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张选票唱出,现场鸦雀无声,目光齐齐盯着一名黑衣牧师在面对大家的大黑板上修改数字,凯撒六十四票!
神经紧绷的众人中,有不少人瘫软在椅子靠背上,大口喘着粗气,吓得够呛。幸好还差十五票才能当选,否则就要出大事了,教廷有史以来的第一位黄种人华裔教皇差点出世,有够惊险的。
托马斯的手心里也满是汗水,双手拧着拄立的剑柄,缩着瞳孔紧紧盯着黑板上一路领先的选票数字,他也被吓到了。目光缓缓从黑板上挪到了目瞪口呆的林子闲身上。
阿加西同样瞠目结舌,竟然有这么多人支持凯撒主教,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渐渐有些心跳加速,如果凯撒主教成为教皇,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可能会成为教廷的首席主教?
第一轮有十五名枢机的名字获得选票,但是这一轮缩水了,只有十二人。几乎所有人的选票数量都缩水了,尤其是首席主教亨利的选票,竟然从第一轮的三十四票变成了二十一票,一下少了十三票。
唯有凯撒主教的选票逆势暴涨,竟然从第一轮的两票变成了六十四票,暴涨六十二票。也就是说,有超过半数的枢机支持凯撒主教成为教皇,怎么会这样?
亨利也呆在了那,也在心里自问,怎么会这样?
渐渐,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大家渐渐有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第一轮时亨利主教的鲁莽让不少人在同情凯撒,而亨利主教的威信也在上一轮被凯撒主教给毁了,弄得当众出丑颜面全失,可能有不少人看不惯亨利主教的行为。投了凯撒主教同情票,所以才出现了如此剧烈逆袭的场面。
亨利听到大家的议论后,也感觉是如此,偏头看向林子闲,眼中满是怨恨,觉得自己被林子闲给坑惨了。
林子闲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因为第一局的原因,又成了意料之外的结果。怎么会这样?他自己也想不通。
因为那夜在法国总统官邸和布鲁斯深夜密谈时,布鲁斯就曾告诉过他,已经掌握了教廷六十二名枢机见不得人的**。林子闲曾向他索要那六十二人的名单,但是布鲁斯不肯给他,那东西布鲁斯想自己掌控。
所以六十二加上他和阿加西的两票。刚好是六十四票,出来的结果一票不多,一票不少,刚好吻合。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第一轮时,被掌控的六十二名枢机竟然没有一人投他的票?难道布鲁斯能预料到选举情况,提前给每个枢机做了详细的安排?否则也太冒险了。搞不好有可能在第一轮就凑巧把别人给选成了教皇。
简单的事情,他想复杂了,布鲁斯也没办法掌控教廷的所有枢机,甚至连三分之二的人数都掌控不了。所以布鲁斯不会冒这样的险,布鲁斯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会把简单的事情给搞复杂了。
但是真实情况说简单也复杂,那些被掌控的六十二名枢机。一到西斯廷礼拜堂庄严宣誓,拿到选票后。一个个心情忐忑得不行,让他们选一个黄种人做教皇实在是有够勉强。填票的时候,这些人不想愧对自己良心,琢磨着别人投那是别人的事,我不做亏心事,毕竟是匿名投票,而且投完后的票都要销毁,少我一票也没关系,别人也不会知道。
然而投票结果出来后,别说林子闲对这个结果意外,把那些人也给吓了一跳,感情大家都存了投机取巧的想法。
这六十二人可谓吓坏了,幸好第一轮没选出教皇来,否则结果可想而知,凯撒主教没有当上教皇,幕后黑手震怒,他们的不耻行径被公之于众,整个教廷蒙黑,而他们自己也将名誉扫地千夫所指生不如死。
被吓出一身冷汗后,为了自己的利益,谁都不敢再存侥幸心理了,至于什么主啊上帝啊全都抛到了脑后。因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都明白,信徒眼中所谓的天主就是教廷的高层,教廷高层让世人信奉天主就是信奉他们,遵从他们的旨意,因为他们代表主在世间,说到底还是利益。
于是结果就成了这样,六十二人硬是被吓得齐刷刷统一了意见,票都毫不犹豫地投给了凯撒主教。
林大官人就算是神仙,也想不通还有这样的内幕。不过也算是弄拙成巧了,如果没有经过一番波折,一开始就有这么高的得票,指不定就有人怀疑他在搞鬼,而那六十二人想明白后,票也投得心安理得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得不让人怀疑一切自有天意!
