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瑛阮睕各自伸出一只小手摊开,讨债鬼的嘴脸拿出来:“给钱,给些银子我们自己玩。”
小二搔着额头,紧急的反省着:“是是,我是顾着办差,把你们小小的怠慢一下,但你们的小脾气也太大了。我来问你们,我不带上你们,你们去哪里玩?”
“这住的外面一条街上,到了晚上又热闹人又多。我都闻到面人儿香气,还有唱的拉的玩杂耍的,您没有听到吗?”阮睕说的自己小眼睛红成一片,越说自己越后悔没有单独和哥哥出去玩,更把个小手板儿在父亲面前晃动:“给多多的钱,我们从今儿开始不陪您了。”
阮瑛也道:“散伙了,二叔,拿钱来。”
气的小二给他脑袋上一记不轻不重的巴掌:“你是个大哥,带你出来不是为了胡闹,是陪着弟弟好好的……”
“是了!”阮瑛歪脑袋看他:“本不是为陪二叔才来的,带我来就是陪眈倌,我也可以玩不是。如今我们天天陪着二叔,你们又吃酒又品茶,我们全不喜欢。”
“给钱!”两个人坚决的往上走上一步,阮小二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不是有意的,但已经退出去。
两个孩子的小面庞透足固执,小二没有办法,怀里取出一把碎银子,随便看一眼有五两左右,分别放到两个小手心上面:“给给给,真是的,这么凶做什么?钱是给了,话听我说几句,不要乱跑……”
“有钱了!”欢呼声出来,阮瑛阮睕转过小身子对外,另一只小手扯上,大摇大摆的往外面走,对长辈小二下面的话打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对着这一幕,小二知道自己有理亏的地方,但想到今天晚上会少两个又俊俏又伶俐的小陪伴,从逊色不少上面想泛起恼火。追后面道:“哎,执瑜执璞也是这样对父亲的吗?”
“嘻嘻,不知道呀。”阮瑛阮睕一气跑开,去找跟他们出来的丫头奶妈,打算说说等下去哪里玩耍。
小二回到房中生着闷气,本地知府邓大人这时候来拜。
……
国子监祭酒阮英明大人,因为兄长阮梁明是吏部尚书的缘故,所到之处除去他自身的光彩,还多一层保护伞似的光环。
天下所有的文官,有哪一个不从吏部尚书手底下过。邓大人在门外下轿,心中实在忐忑。
等到还和侄子儿子没有生完气的小二不喜欢的出来,邓大人内心发虚,尴尬的捧着茶碗,来以前想的腹稿全都打乱,在新的说词没有组织出来的时候,问安结结巴巴:“大人,大大大人,您今天好吗?”
阮小二心想怪事,我正一肚子脾气,你怎么知道的?他是个机敏的人,疑心大作的反问道:“贵府要和我说什么大事情?你不要为难,你只管说。”
邓甫冲口而出:“王驾就要到了!”说过,愣一愣神,懊恼自己这消息走的不值钱,好歹也要和阮大人攀一攀交情,再当成私房知己话对他说才是。
“真的!”
小二一声欢呼。
把邓大人吓了一跳,他打听过的,阮英明大人跟忠毅侯关系较好,是袁家长女加寿姑娘的师傅,在皇子们这种敏感的话题上,他应该偏向于太子殿下。
但他对于齐王到来跟过年似的,倒让邓大人吃惊的原地怔忡。寻思下,难道自己的消息打听不清楚吗?阮大人倒是齐王一派?
“好好好,”小二喜悦的把他心思打断,想说什么以前,春风百花全到面上那般圆满,他实在是满意极了。
从京都出来的阮英明,以年青的缘故,在国子监里尚且有人不服气他。但他家在京中,是个依靠,在京里别人拿他没有办法。出京以后,一路的名士酸的讽刺的刺探的,弄的他没有几天过得舒坦。
双拳难敌四手,饿虎还怕群狼。阮英明见一个人说不过一堆人的唇舌,他在沿途只是匆匆一晤,并不直接回复大量的尖刺问题,加快速度直追齐王的王驾,就是找到袁训和岳父当他的助力。
先开始这只是他的猜测,在他经过扬州以后,深信不疑的确定下来。齐王的王驾先于他离开扬州,按道理早就会到苏州。中间还经过行刺,结果只刺到一座空轿子。
齐王在要往苏州接圣旨的情况下,居然神龙见首不见尾。聪明的阮英明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和袁训在一起。
邓大人无意中说出来消息,阮英明盘算下他有了袁训,对政事熟悉,文才也来得,兄弟俩个齐心谁也不怕。
邓大人很想讨的阮大人喜欢,这就不用好吃好喝自己出来。
“大人呐,不知王驾哪一天到?”阮英明嘻嘻的笑出一嘴白牙。
邓大人收不回去话,老实回答:“让人盯着王驾停驻的驿站,接王驾的随从人员有什么动静,我这里马上就能知道。”
“大人的政绩素来是好的。”
阮英明说话不知轻重的时候人人头疼,邓大人跟他以前不认得。听到这一句,直到辞别出门,还深一脚浅一脚的头晕晕眼发花。眼前似乎看到直升的前程,攥紧的手心一把子汗水,像这样就能把阮尚书亲兄弟对自己的评语牢牢握住。
阮英明送他到屋檐下,见到邓大人出了房门,一转身子他悠然的不行。
“睕倌,先出门儿吃碗宽汤面,再去逛……咦?二叔你还不准备出门吗?”阮瑛带着阮睕从门外走后,后面跟着奶妈和两个家人的他们停下脚步。
阮英明双眼对天:“散伙了不是吗?你们玩你们的,我玩我的。”
足有一刻钟,阮瑛阮睕兄弟犹豫不绝。小声地道:“二叔有事情瞒我们?”
阮睕道:“一般父亲这种模样,都是好事儿瞒着我们。”
“咱们问问他去。”
小兄弟两个走过门槛,来到阮英明的面前。两双乌黑明亮的眸子,一左一右的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哼!”这是长辈阮英明。
“哼哼!”这是晚辈阮瑛和阮睕。
“哼哼哼哼!”这是长辈阮英明。
“哼哼……咳咳咳,二叔快给水喝,呛到了。”这是晚辈阮瑛。
把手边自己的茶碗尝一口温凉,送给侄子喝了几口。阮英明继续不服软,阴阳怪气地打发他们:“出门儿去吧,从今天开始,不要跟我一起玩,不奉陪我,我也不陪你们。”
阮睕把哥哥拉开几步:“刚才有官儿来拜,只能是加寿姐姐到了,父亲才这样大模大样。”
“那怎么办?看样子二叔生气了,不打算带咱们去见瑜哥和璞哥。”阮瑛担心地道。
阮睕胸有成竹:“父亲说过,别人兴头上的时候,问也是别问,不如咱们装着出门,在外面守着,父亲去哪里,我和哥哥就去哪里。要是表伯父,自然见到。要不是的,咱们还是丢下他。”
两个人商议好,重新过来异口同声:“二叔(父亲),我们走了。”按刚才定的,带着跟的人往外面。
阮英明急了:“哎,我有好事对你们说,还当我乖乖小书童的好孩子,我先告诉他。”
阮睕乐了:“哥哥看,上当了吧,父亲说,凡是把底牌露出来的,都是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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