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说过不做,至少今天要给他面子,加寿不再提取衣料的话。
女官嬷嬷把太子举动看在眼里,互相用眼神道喜。太子殿下情窦已开,寿姐儿却还小。
见加寿用帕子擦拭面颊,她们相视而笑。太子出府,来见皇后。
……
柳至在宫里,皇后宣他过来,说的也是太子纳妾的话。
皇后心里有怯,因为她曾给过太子美人,结果成了她两年受难的开始,在她心里落下一个病根儿,也让她明白一些事情。
幽幽叹气:“我是明天刚听说,皇上给太子人,是因为忠毅侯阻拦太子纳妾。你想啊,袁家心里正不情愿,皇上偏偏给太子人。太后还在呢,我留了心,让人宫门上不时看看,忠毅侯这会儿正在太后宫里,只怕他有话挑唆,太后这就不喜欢太子可怎么办?”
皇后冷静下来,也有正确判断。身边又有柳至劝说解释,太后喜欢太子,所以娘娘您再让人陷害,也稳坐中宫。这是皇上至孝,太后做主的原因。
加寿忽然在她心里重要起来,皇后又不折不扣是个嫉妒女人,以她来想加寿不会喜欢,忠毅侯也就不会喜欢,随之,太后跟着不喜欢。
这宫里又要乱了?皇后担心。
柳至却是另一个想法。
不纳妾这事情,在本朝不理解是正常。
柳至对皇后进言:“这样不是挺好。娘娘和我看得一样,小袁他不喜欢女儿卧榻旁边有人,娘娘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不要管他。我呢,也不能强着来。皇上赏赐人下来,让他明白明白,不明白他也自己揣着,免得他一直异想天开。”
皇后恍然大悟,对柳至:“是不是家里准备的有人?”
柳氏微笑点头。
皇后热泪盈眶,取帕子拭泪水:“你是个好的,是我以前眼神差,我误信柳明……”
“臣一生要做的首要事情,就是跟随娘娘。以前的旧事让它过去吧。柳明,唉,他已经没了不是。”柳至轻叹打断她。
皇后现在对他言听计从,转感伤为喜悦:“是是,”又笑得畅快,悄声问:“你挑中的是哪个房头的,我可曾见过?”
柳至考虑的周到,皇后欢欢喜喜:“对我说说吧。”
“说起来,她们是进过宫的。娘娘您可曾记得,七老爷的曾孙女儿,排行十一的那个,”
皇后更是欢快:“眉心一点胭脂痣的那个,”双手一拍:“着啊,打小儿我就说她生得好,”
柳至怕她得意忘形,先露出话会让袁训知道。小声的告诫:“她比加寿小三岁,这事情不能着急,得慢慢的来。我的意思,太子成亲以前,皇上赏人再好不过,太后也不能驳回,小袁他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他自己干生气,慢慢的也就平伏。太子房里有人成定局,袁家也习惯,加寿也大婚,咱们找到机会把人送进去。”
皇后这会儿聪明上来:“到那时候,你不妨先和忠毅侯说明白,就说,咱们送好姑娘,也是听加寿的。”
柳至颔首:“正是这样,先进去再说。能生下孩子,也送给加寿。”他在这里冷下脸儿:“也许咱们家的姑娘有大福气,能生下皇太孙。但嫡庶不可忽视,太子府上要先做个榜样!”
