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特!”
韩彻可不是父亲韩正经,对胖队长有敬重贵人的心。两个一处吃一处睡长大的孩子,谁也不怕谁。
两个胖脑袋你耸过来,我顶过去,胖脸儿嚷的微微发红,看在太上皇眼里,好一出醒神的戏,“哈哈哈……。”接下来房里全是太上皇的笑声。
韩三老爷在房外很是担心。
直到今天,三老爷还没有从行程的诧异惊喜中走出来。
他以为能跟上来的,难道不是多多出力?
虽在京里听数年的游记,面对数年文章老侯和二老爷的眉飞色舞,三老爷依然改不掉他官员对皇帝的格局。来到以后,就对着时常的悠闲犯愁。
他是怕不勤谨,太上皇半路丢下他。
但韩家的人是陪伴韩彻而来,韩彻总是陪智哥,他们可不就闲着。不是万大同,来到就受镇南王倚重,指望他打前站。不是蒋德,来到就是护卫中的得力人手。
三老爷犯愁过,就总是追着韩彻的脚步走。
听到韩彻又和萧智拌嘴,三老爷站在外面,脸儿变成苦瓜色。
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闹声中,太上皇带着两个小胖子出来。韩彻学萧智,紧紧抱着太上皇的一只手。三老爷大惊:“彻哥,恭敬些恭敬些…。”就要过来。
韩彻溜圆眼睛,把曾祖父当成抢功的人:“是我特特来接的,是我。”把太上皇抱得更紧。
汗水顿时就出来,太上皇大笑声也出来,对三老爷摇一摇头:“你不用过来。”永乐小公主走来,太上皇带着三个孩子往饭厅。
看上去太上皇心情很好,钟芳容增添好些胆量。饭后,太上皇闲散步过回房,一般这时候,他静静吃一碗茶,有公文到来的时候,就去指点太子看收到的公文。但拿着公文刚转身,就见到门外侍立着一个人。
太上皇挑一挑眉头:“容姐儿,你有什么事情?”
钟芳容借话进来,跪在地上恳切地道:“有话不得不回。”
“哦?”
钟芳容的心底打起颤来。
结果已反复想过。
她明说,不是沽名钓誉讨好皇后,就将落个为自己将来谋算的名声。但不明说,知道太子性子。太子没有昨天回来就回太上皇,是他拿不定太上皇一定答应。但恰逢此时此地,那些人就在这里,太子不会放过,他一定会在离开前请太上皇答应为皇后出气,借以震慑全天下的人。
如果太上皇驳了太子,祖孙多多少少会有些生分。
那么,还是由自己说吧。太上皇对自己发脾气,总比对太子生气要好。
钟芳容想一想自己幼年就和胖队长等人时常开会,时常的得他们好处,每一次回到自家侯府,家中兄弟姐妹都羡慕。这一切都从袁家里来。她闭一闭目,她愿意为这事打头阵,哪怕结局……她情愿的。
“梁山王爷回的话,逼死好人家女儿的地方,昨天我无意中问过,这里竟然也是一处。请老太爷为皇后娘娘做主。”钟芳容跪伏在地上,有恳求之时恭敬之意,也有不敢抬头的意思。
她怕太上皇是勃然大怒,她怕太上皇怒气斥责……。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回,既不会迁怒太子,也不会迁怒给皇后袁加寿?
太上皇先是一抹深邃的眸光,慢慢出来的才是不悦。
梁山王回话是在他面前,他还没有老糊涂,难道会忘记这里就是一处要和袁家打擂台的地方?
昨儿太子急急忙忙的出门,难道自己猜不出来一星半点?
关于英敏没有嫔妃,好些老臣对太上皇进言,希翼太上皇在这件事情上说话。太上皇出游,一是他的念想,二来在外面清静。老臣们只能给他写信,他不高兴看,可以不看。不像在京里,老臣们频频的求见,太上皇总不能回回都不见。
但是见了以后,一听,又是为送人进宫,太上皇早就不耐烦。就不能说些新鲜古记儿听?再不然如胖队长似的,外面新鲜烧饼送进来一个也成,也比隔三差五听同样的话有趣。
太上皇虽对英敏不纳嫔妃有微词,但同样反感老臣们说服不了皇帝,就跑去烦他。
加寿不是一般的皇后,她是老太后心爱的,不愿意她受委屈,才许给英敏。
当皇后不见得就不受委屈,袁太后在加寿身上花费无数心血,令她早早熟悉宫务,也算为加寿铺平好些道路。
都认可,凡能执掌自己日子的人,必然少受委屈,这更是袁太后一生信条。
而英敏不纳嫔妃,不在袁太后考虑之中。
皇帝是受到太上皇和柳太后关系紧张的影响,又由岳父忠毅侯推波助澜,生出现在帝后同抗送人进宫的局面。认真算起来,现太上皇也是助长的人,还是有力的助长那个。
除去现太上皇和已去的袁太后以外,没有人知道袁太后临终前,母子曾有几句对话。
“天下要紧,强扭的话不甜,”
两句话,点出重点。
皇帝有没有众多妃子,与天下真的有关连吗?强扭的事情,大多不如人意。
太上皇在京里,冷眼旁观英敏应付老臣,老臣们恼了,他看个笑话。英敏烦恼,他看个笑话。
有时候,从小就养成的本朝心思出来作个怪,太上皇也有过一时冲动的想说说英敏。但他自退位后,大多在出游路上,他冲动的时候,英敏不在面前,特意写信回去,又太过大张旗鼓,为这种事儿犯不着。
南海的风一吹,椰林沙沙一响,太上皇很快忘记,继续吹他的风捡他的鱼虾。
只要这天下是繁荣的,他才不管谁的女儿进不了宫。
这种半躲半避,再装着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在今天面对钟芳容的请求,必然的要拿个主张出来,太上皇要是不恼就是怪事。
钟芳容的艰难,父女们早就算的清楚。
她不说,装看不见,装自己不知道太子烦恼,装自己不敢对太上皇进言而不为加寿说话,她成了什么人?
回京去也难见袁家人才是。
她说呢,为她自己的成分是洗也洗不干净。
太上皇一样想到,冷哼一声,面沉如水,嗓音不高却寒冷无边,讥诮道:“就凭你,也敢乱想?”
话题这就直指钟芳容出自私意做崇,钟芳容知道自己后退哪怕半步,也就谈不上为皇后娘娘坚持。
在自己身上不坚持,却执意为皇后娘娘进言独宠宫中,这算什么话?
独宠如果是对的,那么大家都应该不松口。
钟芳容手指用力抓紧光溜的地面,抓不住,但较个力气仿佛能生胆色,毅然回道:“太上皇一生治理人人称道,并不是出自内宫之中。官员们办差,并不是出自内宫之中。请太上皇明鉴,拿六宫虚设而针对皇后娘娘,娘娘实实的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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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键错别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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