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两人瞬间变成连体婴儿,形影相叠抱在一起始终没有分开。
小曼埋头在顾少钧怀里,耳听着熟悉的心跳声,鼻腔里充满独属于这个人的气息,闭上眼仿佛又回到前世,她下意识地将箍在他腰间的手臂用力紧了紧,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知道吗?我以前就喜欢这样抱着你,每一次都祈祷: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顾少钧眼底腾起一层热热的雾气,强自压抑住内心狂潮,低下头,绵密的吻铺满小姑娘的额门、面颊,他吻得细致轻柔,犹如春风细雨轻拂而过,贪婪地看着她水润娇嫩的粉唇,却不敢去碰触,深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将小姑娘啃吃下肚,等会还要出去见人,长辈们可不会放过自己。
良久,顾少钧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小曼头顶响起,含带一丝感伤,更多的是浓浓的宠溺和爱意:“我也一样,希望时光停驻,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喜欢和你拥抱的感觉,让我内心安定满足,疼痛消减……可是坏丫头,你明明喜欢,以前为什么拒绝我,不肯跟我睡一张床?”
“我……”小曼顿了一下,觉得有点怪异,仍是不自觉地回答:“怎么好意思啊?那时候,你房间里随时有医生护士进来,不论白天黑夜的,而且我们又没结婚……两间卧室都打通了,彼此能随时听到见到,就很好了嘛!”
“不好!我其实,很想很想要你时时刻刻陪在身边!可是你需要学习,白天不能打扰你,夜晚在我身边睡着也行啊,这样我睡不着的时候还能看到你闻到你……我们不过是没举办婚礼,实际上你对于我的意义,身边所有人都知道。可你两次拒绝了我,知道我多难过吗?偏偏还得装大方不计较也不再提起,怕你因为不能理解而疏远……真是狠心的小家伙!”
小曼抬起头,楞楞地看着顾少钧:“你怎么知道?我肯定没有告诉过你这个,你、你该不会是也有了从前的记忆吧?”
顾少钧微笑摇头:“你确实没说过,我倒也想获得前世记忆,可惜没有。上次元宵节过后我们在火车站分离,我太想念你了,那段时间老做同一个梦,或许是因为你曾经告诉过我一些片段,所以我梦到了那个场景——我们俩在那栋海边别墅里的日常生活,身边的人们,我的伤病……说是梦,一切都那么真实,我甚至感受到不止一两次、令人绝望的疼痛……”
他抬手抚摸小曼光洁的额头、粉润鲜艳的半边脸庞,再到脖颈处,眼中怒火一闪而过,取而代之是浓重的疼惜爱怜:“我看到了以前的你——唐雅萱,和她的亲生父母,都该死!”
小曼垂下眼眸:“我的样子吓到你了吗?以前,郑少镰说我好恶心,还说比《巴黎圣母院》里面那个人还难看!”
顾少钧咬了咬牙,忽尔唇角又弯起,在散发着淡淡花草清香的发间落下一吻:“郑少镰就是个傻二缺,白眼狼,咱以后不搭理他!”
如果可以,还真想让郑少镰看到前世的小曼,就让他恶心嫌弃呗,最好别再像个绿头苍蝇似地围着自家小姑娘转,那才省心了!
“宝贝儿,毁了容又怎么样?难道你就不是你了吗?只要你还是莫小曼,是我的人,在我心里眼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珍贵无比的!而你的美好根本掩藏不了,你没有感觉吗?接近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喜欢你……当然,那些人都可以忽略不计,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小曼含泪带笑点头,将脸在他手上蹭了蹭。
顾少钧拇指轻抚过那双如同花瓣一般鲜嫩的粉唇,奇异的舒适触感令心头阵阵颤栗,等他反应过来,已经低头一口含住,舌尖轻触两下立即放开,喘着粗气把那颗小脑袋按进怀里,来个眼不见心不乱。
小曼咯咯咯笑出声,手指移动,在他腰间连掐带捏了一把。
顾少钧:“……”
小家伙绝对存心的,几个月不见竟然学坏了?明知道现在不能把她怎么样,就调皮捣蛋肆意撩拨,想看自己的热闹呢!