“是啊是啊,这样太后也喜欢,忠毅侯也没理由阻拦。”皇后见柳至这话为她受冷遇出气,心思彻底转了一个过儿,按着柳至的话说:“真是的,皇上开了例子,这就谁也没有办法。”
内宅的事里,皇后主意一个接一个。而柳至呢,为自己家里长远打算,也没有忘记把加寿摆在第一位。皇后就综合起来道:“除了这个女孩儿,还有吗?你多准备几个,让她们借着游玩,多和加寿玩耍几年,熟悉了,知性情,加寿也就不会阻拦。”
她的冷笑也勾出来。
想当年德妃端妃贤妃,哪一个在侍奉太子以前,不是对自己必恭必敬。
柳至笑吟吟:“今年加寿过生日,我安排五太爷的两个曾孙女儿,七老太爷家这行十一的,和她的姐姐,一共四个人,和加寿说了一会儿话。”
要说加寿真是不错,柳至感叹:“太后教导的好,加寿听说是太子殿下表妹,邀请她们时常过府去玩。这样的事情我从来不敢擅专,请家里人一起商议。都说现在去的勤快,难免引起疑心。还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去拜见,话不要说得太多,伶俐几句就告辞,加寿还小呢,花上四、五年功夫和她熟悉,也就是她大婚以后,看她头两年生不生,不生,娘娘您背后和太子说,我背后和小袁说,他们两个都答应,这事情再无波折。”
皇后又哭起来:“你为我们母子想的可太周到,要让太子记住你的好,你也要记住,我们母子离不开你,你要时时以保重自己为重。”
柳至怕她哭,一哭勾出一堆以前的伤心事。劝几句,把准备的还有几个女孩子对皇后说,皇后回想姑娘们容颜,哭泣慢慢止住。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回话:“太子殿下来见娘娘。”皇后让太子进来满心欣喜,觉得刚好把打迭出的一腔心情,柳至的好,皇上赏人是体面,这些话细细对太子说说。
“皇上给你人,你要好好……。”
太子冷笑:“母后,你想错了!”
皇后和柳至全都诧异,两个人对视一眼,柳至暗示皇后由自己说,这样太子不喜欢,也只对着自己。
他也只说上一句:“殿下您长大了,凡事要自己当家……。”
“岳父和加寿没有说什么!”太子硬邦邦打断,柳至也闭上嘴。
正拿不准太子心情,太子气不打一处来的说出来:“母后,国舅,你们可曾听说,是欧阳容进言,说岳父阻拦我纳妾,父皇才赏下人给我。”
“什么!”
皇后和柳至同时叫出来。
殿外的宫女听到,不安的要进来看视。
“出去!”太子厉声把她们撵走。而皇后和柳至早就怒容满面。
欧阳这两个字,是他们所有人最不能听的字眼。其震撼程度不亚于皇帝忽然废太子。
愤怒滚滚,层层叠叠汹涌。皇后咬牙怒骂:“贱人!你摆布我尚且不足吗!还敢摆布我的儿子!”
柳至相对应有理智,但他也是听到欧阳就恼得顶门火起,也是牙缝里迸出话:“贱人无礼!以前的帐还没有清!还敢再添新恨!”
刚才商议的什么皇帝开了个头,给人好啊,让忠毅侯习惯习惯,全都没有风也刮走。
柳至脸涨成猪肝色,皇后紧捏住手边高几。
欧阳,魅力大无边去。让他们生了好一会儿气,柳至谨慎这才出来。勉强道:“殿下,您这话可信吗?”
太子青着脸:“国舅可以去查。”
“适才我进宫,见皇上面前当值的太监我认得,御花园避暑他也跟去。娘娘殿下请先说话,我去去就来。”
皇后就让柳至快去:“如果是这贱人作祟,不能上她大当!”柳至快步出去,母子相对生气,见没有一会儿,柳至回来。
从殿门进来到皇后面前有段距离,但他们能看到柳至表情时,就让那无形中的怒火烧了一个透彻。
皇后身子一晃,对着地上就摔。太子手快扶住她,柳至也小跑着过来:“娘娘保重。”
“我要是再让这个贱人得逞一回,我就拖着她同归于尽!”皇后醒过来,张口就是大骂。
随后,她一手扶上太子,一手扶上柳至,面容凄然:“怎么办?国舅你筹划从来妥当,快给我们母子想个好法子。”
柳至低声愤怒:“当前首要的,不让她们接近太子殿下!”这是在柳至心里,也划上奸细名头。
三个人低声说了一会儿,太子摇头:“都不妥当,”他有了温暖的笑容:“加寿当家,我出来的时候,她正忙着做衣裳给首饰,是我说不用忙。有些话不能明白对寿姐儿说,但不管怎么隔离来的人,也要先把寿姐儿稳住。”
皇后气得心口疼,给一个布丝儿她都不甘心,好似给了欧阳容那贱人。
女人对付女人,招数永远最多。皇后有了主意:“你们听听我的,”太子说好,柳至也翘大拇指。
皇后深吸一口气,对她来说,这事情有欧阳容在里面说话,不亚于福王造反,兵到京城对皇帝的震撼。
她阴森森:“看我的吧!”