所有的选票集中倒进了火炉内销毁,一勺化学玩意泼入火炉,西斯廷礼拜堂上面的烟囱里再次冒出了滚滚黑烟,宣告了第二轮的选举失败。
圣彼得广场上聚集的信徒们再次发出一声惋惜,现场媒体主持人对着镜头拿着话筒向电视机前的观众宣告第二轮选举结束,新任教皇暂时还没有选出。
事实上历来如此,想在开始几轮就选出教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西斯廷礼拜堂内,教皇礼典长丹尼尔走到台前,大声宣布道:“一百一十八名枢机投票,没有人获得三分之二以上的多数票,下一轮选举明天上午重新开始,今天到此为止,散会休息!”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暗,实在是每轮的选举时间太长,为了保证公正性,每轮都要一张张发誓投票,然后又要一张票进行交叉审核,两轮下来自然是天黑了。
按照规定,每天上午两轮,下午两轮,直到选出教皇为止。在新任教皇被选出来之前,所有选举枢机不得离开西斯廷礼拜堂,也不得和外面联络,选举枢机之间也不能再相互串联拉票,都必须回西斯廷礼拜堂内准备好的单间禁足。
不过话又说回来,该拉的票早在之前就已经拉过了,权力之争,这种事情无法避免,只是现在没办法进行而已。
所有枢机在仆人团的监视下进入了各自的单间,等于是彻底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全部隔离。
新教皇未选出,所有的门不许打开,青铜门的转盘上,晚餐送了进来,陆续送到了每个单间里面,吃完后有人来收拾,一群枢机们搞得像坐牢一样。
第一天选举情况有点惊心动魄,有人觉得不可思议,有人觉得回味无穷。
虔诚的信徒托马斯屹立在选举大厅内默默守候……
大明园,齐老爷子和衣在床上,半盖着被子戴着老花镜看书。
苏秘书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边上,说道:“首长,刚接到消息,第二轮选举失败,新任教皇还没有选出,要等到明天了,您可以休息了。”
将书页折上一角合上,书放在了一旁,老爷子摘下老花镜叹道:“那小子现在还有心思去参加教皇选举,还真以为自己是红衣主教了,搞什么鬼?这小子总不至于是想做教皇吧?”
苏秘书呵呵一笑,任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帮老爷子拿下披在身上的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笑道:“国内派去参加葬礼的特使见到了他,还和他握了手,说美国总统和他握手的时候很谨慎,保镖迅速跟了上去,如临大敌。”
“哎!我也搞不懂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不想了,你也回去睡吧。”老爷子钻进了被子里。
苏秘书帮他捻了捻被子,关灯离去了,做秘书实际上是个苦差。
半山别墅的乔家,一袭睡衣的乔韵披在肩头的秀发柔美,静静坐在窗台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听着当初在海边听林子闲吹的口琴曲,眉宇间满是忧虑。尽管林子闲说没事,可她还是很担心,睡不着。
摆放在窗台上的电话响起,随手拿起接通,电话里有人汇报说教廷的第二轮选举失败,林子闲暂时还无法离开西斯廷礼拜堂。
“知道了。”乔韵随手挂了电话,揉了揉略显憔悴的眉宇,她也想不通这种情况下林子闲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暴露在大家的眼前去参加教皇选举,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
她担心林子闲根本无法离开梵蒂冈,所以已经派了大量人手去密切关注动静,实在不行就强行营救。
“半个月之内你能有什么办法化解危机?”乔韵想得有些头疼地抬手捂了捂额头,忽然整个人一怔,眼睛骤然一亮,霍然抬头看向窗外,明眸闪耀着熠熠神采,自言自语道:“难道他要竞选教皇?”
她的眼神越来越亮,一下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这就解释了林子闲的举动,还有为什么说半个月内能化解危机,让她耐心等待。只要林子闲当上教皇,谁还敢说他是恐怖分子?不管是日本还是谁,哪怕是美国,谁敢对教皇动手,谁敢说教皇是恐怖分子?那得先问问全世界数量庞大的天主教徒答应不答应!
乔韵脸上闪现出惊艳的神采,换了别人肯定会认为林子闲当选教皇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女人对林子闲有着执拗而病态的信任,她相信林子闲既然这样做了,就肯定能做到!
所以,她恐怕是所有不知情人中唯一知道了事情真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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