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飞阳到达不夜城的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妖族大军还在源源不断地往这里赶来,先头部队已经打下敌城了,后面道行最差的队伍还在玄龟的带领之下行在万里之外。
时飞阳带领弟子从天而降时,群妖纷纷仰天欢呼,恭迎黑龙大王。
元鼍把时飞阳迎入不夜城太明宫,将倒戈投靠的以及抓到的俘虏都带到宫外,问他如何处置。
“把投靠的都交给小鲧和赤蛇登记在册,那些俘虏不愿意投降的就都杀了吧。”
元鼍自去处置,时飞阳仔细观察这太明宫。
首先还是梳理地脉,同样是九条山脉,五条大河,合成九五之数,九为阳数,五为阳位,阳居阳位,是为九五至尊!
邓八姑被逼得不耐烦,一个人跑去深山里面潜修去了,他们又去“腐蚀”熊曼娘、林寒、石生,想尽办法哄他们开心,送给熊曼娘好看的花,送给林寒各种好看的贝壳,稀奇古怪的宝石,送给石生好多有趣的玩具。
弟子们修建东大陆的时候,时飞阳又飞回西大陆,前番震岳宫弟子用九六宙灵梭将这里地脉全部震碎,得施法平整续接,使龙脉地气重新贯通。
接着,他又说如何确定人性:“观天之道,执天之行,立天之道以定人!”
时飞阳开口说话,声传千里,当众宣布,从此创建一个皇朝,号为“宇”。
他的王宫和臣工府邸都在不夜城内,在外面再修一圈城墙,给国民居住,这座城墙要高十三丈,周长一千二百里,得到他允许的,成为“国民”,都住在城里,其余的是为“野民”,住在城外。
在每个变化的节点上,定为节日,大家集体筹备“过节”。过节即是“过劫”,没有历法,不能预测的部落和邦国,都会死在自然变化之下,甚至全族覆灭。
接下来就要厘清的是,人跟动物的区别,凭什么这些就是人,那些就不是人,哪怕拥有智慧,修成人形,还不能成人。
时飞阳对此的定义是,从灵长类进化出来的可以称之为人,那从龙类、龟类、蛇类成长进化出来的同样可以称之为人。
他把不夜城原本的城墙拆掉,用五色神砂重新浇筑,里面的宫殿连地基挖出来重新排列组合,又新建了许多新的建筑,是为内城。
说白了,中国古人努力把人和动物分开,找人和动物的不同点,分开的依据就是道德仁义礼智信等等,这不是所谓的道家或者儒家的某一家之言,而是各家共同都认可的,没有这些东西,就是畜生,是禽兽,是牲口,都是很重的骂人的话。
高温对于修炼有成的仙人自然不算什么,可是那些普通的鱼鳖虾蟹,鲛人、鱼人等则亦是跟渡劫一样,酷热的时候得游到清凉处避暑,但那里的食物不够吃,凉快了以后还要再游回来繁殖生育。
由历法定节日,由节日定习俗,礼乐法度等皆体现其中,是为文明开化。
不夜城最北端有个海湾,正对着小南极四十七岛,每年冬至时候极光大火衰弱的时候,这里的最为明显,外面的人都会从这里闯进来。
即便能够如动物们般凭借本能侥幸度过,伤亡也会十分惨重,幼崽成活率极低,再加上无法种植和存储足够多的食物,种群数量发展不起来,也就不可能孕育出辉煌的文明。
他的麾下这些臣民种类众多,太过复杂,种种的矛盾要是不解决,以后还是会一团糟,即便他仗着绝对的权威强行令其暂时和睦,只要闭关或离开超过三五年,再回来时又会天下大乱。
接着,他说的第一件事便是人妖之辨。
他说这些话,下面的三十余部众俱都清楚地听着,有的能懂,有的不懂,但都在努力记忆。
这回除了原有的五条大河,他又弄了四条,九山九河,凑成九九归真之数,以跟对岸区分,体现“圣”“王”之不同。
在中土,太阳是在二十八星宿的大背景下东升西降,是为黄道,在这里,用肉眼看,黄道是一个点,正对着地轴向太空的延长线,只有周围的虚影在动。
时飞阳给出的答案,即是对道的探索:“上古先贤,至晚自娲皇氏起便追寻大道,道为万物本源,为世界本质。明了大道,依道行之,是为有德。人畜之分,至此始矣!天有时,地有财,能与人共之者,是为有仁。能与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是为有义。
等两边全部建完,已经是数月之后。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人与禽兽之分别,在于道德,在于仁义,在于礼义廉耻。三皇五帝,尽力将人与畜类区别,约束兽性,发扬人性;而夷狄禽兽,尽力将人拉回畜类,人与畜类共享兽性!”