……
有了欧阳容的参与,这就与她无关,也是她干的。更何况欧阳容自己都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作用,柳至都蒙蔽在仇恨里,何况是皇后娘娘呢?
……
一早,皇帝摆驾御书房。刚进去,有人来回:“皇后娘娘求见。”皇帝有好一会儿不习惯。
这个人两年里都不在视线中,今年重新是皇后,偶尔遇上,也是低下下头行礼。皇帝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有恨,但只要她不来对自己发疯,皇帝也不见怪她的冷淡。
皇帝低头批奏章,直到面前有人说话:“臣妾见过皇上。”皇帝也是个不抬头:“哦,你有什么事情?”
“臣妾特来拜谢皇上赏赐太子侍候的人,这是皇上您对太子的疼爱,臣妾本应该当天就过来,但那天身子不快,就只让女官来谢。”
皇帝手一抖,差点儿把字写错。
他抬起头看,这还是朕的皇后吗?这说话清晰明理的劲头儿,好似换一个人。
皇后进来的时候,见到他不看自己,以为这个人也跟自己看他别扭一样,还想不对眼睛再好不过,本后也不想看到你。
猝不及防的,帝后四目相对。皇上有些不自然,皇后有些不自然,不约而同的偏开眼眸。
皇帝面无表情:“皇后身子不好,多多休闲也罢。”
皇后暗气,你巴不得我病着不起来。今天不是来添气的,她再次谢过,按想好的话说。
“臣妾身子再不好,皇上您关爱太子,臣妾挣扎着也要起来。臣妾想,皇上您给了人,再好也不过。您的人是最好的不是?”
在这里由不得一滞,帝后又一起不自在出现心里。皇后压压随时升腾的怒火,把下面的话赶紧说完。
“但太子小,加寿小,怕他们有不到的地方。因此来见皇上,臣妾想去太子府上看看,让加寿好好的对待,您的人,也要交待几句不是?”
皇帝又一次对皇后刮目相看,论起来,这是她身为娘娘的职责,她肯行使自己职责,皇帝也不是送几个人和加寿做对,他微微颔首:“准。”
话到这里,帝后不和,皇后应该离开。但皇后还有话。强打笑容,虽然比哭都难看,但好歹是个笑容。
“臣妾是不得不去,太子昨天来见臣妾,臣妾怕加寿人儿小,有想不到的地方。就问太子加寿怎么对待,太子说了不得了,加寿说是皇上您赏赐的人,大开库房,搬出许多衣料,不知道要做几件衣裳,要给几件首饰。太子喜欢呢,说寿姐儿懂事,敬重皇上。但臣妾却认为,他们先要以节俭为主。皇上您看是不是?”
