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山,悬崖边。
崖边陆陆续续上来卫淙的手下。
一玉笔从天边飞来,飞到玉横仙君面前,洋洋洒洒写了两行字,发出金色光芒,只玉横能看到,那笔写完便落在玉横手中。
拿起来,写了几个字,玉笔转了两圈,向云端飞去,顾生看在眼里,心里忐忑,想必这是天界来信,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偷偷下凡被发现了。
何素锦同卫淙问暖几句,见他眉眼却往别处留意,也跟着看过去,见是一十八九岁女孩儿,那女孩儿正看着崖边一男子。
玉横也看向顾生,神色微暗,顾生心头一跳,想必自己没猜错,便打算上前问问,手却被一人抓住。
卫淙拉着顾生手腕,见她不解,颇不好意思,松了,又想,自己平时可不是这般,怎么碰见这女子,便扭捏,这么一想,又拉着她走到一旁。
到一无人可见的地方,卫淙松了手,顾生扭扭手腕,狐疑:
“你做什么?”
卫淙双手抱臂,反复打量她,终于,叹了口气,自腰间用力一扯,手里握着一物件,放到顾生手里。
是一白玉,成色颇好,应价值连城,顾生握住,汲取玉之灵力,玉灵围绕身周,颇舒畅,顾生又将玉灵引回那白玉。
这东西太贵重,放回卫淙手里:
“心意我领了,只是这玉……承载很多往事,你自己拿着比较好。”
因她能通玉,可以看到玉所见,所以拿他一块贴身的玉到身边,就像是把他的过往记忆都拿在身上,她就算不去刻意看,偶尔触碰,也不能避免看到一星半点。
顾生递给他,卫淙并不伸手接,见她不领,摆摆手:
“我还不差这小小一块玉,你不要便扔了,反正我是不要了。”
顾生正想怎么还,却见一手挑起那玉,放在阳光下看了看,玉横轻笑:
“成色不错,既然四皇子有意献宝,我们岂有不收的道理。”
卫淙见公良逸拿走自己的佩玉,想夺过,又想到这人是顾生师父,也救了自己,便点点头:
“往后若来长安,拿着这玉,还可入宫。”
玉横:
“自然是好,只不过,我们暂且尚无去长安的打算。”
两人对视,各自含笑,却是皮笑肉不笑。
顾生还是初次见玉横如此,句句回敬卫淙,一时也不知该插嘴说些什么。
而且,怎么一口一个“我们”。
卫淙挥挥袖子,大步走了,走远了,对顾生笑道:
“若有机会再见,便当做有缘。”
若有缘……
卫淙轻笑。
顾生想,孽缘也是缘么。
她在崖下那段时间,已经理好了思路,知道卫淙为何和秦阿珂有仇,兴许是因为……当初是她荐了卫昶做太子。
几人就此分别,顾生也和玉横一同去寻仲浔仙人几人,到了蝎子山顶,只有一片狼藉,一个人也不见,两人又分头去找人。
到了夜里,几乎把山头找遍,也还是不见那几人的影子,不知人在哪儿,也无法传信。
山脚,两人在一饭馆休憩,顾生计划去筠山,距离六月期限只有一个月,必须尽快到魔界救人才行,她知道筠山后山有魔界入口,虽然那路颇险,但或可一试。
玉横走神,想到那封天君来信,信上说,易星已经探查出通灵石动静,天君让他将通灵石速速带回。
可这通灵石,在顾生身上,用以护她命脉,他如何轻易取走。
但通灵石又关系天魔两界之争,难以两全,想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夜里,三恩现身顾生屋里,见她安睡,安然无恙,用手探上她脉搏,有几分邪气,其中竟还有妖力涌动。
怎会有妖力?
顾生醒了,见有人站在床前,惊异,三恩在她眉心一点,她又昏睡过去,将她架起,对坐,输入灵力。
试图捕捉她体内妖力,却怎么也触碰不到,那妖力颇邪,仿若一人在躲,同他玉灵对抗。
直到大汗淋漓,门被人一脚踹开,来人是玉横,问他做何。
三恩扶顾生躺下,大步到玉横面前质问:
“你为何将魔戒里的灵传给她?
她如今有了妖力,还怎么回天界?”
玉横:
“她是为了救我。”
将梦境之事说出。
三恩:
“她在你的梦魇中被人伤,那人是谁?”
这妖力极为诡异,强大的很,他甚至不能探查是什么妖所做,若能找到那妖,兴许好办些。
“那妖你也知道,只是,如今已死了。”
“死了?是谁?”
“两千年前被少佛打入极寒之地那人。”
提到此,三恩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事最初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后来也不知怎么就传遍三界,少佛出关一事也被人传的神乎其神。
想到自己在魔界察觉到的异常,他本打算到极寒之地查一查,若魔界此动和前任魔主有关,兴许顾生中妖术这事儿,也和那人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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