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玉横叹气,片刻,面上带了丝坚定。
“她一心想成仙,行侠仗义,却因我中了妖术,受妖气折磨,若月后不能驱除,便不能回天界。”
“是啊,若灵被染了妖气,便会立刻化为妖灵,顾生能坚持到现在,也是奇迹。
可是就算是这样,又能怪谁,你也不能用自己的前途去换啊?”
“薄叔,你可知我此生最想实现的愿望?”
顾薄叔回忆,片刻,摇摇头:
“离开天界太久,最近才回忆起一些,对天界之事,不清楚了。”
玉横:
“天魔两界的恩怨,终归来说是因为抢夺人间活物灵。
而玉之灵可以代替活物灵,我一直在寻找通玉之人,就是为了让玉代替活物,如此,可保护人间活物灵。”
“可这和顾生有什么关系?”
默了会儿,薄叔大惊:
“难道!
顾生就是通玉之人?”
“是。
所以我……和天界,皆不能失去顾生。”
想到此,玉横双手轻握,这一路随身,其实是为了确认她是否真的通玉,后她在那城门口认出自己时,他便确认她的确能通玉。
如此,他不仅愿意收她为徒,且必须将她留在天界,好好培养,让她得道成仙,为天界所用。
顾薄叔接着道:
“若顾生真是通玉之人,她的作用可太大了。
若她为正道所用,便能实现解救活物灵之重任!
如此,天魔两界也不用再争夺活物灵,人间便不会再生灵涂炭,不会遭遇大旱和饥荒,还可以恢复绿水青山!
甚至便如天界一般!
但……但如果她化为妖魔,为魔界所用,后果……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所以,世人皆可入魔,成为妖灵,只有她,不可以。”
“可她已经染上妖气!
不就在和正道背离了吗?
玉横,你说得对,一定得阻止她成为妖灵!”
玉横点头,眼底划过抹意味。
顾薄叔:
“可你想没想过,若她妖力没有驱除,化为妖灵,便是三界大难!
你怎么解决?”
玉横薄唇轻抿,片刻,舒缓一笑:
“她不会辜负天下生灵,我只需要拼力帮她去除妖力。”
“如果!
如果除不尽,这人,可绝不能留!”
顾薄叔眼神坚定,看着玉横。
玉横默,片刻,点点头。
“今夜,你为我剔除仙骨,用来做镇妖针吧。”
他已经做好打算,若这般还不能驱除顾生体内妖力,他只能……
他会杀了她吗?
不,不会。
顾生一心正道,却因他而成妖,若她成为妖灵,他只能用余生来提防她为魔界所用。
顾薄叔想到什么,问玉横:
“陌玉,你可知镇妖针背后的故事?”
“隐约。”
“若那妖……对这妖力垂涎不已,不愿去除……便没用。”
更危险的是,仙骨还有可能折在人的体内,再也取不出,往后,这人一但被仙骨之主伤害,便会受万箭穿心般痛苦,更严重……
顾薄叔没告诉玉横,直觉告诉他,玉横对顾生似乎有一丝怜悯,可怜悯,素来坏事。
这几日渐渐恢复记忆,他才想起七年前他对自己施了咒术,因承受不了失去嵬姐儿的痛苦,所以封闭了记忆。
如今七年过去,才明白那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不是七年,七十年可以遗忘的,还有那对杀妻之人的恨,反而随着岁月疯长,让他恨不得冲到魔界将和嵬姐儿之死有关的魔全都杀了。
玉横踱步:
“今夜亥时,你我去虚无之地取骨,那里无时光流逝,养伤恰好。”
“你要想好,仙骨不仅是仙之羽骨,仙之七情六欲也被仙骨封印,你若除去仙骨……
这万一有了人类的七情六欲……”
玉横:
“陌玉前生便是人类,那时的记忆还有,想必不会有什么影响。”
顾薄叔点点头:
“好……好吧。”
云阁。
顾生见到了皇帝。
可这皇帝……
左手举着糖葫芦,右手拿着大煎饼,真的是那皇宫大院雷厉风行的主人?
顾生不好表现太多诧异。
卫泱近日已经见过程阖,见他来了,嘴里含糊:
“坐。”
程阖冲顾生挤眉,顾生本着不好在别人吃饭的时候打扰的原则没有多言多语,只等他吃完了,打了个饱嗝,冲程阖招招手。
“坐。”
顾生随程阖过去,程阖引荐她:
“这人要面圣,苦苦哀求,微臣实在坳不过,这才唐突,将他带来了。”
“既知是唐突,还要带来见朕,还赶在朕吃饭的时候。”
程阖擦汗,卫泱看了看顾生,双手交握:
“你呢,最好是有大事。”
顾生拱手作揖:
“卫泱,你……还记得我吗?”
程阖听她直呼皇帝名讳,吓得咽了口唾沫,这下好了,都不用劳烦他举报,这不是送人头嘛?
只见卫泱大笑,过了会儿,挑眉:
“哦?
你是何人,需要朕记得么?”
顾生坐到桌前,凑近,指指自己的脸:
“你再仔细瞧瞧!”
卫泱过去常盯着他仔细瞧,盼着秦阿珂多长一条皱纹,可相处的十几年里,也没一丝变化,也因此调侃他是长生之人,问他求不老秘方。
卫泱仔细想了想,摸着下巴:
“朕还是不认得。”
顾生默,本想若卫泱认出自己是秦阿珂,他两人相识,怎么也好办些,可这番是失策了。
不过也难怪,她离开皇宫后在琉璃镇呆了二十多年,又去了天界二十天,也就是人间已过了四十年。
四十年,怎么还会认得。
叹一口气,拱手:
“在下……秦阿珂。”
这下轮到程阖震惊了,盯着顾生仔细看了看,嘟囔。
“这女人,怎么竟用前国师大人的名号。”
卫泱点点头:
“嗯……秦阿珂……
秦阿珂?”
怎么这么多秦阿珂……
顾生向程阖点点头,程阖起身,找了件玉石递给顾生。
虽不知道她做什么用,但她说进门了便帮她找一个玉,想来是……好美玉之人?
见卫泱听了自己名字也没太大的波澜,顾生隐约生疑。
“我是来帮皇帝回忆两日前夜里,也就是皇帝昏迷前发生的事。”
卫泱夺过她手里拿着的玉器:
“若是那事,便不必了。”
顾生知道不会如此轻易,还好方才在桌边偷偷扣了块不起眼的碎玉,藏在手心。
正时,门外传来通传声:
“太子殿下!”
“属下去通传。”
“不必了。”
说着,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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