皇帝琢磨一下,这个人怎么了?话还是有道理。他不由得注目于她,再一次道:“你说得是。”
皇后刻意避开他的眼光,低下头道:“臣妾想了一夜,才来见皇上。这一去,要让加寿先不要忙。再过十天就是中秋,中秋做两身也就罢了。皇上是爱重太子,太子理当报效。但由太子府上开始,凡是皇上赏人就铺张浪费,以后行成惯例,百官们也跟着学起来,一起浪费可就不好。”
皇帝因为清明,有了微笑。
话由柳至昨天整理过,所以皇后还有事例:“还记得太上皇执政时,过年赏下祭祖的银子。有个穷官儿明明揭不开锅,这银子也就是给他过年用的,他却说皇上赏赐,高高的供起来,一文也不花用,把个老婆孩子饿得大冬天生病,”
皇帝笑容加深,这个笑话是事实。有人奏给太上皇,太上皇大笑不止:“书呆气发作。”
把那穷官叫来开导,穷官说:“皇上给的,是人,臣家里没吃的,出去讨,割臣的肉,也要先给她吃。赏东西,臣家里没吃的,对着拜也不能用。”
让太上皇说上一通,他家当天才吃上饱饭。
皇后是想不到这里,当年又没有太子。当年柳至还小,但柳至的能耐时时表露,他把这个事例加进来。皇帝受到提醒,好笑着想到“皇上赏人,臣家里没吃的,割臣的肉,也要先给她吃”的这愚蠢话,乐不可支。
命皇后:“你去吩咐加寿,给人,不会高于她和太子,听她和太子使唤。节俭为主,原有衣裳,就不要再做。原有首饰,就不要太过。”
皇后在心里暗暗又敬佩柳至,答应过后,再委婉地道:“这话臣妾要说,但皇上给人与别人不同,让太子加寿另眼相看,臣妾也要说到。”
皇上没有意见,皇后辞出来,坐上宫车前往太子府上。在车里把欧阳容恨上一路子。
……
宫车停下,出迎到大门口的加寿接住皇后,对她仰面笑。她曾经说过的话:“娘娘,咱们一起出去,你要笑哦。”浮上皇后心头。皇后条件反射似的对她嫣然,婆媳一同进去。
正厅上,四个美人拜见。皇后一见心头火起,她当这些人是奸细,那么看着她们发育良好的身子,再看看加寿的小胖身子,这在男人眼里,特别是皇上那种风流男人眼里,完全不能相比,恼得她指甲直掐到肉里。
皇帝养出好美人儿,如果不给太子,他难道白养到老不成?
瞬间,皇后把自己更带进去,带到和欧阳容,和嫔妃的争宠之中。
板起脸,先问加寿:“你打算怎么安置?”加寿跟昨天回太子一样的回:“准备安到这样这样两个院子里,”
前太子妃一听火气更大,加寿安排的不错,这是两个不错的院子,离太子正房也近。
有条件的古代人家,不像现代人这样谈有妾就色变。主中馈里包括管理姬妾,加寿早就开始学。
给美人们安排的院子,是在正房次一等,又次一等的房子。跟加寿的有人协助她管家,也不会出格。
直接给正房次一等的房子,以后她们生下孩子,可往哪里去提拔呢?再说美人儿虽然是皇帝所赐,也不能越过寿姐儿去,就安置在次一等又次一等的房子里,还把以后的姬妾规格做个定例。
以后的姬妾们,是不能越过皇帝所赏。
这安排本来得体,但皇后恨不能打发她们去住柴房,怎么听怎么不对。
面容更沉,正眼也不看美人儿们。对加寿循循:“你要有个定例,现在就给她们住这样好的房子,以后的人你可怎么安置?”
加寿觉得没错啊,但娘娘要这样说,加寿起身说是。
“这样这样两个院子,可以安置她们。”前太子妃对自己曾住过的家了如指掌,她说出两个来。
加寿愣住,跟加寿的人也愣住。
如果美人儿是欧阳容安排的,可能还会以为加寿这是不愿意,以为皇后给她们什么好地方呢。
其实皇后说的两个院子,同加寿安排的相比,先是离太子睡房远,来来回回绕好些路不说,太子要是夜里要她们去,去叫她们的人得花时间走,她们过来又是一段时间。估计到太子房里,太子早就睡着。
她们住那么远,太子都未必肯去。
第二呢,这两院子也许是比加寿安排的要大,却是府里放置笨重家什的临时地方,腾东西不麻烦,但全是旧房子,远远不如加寿安排的好。
这要是个定例,以后的姬妾干脆住下人房,不得宠的就只能住柴房。
好生能干的小主母眨眨眼,好一会儿明白不过来。隐约的有个心思,好像她的能干在昨天让太子哥哥搅和以后,今天又让娘娘搅和。
皇后也不解释,反正她说话加寿得听。又问:“寿姐儿,你给她们什么衣裳什么首饰?”
