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他为宋暖缝过笔袋(2 / 2)

他嘀咕道:“神气什么。”说话间懒洋洋伸手戳了一下笔袋。

戳倒了,他伸手又扶起来,紧接着就看见笔袋后面破了一条口子,被什么尖锐的物品划了。

他刚皱眉,一只手就抢过笔袋,紧接着女生生气的声音,“谢淮!”

谢淮心凉到骨子里,连头也不敢抬,说了一句自己也难以说服自己的话,“不是我。”

教室没有监控,他刚好碰了她的笔袋。

宋暖又要讨厌他了。

宋暖没再说什么,坐在位置上看了一眼笔袋,眼眶通红,她拿着笔,强迫自己写作业。

写作业就能转移注意力了。

她知道她找不了谢淮。

一整天,两人一句话没说,晚自习下,谢淮磨蹭到最后走,弯腰从宋暖的抽屉里拿出笔袋。

金墨从后拍他肩膀,“你真把宋暖的笔袋弄坏了?”

“我去,她喜欢什么,你就弄坏什么,能喜欢你才怪。”

谢淮冷着脸,“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谁没事划宋暖笔袋?”

金墨感觉整个教室最可疑的就是谢淮,毕竟宋暖人缘很好,说话温温柔柔。

谢淮揣起笔袋就走,金墨看他往校门口方向,“你去哪?”

谢淮只丢给他冷冰冰的背影,第二天上午第四节课才大摇大摆的进来,随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下课后,宋暖扭头气鼓鼓道:“是不是你拿我笔袋了?”

谢淮从兜里摸出笔袋,放在她桌上,侧头眯眼,一副困倦的模样,“不准生气了。”

宋暖拿过来就看见完好无损的笔袋,小脸一怔,但依旧绷着脸,将笔袋放进抽屉里,继续做题。

……

身侧一沉,拉回宋暖的记忆,她闻着近在咫尺的男性气息,“我知道。”

她是后来才知道,是班里的一个女生划的,正好被其他人看见了。

谢淮明显微松一口气,大手掌着她的细腰,低沉道:“我还以为一辈子都洗不清嫌疑。”

两道呼吸的交缠下,陷入了沉睡之中,半夜宋暖又被谢淮惊醒了。

他不安的肩头轻动,她抬手搂着他的肩膀,低声道:“睡吧。”

次日,天色微亮,宋暖换衣服出来对着谢淮道:“把床换了,我不喜欢。”

谢淮看了床一眼,点头,“好。”

“窗帘也换了。”

“好。”

“还有什么不喜欢?”

宋暖摇头,“我去上班了,公司楼下有早餐店。”

谢淮蹙眉,有些不赞同,但还是点头,“早餐拍照。”

等宋暖一走,他盯着有些年龄的檀木床,这是当年爷爷在世的时候找人定做。

最后让人搬到其他房间里,一个人在家具商场买床,发了几张给宋暖,没以为她会回,然而她选了一张发给他。

谢明宇其他不怎么样,但对父母不错,贺千芸在家,他就在家陪着,看着谢淮带着人进进出出。

他皱眉道:“又在折腾什么?”

谢淮坐在沙发上,淡淡道:“不该问的事就闭嘴。”

谢明宇噎住,贺千芸倒是察觉谢淮好了不少,以前心理医生说最好把老宅熟悉的东西换了,但谢淮一直没同意换床。

这孩子心里还惦记着他爷爷。

就是这样,心理医生说才更难走出心里的束缚。

“孩子的事你少管,没事喝喝茶,实在无聊就出去。”

谢明宇又是气到站起身就走。

……

这边,宋暖趁着中午休息那会在网上咨询减轻抑郁症的办法,针对谢淮这种情况,不建议住在受刺激的环境。

老宅对于谢淮来说大概就是。

她揉了揉眉心,之后又在网上购买了一些房间装饰物品,送到公司,下班带回老宅。

下午,她接到江叔的电话,江叔哽咽的声音,“宋律师,宝珠她这会在抢救。”

宋暖立马站起身,边走边道:“江叔,你别急,医院在哪?我马上过来。”

她打车到医院的时候,江宝珠已经从出来了,脱离生命危险了,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

虽然睁着眼睛,但一点求生意志也没有。

她坐下,轻拍她的手,轻声道:“宝珠,世界很大,你还未见过。”

“为了别人,惩罚自己不好。”

见她没有反应,她又道:“我曾经也陷入想自杀的时候,想着死了就解脱了。”

江宝珠侧头看向她,泛白的嘴唇微张,“为什么?”

大概想不到光鲜亮丽的律师也会有想自杀的时候。

宋暖说起高中那段阴影很平静道:“不受寝室女生待见。”说话间她解开头发,露出那块没有头发的皮肤,然后又重新扎起来。

“我无数次想过我会不会是自己哪里不好,才会被她们针对。”

“后来才知道,我没有错,只是处于我不属于的环境。”

“宝珠,你也没错,你只是想好好工作而已,他的行为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是他存了坏心。”

江宝珠这些天听别人说是她先勾引人,她怎么解释别人都不听,听到宋暖这么说,突然哭了出来。

“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勾引他。”

“我相信你,但你要好好活着,才能像我一样。”

宋暖安抚好她,跟着江叔出病房,她叮嘱道:“最近不要让宝珠接触到不好的言论,手机先收起来。”

江叔感激道:“麻烦你了,宋律师。”

“没事。”

宋暖朝着出口走,倘若她往楼道看一下,就能看见那抹僵直靠在墙壁上的男人。

男人捂着胸口,渐渐蹲下,呼吸重而缓,耳边环绕着女人淡淡的声音。

我曾经也陷入想自杀的时候,想着死了就解脱了……

楼梯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打火机和烟味,中年男人焦灼又无力的声音,“妈那个病还差二十万,把房子卖了吧。”

“借根烟。”

谢淮从缓慢站起来,用尽力气重新靠在墙壁上,俊朗的脸色差得吓人。

中年男人递了一根烟给他,还把打火机借给他,等他点燃才关心道:“有什么事别急,总会好起来。”

“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谢淮许久没吸烟了,猛吸一口被呛到,咳了两声,低垂着头,眼眶染上红血丝。

半晌,他抬手抹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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