不夜城原本也是天上的仙宫,大量的建筑群,与光明境那边风格一致,也都是晶玉质地,但是更加高大宏伟。整座城池面积并不是很大,横宽也有十三里,差不多是六十多个故宫那么大。
根据赤蛇和玄龟的记录,目前他的手下数量,已经超过三十万,要把这么庞大的队伍都攒到一起搭伙过日子,只求个平平安安,别有内争内斗都很难。
时飞阳登上日精峰,众弟子和人类,已经修成人形的异类都上了山峰,靠到近处,体型大的距离就远,像元鼍身长百余丈,就带着一群龙属飞在跟神峰齐平的云层之中,另外那些水族们则在峰前的海湾之中,纷纷在王前卖弄精神,吹气成云,排浪如山,有的喷射出一股股数百丈高的擎天水柱,有的喷出一座座海市蜃楼,鱼龙漫衍,光怪陆离。
时飞阳带着弟子们重新摄取诸天星屑,熬炼五色晶砂,浇筑城墙,并对不夜城进行改造。
因此他花费了数十日功夫,对这里的太阳以及宇宙中诸天星辰的变化编写了“龙王历”,每年亦确定四个节点,一个是极光大火最弱的时候,定为阴元节,一个是太阳光最强的时候,定为阳元节,这二者温差至少能有五十度。
时飞阳随即颁布“龙王历”,他倒不是想要别出心裁,刻意用历法显示正朔正统,全因天外神山这里的气候与外面不同,太阳始终悬在中天,看到不月亮,在每年的冬季时候,五星会出现在地平线上面一点,星光磁气的感应下,焕发各色光芒,运转周期也与中土不同。
宫殿好建,人心难伏,妖心更加刚强难化!
最后时飞阳规定:“凡是有道德,有仁义,遵守礼乐法度的,行天地人三才中的人道,皆为“人”,便是我的臣民,臣民皆受我保护庇佑,我自取天地之精,以养民人,调控阴阳,以遂群生。我的臣民,任何人不得随意伤害屠戮,若有罪,交于有司以公法定论,不得付诸私刑。”
观天道的一个方法就是观测日月五星等天体运动以制定历法,再归纳总结天地变化,天道十度一大变,地道五日一小变,由此预测大自然的种种变化,随顺变化以趋吉避凶。
他做出规划,分派弟子,让他们率领群妖分头去做,赤蛇玄龟负责登记造册,给每个来投靠的无论人妖全部建档,元鼍和神鲧则带着众妖碎石取砂,铸炉生火,在这边又建造了个三十多丈高的八卦炉。
到底什么是人,什么是妖,妖跟人要如何相处,妖跟妖如何相处,互相习性相冲的,或是为天敌的,或是对方在自己食谱之内的,以后到底还能不吃?既然同为国民,为何还能吃对方?若是不能吃,食谱上的物种全部成为国民,自己一族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根据他用天府宝镜隔空查看,已经不少妖族分别投靠元鼍、神鲧、玄龟、赤蛇这四个首领门下,各自认了大哥,还有同类的蛇、龟、龙类属直接认亲认祖宗的,就这几个月的功夫,几乎所有的龙属都管元鼍叫老祖。
他决定将“圣”“王”分离,光明境五明仙府为“圣”,主修行,参悟大道,不夜城太明宫为“王”,主人道,行国家事。
然后再在外面修那圈大城墙,分按阴阳五行八卦,于各处修建特殊用途的建筑,是为外城。
时飞阳移来一座山峰立在这里,峰上铸造黄金庭,水下铸造白银宫,以雷电元磁之力贯通一气,相互勾连,形成阵势,每当极光大火衰弱时它都会有所反应,以后会派手下来这里驻守。
人类则大多投靠邓八姑,挖门盗洞,想法拿着各种珍宝进行贿赂。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终于时飞阳定好日子,将三十多万手下聚集在城外西南一处海湾之中,事前他和众弟子们合力移了很多座山峰过来,再用五色神砂浇筑,变成一座连绵数十里的玉山,起名为“太山”,上面共有三座山峰,分别唤作日精峰、月华峰、星灵峰。
因此,人和妖的概念是重中之重,必须得先说明白了。
时飞阳如今尽得东西两大陆,整座天外神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万妖之国的建立自然提上日程。
钱康占据这里以后,设下仙阵,只有他和妻子以及门下弟子,服役奴仆才能进出,过着皇帝一般的生活。
他心中早有蓝图,当年在中土挖宝,他去见人间皇帝时候就在规划这个国家要怎样建立了。
“若有无道无德,或肆意杀戮,或吞食同类,或乱伦无礼,或败法坏度,无论长成什么形状,皆畜生禽兽一类,皆可杀之!”
这些都是建国总纲,具体用什么礼,用什么法,如何制定规则,安排运作得以后制定填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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