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长相不是一切，但他自从见过了你，就猜到了我也是顾擎初的女儿。我三岁就和他一起，是出生入死的情，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出生入死？是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换对方生命的情份。”

顾小冉想到林双双说过的话——她叫琪琪，是我哥带回来的女人，是和我哥一起在生死线上同生共死的女人。

“就凭着我是顾擎初的女儿，他没办法面对我。他没办法面对我这张脸，顾小冉，你凭什么认为他能面对你这张脸？而墨震忠恨顾家入骨，如果不是为了找出韩金彪，能睁只眼闭只眼的凭墨卿和你一起？顾小冉，别天真了，你不过是他们父子手中的一颗棋。”

他们是生死与共的情，其实那些日子，顾小冉也想不明白，她和小翩长得这么像，墨卿为什么会选择她。

她不想相信小翩的话，但听了这些，一直迷惑不解的原由，却慢慢浮了上来，呼之欲出。

顾小冉深吸了口气，“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只是他的一颗棋。你对我说这些，岂不是会坏他的事？你那么爱他，也知道他有多想找出韩金彪，为什么要坏他的事？难道只是因为嫉妒？”

“嫉妒？难道我不应该？我和他十几年出生入死的情，我们为了彼此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性命。如果不是你这张脸，让他知道了我的身世，我们早就在一起了。顾小冉，我和他变成这样，便拜你这张脸所赐，你毁了我的一切。哪怕我明知道他不过是在利用你，但看着他和你亲密，我也不能忍受。”

小翩口气中一点不掩对顾小冉的恨意。

顾小冉抬头，看见小翩眼里的挣扎。

“顾小冉，你在学校舒舒服服念书的时候，我拿着枪为活着而拼命。”

小翩突然拉开衣领，露出离脖子动脉只有两分距离的一处伤痕。

“你有没有试过被子弹擦过脖子，闻到死亡气息的味道？我闻过，我为了他，为了墨家，不知道和死神多少次擦身而过。”

顾小冉看着小翩子上的伤，沉默下去。

“不过，我怎么样，我不在乎，但我不想他死。”

小翩厌恶极了对面和自己酷似的脸。

“看到太多的死亡，就变得比谁都想活，也比谁都更害怕他突然有一天死去。韩金彪是疯狗，是妻子儿子都不要的冷血疯狗。韩金彪这些年一直藏在暗处，墨卿把他逼急了，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如果他继续下去，或许有一天，会死在韩金彪的手上。”

小翩向顾小冉凑近些，逼视着她，“我这么做，是想他停下，我不想他出事。我对他的爱，不像你，除了给他找麻烦就是腻歪，顾小冉，你那是爱吗？”

顾小冉低下头，小翩在乎他的生死，她又何尝不在乎？

如果不在乎，又怎么会在落石砸向他的瞬间，完全不加思考地推开他。

那个男人的生死，她也在乎。

即便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她仍然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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