加寿忙让人捧出衣料,还有每人两样的首饰,请娘娘自瞧。皇后一看衣料鲜艳,气得随时想来火。
更沉着脸:“可见我必要来,你当家,不能乱泼洒。我回过皇上,说你小,必然不知道柴米贵,皇上的话,有衣裳,就不要做了,有首饰,就不要太过。”
让美人们把她们的东西取来看。
美人们不敢怠慢,送上来箱笼衣包。皇后没好气:“这有衣裳呢,中秋节不必做了,过年再说。”
从加寿到全家人都只能答应。
皇后絮絮叨叨,说了足有小半个时辰的节俭,最后满面笑容,指太子府上的旧人八个出来,四个妈妈,四个丫头,指给美人们。
又特意交待:“寿姐儿,这是皇上赏的,虽说不能大过你,你也要厚待。每天在你面前站规矩,这就免了吧。皇上的人必然心灵手巧,又是侍候太子的,让她们每天在自己院子里,收拾太子衣饰,不用上来陪你。”
临走前,问问院子收拾的差不多,让加寿继续收拾,娘娘得意回宫。
跟加寿的人听了个全套,要多疑惑就有多疑惑。看着加寿把美人们送到院子里,回来自己用午饭,女官问嬷嬷:“娘娘这是跟这几个人有仇吗?”她忍俊不禁。
不用到寿姐儿面前站班,这可就难见到太子。
嬷嬷含笑:“这不是,皇上赏下来的人。”大家微微一笑,个中原因这就心照不宣。
当晚太后听说,太后只要一想,也忍不住笑:“这是跟皇帝的怨,发到这些人身上。真亏她做得出来,这也罢了。她是皇后,她训诫理所应当。”
这样皆大欢喜,太后让任保第二天叫袁训进宫,对他说说,让侄子安心不要再和自己胡闹。
……
静夜如水,秋凉忽至。宝珠披着大袍子,和袁训并肩廊下看繁星。
秋天的月又大好明,秋天的星辰也更璀璨。宝珠悠然且幽然:“真没有想到,娘娘掺和进来。”
袁训揽着她的肩头,他完全是悠悠:“太后已经弄明白,容妃功不可没。”
“你呢?”宝珠明眸春波,向丈夫面前一瞟,轻轻地笑问:“侯爷可曾先算计到,只怕,这又有你的计策在内吧?”
“啊,天下哪有许多的计策,不过是当事人自己性子发作,自己的脾气使然。外官们进京送女儿,欧阳家因为争宠,必然针对太子,必然结交他们。在太子内宅里有人,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
“嗯呢。”
“我和柳至大张旗鼓阻拦,欧阳容怎么肯放过说话的机会?我和小柳有哪一个请她说了?”
“嗯呢。”
“皇后娘娘宫中受屈,太子如果不知道打听欧阳容动静,他哪有这样的笨?”
宝珠扑哧一笑:“所以呢,皇上是必然让你气到,你就没有遮掩不是,他是必然的赏人,借赏人,咱们借机看到太子和加寿的情意。皇后娘娘借机泄私愤,欧阳娘娘借机更得意。”
“让她继续猖狂,她越是猖狂,太子殿下就更见加寿的好。皇后娘娘也不会旧病发作。而皇上赏赐下有人,数年之间,除了柳家敢打太子主意,别的人家知难而退。”
袁训勾手敲额头:“幸好是小柳当家,要还是柳丞相当家,我少不得心狠手辣杀他几个。”
宝珠嘟起嘴儿:“那你对柳至说说?”
袁训含笑:“你别着急,且等到时机成熟,我要他柳至老老实实打消这念头。现在对他挑明,他会花言巧语,一定会说预备着寿姐儿不生,以后生下来孩子也是送给寿姐儿。现在说没有意义。”
宝珠忿忿:“我女儿个个都会生得好!”
“那是自然,有祖父护佑呢。”袁训仰面看天,面对繁星感慨:“真的小宝,我知道父亲在这里,他一直陪着我们身边。”
宝珠也仰面看天,恭敬地道:“我也时常有这感觉。寿姐儿小时候无忧无虑,小霸王似的,打狗撵鸡从来没有狗敢吓她,我那时就知道,是父亲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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