门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寂静的像是那阵敲门声,根本就没响起过。
攥着啤酒的手狠狠地收紧,易拉罐在他的手下被捏扁变形,淡黄的液体喷薄而出,流了他一手。
她敲门,他烦躁的想把门给卸掉,让她无门可敲!
现在她不敲了,终于安静了,他全身的细胞,却反而叫嚣着让她继续敲,不要停!
声音一直响,就说明她一直在,并没有离开!
他有多不想见到她,就有多渴望她出现在他身边,站到他眼前,像块这辈子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一直黏着他!
她就是他的死穴,碰到她,他就失去所有的理智,智商为零。
他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宝贝都捧到她面前,讨好好,宠着她,想给她想要的一切。
可她想要自由,他却恨不得画地为牢,将她永远的关在只有他的世界里,让她只属于她,让她的世界,除了他,在没有任何人!
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他!
可他就算穷尽一切手段,把她捆在了身边,可她还是不爱他,不要他!
甚至为了要离开他,不惜朝他开枪!
赫连渊幽冷的眸子里淬着痛苦,攥着易拉罐的手,紧握到颤抖。
砰——
易拉罐被他暴戾的摔到墙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声,易拉罐里的液体瞬间飞溅,雪白的墙壁上污了一片。
颜落儿虚空坐着,屁股悬空,下面空无一物,她却“坐”的很稳,就像屁股下真的有椅子一样。
之前她每天都在赫连渊门口守着,想方设法的想见他。
连晚上她都守在这里不肯走,佣人就在赫连渊的门口,给她摆了张沙发,平时可以坐,晚上打开就变成了床铺。
然而她已经几天没来,一直将自己反锁在屋里不出来。
门口的沙发,沈允之早就命人撤了。
可在她的记忆里,那里一直有一张沙发……
颜落儿就那么悬空“虚坐”着,手里拿着随身笔记,快速的写着小纸条。
【赫连渊,你不见我可以,但是饭一定要好好吃。】
【今天我又学会了一道菜,你尝尝喜不喜欢吃,喜欢的话,我中午继续给你做。】
【我还学会了煲鸡汤,可是早晨我起晚了,没来得及给你煲汤,等中午我给你煲。我保证,它一定是天下第一最好喝的汤。】
【你如果不想看到我再给你写纸条,你不要骂佣人,是我偷偷藏在托盘里的,她们都不知道。你要是不想看,下次我就不写了。只要你好好吃饭……】
……
颜落儿写了好多好多的小纸条,叠的整整齐齐的压在粥碗下。
盛菜的盘子,他肯定不会动,压在那里他也看不到。
但是粥碗不同,只要他喝粥,肯定要把碗端起来。
只要碗端起来了,她藏在下面的小纸条,他肯定会看到!
颜落儿双眼空洞,脸上却挂着笑,像是再为她的机智开心。
咔哒——
耳边响起一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那扇紧闭的门,猛然被人暴戾的拽开。
一道冷傲的身影,带着凛冽的寒气从通亮的房间逼向漆黑的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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