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看了林唯和两眼,见林唯和一动不动,不屑的撇了撇嘴。
“事情还没有完呢,那女子的未婚夫上门退婚,说是不能娶这样的女子进门,可不想那女子死咬着不放,说自己的身子是清白,不曾与人有染。”
“只是,咱们这女人呀,哪是身子清白就清白了,这名声也同样重要。那女子行为放荡,就算有一个清白身子,又有什么用,各位说是不是?”
“黄夫人说的是,有些女人不安本分不说,还按钻空子,真正是叫人厌恶。”黄夫人的话一落下,就有人附和。
“这样的女人,就该浸猪笼,就该千刀万剐,好叫其他人看清楚,轻浮不自重的女子,会有什么下场。”
“这样的女子,就应该一根白绫勒死她,这样的人活着也是丢人。”
众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词刻薄,无一不是义正言辞的指责女子该死。
林唯和知道这些人是在指桑骂槐,是借这个莫须有的姑娘,说她,但是……
林唯和还是觉得好笑。
她以前听过一个说法,说束缚女人、压迫女人的最大势力,从来都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自己。
今天,她总算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这些女人,为自己定下一个个严格的条条框框,以所谓的“牺牲”“大爱”,为男人无私的付出,来昭显自己的伟大与优秀。
她们以此来要求自己,以牺牲来标榜自己的伟大。做到了就是优秀的代表,而跳出这个条条框框的人,就会成为她们鄙夷,用来抬高自己的对象。
她林唯和是异类,不符合她们定下的贤良女性的标准,所以她罪该万死。
几位夫人你一句我一句,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林唯和该去死。
见说的差不多了,那位黄夫人便笑着说了一句:“不是什么光彩事,我们也就是随便说说,可别污了太子妃的耳。”
“确实脏耳朵,这世间怎么有这样的女子?简直不知所谓。”太子妃冷冷地应了一声,问道:“后来呢?那女子如何?她的家人可以处置她?”
“后来呀……”黄夫人没有立刻回答,尾音拖的长长的,虚伪而又尖锐道:“后来有一个得高望重的贞妇,找上了那姑娘,与那姑娘讲了一番道理后,那姑娘羞愤自杀了。天可怜见的,那姑娘也是打小没有娘教,才什么都不懂,连对错是非都不分,好在她最后醒悟了。”
“好好好,这样的女子就不该活着,污了世人的眼。”太子听罢,带头拍掌叫好,其他夫人自是应声附和。
一番和乐融融的交谈过后,太子妃好似终于看到林唯和的存在,诧异的道了一声:“咦,唯和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人跟本宫说一声?你这个孩子也是,虽说你与锦诚的婚约解除了,可来了也该说一声,这么傻跪着干嘛。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快扶林姑娘起来,这要把膝盖跪坏了,可就不好了。”
后面那句话,自是对一旁的宫女说的,宫女怯怯的应了一声,连忙上前去扶林唯和,却被林唯和拒绝了:“多谢太子妃,我自己就能起来。”
跪了快半个时辰了,这群女人也真能聊。
林唯和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膝盖上尖锐的疼,缓缓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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