顾少钧将怀中温软搂得更紧些,恨不能压进自己的身体里,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放了火还得要她来灭!
很快顾少钧就发现,自己陷入某种尴尬境地,竟是欲罢不能!
其实在医院和小未婚妻相拥时,他也有所察觉,但毕竟是大庭广众这下,得端着点没太放任,回到自己的地盘又光顾着感伤怀旧了,此时才完全确定:小未婚妻又长高了,貌似身上也长肉发育得更好了!
不同于上一次的相聚,现在是夏天,隔着单薄的衬衫,胸前那两团柔软弹性十足,紧紧挤着他,此刻就像两团火在他胸口灼烤,大手扶在纤腰上,往下是浑圆的臀部……这就叫玲珑有致、娉婷袅娜,完全是大姑娘了啊!
顾少钧浑身火烫,头脑发热意乱情迷,小曼被他箍得险些喘不过气,呜咽着喊少钧哥哥,他忙赶紧松开,满脸羞愧道歉,将人揽抱到沙发上去坐下,轻抚她后背顺平了气儿,忽想到什么,站起来往屋子里四处一睃,找到之前让人帮送回来的皮箱,打开从中取出个布包,献宝似地送到小曼面前:
“我有带礼物哦,来看看喜欢不?”
小曼一看布包不禁大感好奇:也不知是什么宝贝,顾少钧用块柔软的白毛巾给缠包起来,白毛巾下方还印着几个红色大字“为人民服务”。
等顾少钧解开,小曼惊呼一声,双手交握赞叹:“好漂亮!”
随即又不好意思地瞧看顾少钧,顾少钧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说错啊,就是漂亮嘛!”
白色毛巾里躺着一对深棕色木雕娃娃,得有半尺高,材料是精心挑选的,木质纹路紧致细腻散发淡淡幽香,女娃娃穿着圆领娃娃装,斜挎背包,歪着小脑袋,弯弯的眉眼,俏皮的香蕉辫,娇憨里透着股机灵劲儿,这分明是多年前的小曼,在莞城街头和顾少钧初次相见时的模样;而男娃娃衬衫军裤,五官俊美英姿挺拔,赫然正是顾少钧!
两个精雕细琢的木娃娃,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竟然刻得跟真人有八九分相似度,可见顾少钧在这份作品上是倾尽心血和精力,没有一丝含糊,连小曼看了都觉得,太像了。
顾少钧和小曼坐在沙发上赏玩木雕娃娃,小曼童心大发,玩过家家一样,把相依相偎的“顾少钧”和“小曼”分开,背对背站着,她笑着说:“以后我们要是生气了,就这样,谁的错,谁先转回头。”
说完又把“顾少钧”打发到茶几一角,“小曼”站在原地:“你要是不肯认错,就扔远远的,自己找路回家!”
顾少钧哭笑不得:小丫头玩兴起来还百无禁忌,这么轻易闹别扭,闹个别扭竟然就把他扔了!
他伸手将“顾少钧”拎回到“小曼”身边,让两个小人儿脸贴脸站好:“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都不够,干嘛要生气?你可得把小人儿看好,别让人偷偷拿走。虽然我都是一个人的时候占用点休息时间悄悄雕刻,但还是被人家发现了他们,差点就被顺走了。”
“这又不是一般的摆件,有眼睛的都会看,谁敢顺走?我非找他拼命!”
小曼忙爱惜地把两个小木人抱在怀里,仿佛真会有人来跟她抢似的,瞪起水灵灵的美眸警惕地看了看紧闭的门扇,粉唇微嘟,小腮帮也鼓起来,在顾少钧眼里,这宜嗔宜喜的模样儿根本没什么威势,却是娇憨可爱之外平添几许妩媚风情,他心头一荡,再次被狂喜的暗潮冲击得头脑发热:他的小未婚妻真的长大了,从此后不必压抑自己,哪怕还不能吃肉,喝口肉汤不用再有心理负担了!
他把小曼搂进怀里亲吻:“一会咱们还要出去吃饭,先包好了收起来,晚上回去你摆在房间里,就没人拿了。”
“嗯,我要放在床头柜上,每天早晚都看到。以前你把他们放哪里?又是被谁看见了想拿走?”
