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吸鼻子,在郊区找到了一处旧房子,房子已经十分的老旧了,也是危楼,现在已经没有人住在这里,大多的都是搬走了,没有搬走,也是没有几家了。
“你要住在这里?”房东打量了言欢半天,“一月五百块,你有吗?”
她不是看不起言欢,而是很看不起,把自己气包的这么实在的,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买卖的吧。
言欢点头,在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五百块钱递了过去。
住这里只是因为人少,她不至于被人发现什么,现在的她,根本就是见不得人,也不想被人见。
“还有要交五百的压金,”房东这一见言欢拿钱这么痛快的,再是一次的狮子大开了口。
言欢再是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五百,房东一把就拿了过来,再是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房东一共拿走了一千钱,可是还是不由的多看了言欢一眼,真的感觉这个女人太奇怪了,大冬天的,就算是冷,可也不至于把自己包成这样吧,不过,她再是摸了下自己的口袋里的钱。
管它呢,反正房子都是租出去了,就算是想要找她退钱,她也不退。
这钱只要到了她的口袋里面,那就不可能再是要走的,这可是家里有一个月的菜钱呢,还能多是吃几顿肉的。
言欢拿过房东给的钥匙,房子真的很旧,只要是稍微有些能力的人,是不会住在这里的,这里远离了市区,四周的交通也是不太发达,住在这里,就连一个公交都是难坐,还要走上半个小时才能够找到公交站牌,房子又是旧,做什么也都是不方便。
而言欢给自己要的算是最好的一间房子了,当然也是贵。
一室一厅的,里面到是好在有个小厕所,是在最里面的,左右都是通风,就是房子里面是空的,几乎是没有什么家具,除了一张床之外,空的有些可怜,就连个水盆也是没有,她自己是空手而来的,就连一件的行李都是没有带过,她所有的东西,都是在她的身上,就是背上身上四千块钱,不对,现在只有三千了,她现在比起在陈家村时,还是要狼狈,日子还是要难过,最起码,那时她还可以找到了一份工作,只是现在她这样,她要去找什么工作,她什工作也是不能找,她怕别人知道她是一个隐君子,也是怕别人知道,她有那种病,所以她什么也不敢做,就只能窝在这样一个破落的地方,也是将自己当成了一只乌龟,也有可能一辈子也都是缩在这一个壳子里面,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她再是将房间的门关上,在冷风中,将自己给缩了起来,然后低下头,也是无颜面对人,她现在不敢让别人碰到她,她也不敢碰到了别人,她怕的就是别人那种有色的眼光,还有对她的厌恶以及嫌弃。
她害怕这样的眼神,她也是害怕这样的人生
就这样她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才是找到了一家商店,花了一百来块钱,买来了一些东西,一套被褥,一个洗盆,还有一些日用品,这才又是抱着这东西,走了回去,风不时的吹在她的身上,她的额头上面也是会因为热而渗出一些汗水,可是没有过多久,却又是会被此时的冷风给吹了干净。
汗水一直的再流,一边的却是不断的风干,而此时,她抱着一堆的东西,似乎前面仍然是遥遥无期的路,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可以走的完。
直到她回来了之后,在重重反那一口气的同时,却是忍不住的想哭。
她用袖子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净,不是太柔软的布料,触在了皮肤之上,似乎是可以感觉到了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她的时的疼痛,就像是外面的冷风在割着一般。
她再是打开了门,里面还是一样的,什么也没有,就有那一张旧的不能再旧的木板床,她再是抱着东西进去,而此时,她瘦的就像一个鬼,比起她在陈家村的时候还要瘦,而她在村家村的时候,没有毒瘾,也没有得这样的脏病,这样脏的,都没有人敢是和她接触的传染病。
她费力的将被褥什么的都是铺好,还有一个不大的枕头,这以后说不定就是她的家了,可能会是她住很久的小窝,似乎日子又是过回到了以前。
她就没有回过陆家,她还是那个从小山村回来的农村妇女,她什么也没有。
不对,不是的,她将那个枕头抱在怀里,几站都是号啕大哭出声,不一样,还是不一样的,那时的她最起码是敢见三个孩子的,也是敢认三个孩子的,可是她现在,她现在呢,她连见他们都是不敢了,她摸着自己的脸,都是摸不到任何的肉,而她似乎还可以摸到自己的眼袋,还有泛着青色的脸。
以及胳膊上面的还能看见的针孔,她几乎全身上都是布满的恶心的红疙瘩。
突然的,她将怀中的枕头放了下来。然后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手。一双手的指甲几乎都是陷进了手心里面。
她的手指不时的在抓着被子,松开,又是张开,张开再是松开,她涕泪齐流,也是将自己的唇角咬的几乎都是血肉模糊。
模糊中,她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也竟然是无意识的去拿自己的不多的那些钱,然后开始向门口那里走去。
她要出去,她要出去。
她忍不住的,她很痛苦,呜……
让她死了吧,真的让她死了。
如果活的这么痛苦的,她为什么还要活着。
妈妈都已经被挫骨扬灰了,她那个温柔的妈妈,那个把她当成了一切的妈妈。
妈妈。
言欢突然跪了下来,不,她抱着自己,她不能去,她不能去,去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她不能被人看到,她不能让人知道她是谁。
不能害了陆逸,也不能害了三个孩子。
他们都是她的全部啊,她从来都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怎么不可以再伤害他们,再是给他们的一辈子都是加上各种的污点,这一生也是洗刷不去的污点。
她不想让孩子恨她。
她抱着自己的头,此时,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痛苦的就连灵魂也都是扭曲了,她将自己的头向地上撞着,撞的自己一头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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