“……”顾少钧想了想,据实回答:“我经常前方后方跑,多数时间在前线,居无定所的,之前都把它们放行军包里。最近我的队伍需要回后方休整一阵子,时间充裕些,才终于完成了,想着你肯定喜欢,我也很高兴,就摆在床头,像你说的天天看着,结果孙美容来到我宿舍,看见了,非吵着要,趁我不注意抱走,我可是费老大劲才给拿回来!”
小曼十分奇怪:“孙美容?她怎么跑你那里去了?我记得孙逸鸣告诉我:他妹妹去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写生,难不成你们部队是驻扎在风景区里的?”
“风景区?没有!写生什么的我不知道,孙美容是从军区跟着给养车队来到我们营地的,听说孙氏集团给我们南方军区捐献了大批医药,军区领导对孙氏的人很看重,孙美容搞艺术的,需要体验生活,想下营区参观,得到批准并派专人跟随,一是保护她的人身安全,二是监视作用,虽然孙氏叶落归根了,但毕竟从海外来,防范于未然嘛。”
“可是她为什么非要去你所在的部队体验生活?而且她怎么知道你就在那个地方?又正好换防休整?我看这事绝对不简单!”
小曼脑子里警铃乍响,猛地坐正身子,表情端肃,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动,活像只看见老鼠炸了毛的猫。
顾少钧稀罕得不得了,扯一扯她的马尾辫笑道:“怎么不简单?说说看。”
“这还不清楚吗?孙美容现在可得顾奶奶喜欢了,连顾爷爷都夸她懂事大方,我觉得,孙美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经常往来顾家,打好关系,让大家都喜欢她,其实是因为她心里暗恋你!”
顾少钧:“……”
他家小未婚妻怎么这么犀利通透?他若不抓紧坦白,接下来怕就摘不清了。
“小曼,这种话我们之间说说就好,在外面可不能提,否则事情会弄成一团乱。”
“我知道,那个孙美容,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我又不是木头人,还能等着她对我做什么?”顾少钧曲指刮了一下小曼鼻子:“你是在杞人忧天,孙美容再有想法,爷爷奶奶再喜欢她,难道还能拆了我们两个,去成全孙美容?这可比登天还难呢!”
小曼撇嘴:“条件允许了,就一点都不难!”
“什么条件?”
“只要她铁棒磨成针,用诚意和真爱把你攻克了,你移情别恋爱上她,爷爷奶奶可不就答应了,水到渠成皆大欢喜!”
顾少钧气笑:“再胡说八道,就像罚少璎那样,抓起来打屁屁!”
小曼撒娇地钻进顾少钧怀里:“可是人家心烦!你招来这么多桃花,还不兴我胡说几句?”
“哪有桃花?我只有一朵……从那村子里摘的一朵狗尾巴花!”
顾少钧说着低头要亲亲,小曼捂住脸边躲边笑:“你才是狗尾巴花!”
笑闹一阵起来,顾少钧便把关于孙美容的事情告诉小曼,只能说直觉这种东西太准了,真不是小曼瞎想,孙美容就是冲顾少钧去的南方。
顾少钧开始并未察觉,还因为孙美容从京城来,彼此认识,她又是孙御医曾孙女,冲着小曼和孙御医的关系,顾少钧非常客气地接待了她,并不厌其烦帮她解决了好几个小问题,但孙美容不要跟女兵住,却想以世妹身份住进顾少钧那个二居室的宿舍,顾少钧当然不答应,孙美容不达目的不罢休,最终住进隔壁,天天瞅准时机和顾少钧一起用餐,还要替顾少钧内务,此时顾少钧再不明白就是傻的,连领导都看出点意思来了,顾少钧像平常那样该干啥干啥,什么都没说,对孙美容也一样礼貌周到,领导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派给他个任务:进京办事,顺便捎带上孙美容,送她回家。
顾少钧就是这样回来的,一路上满心满脑都是与小曼团聚的激情欢喜,孙美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根本没留意,反正同行的又不止他一个,孙美容由别人关照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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