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人家主动想认识你。”
“我猜也是,夏利里拉兄弟给的回扣肯定没我多。你说,见面时我要不要答应?”
冼耀文略一思考,说道:“答应好了。”
“答应?”岑佩佩诧异道:“为了点小利润和夏利里拉兄弟结仇?”
“此一时彼一时,首先,这对阿差兄弟对我们已经不成威胁,其次,他们是聪明人,知道没法跟你竞争,我马上要增加代工厂,你让他们找我聊。”
“这样啊,我知道怎么做了。”
“见面的日子最好定在周末,你叫上钟洁玲一起去,人情落一点到耀武头上。”
“让钟洁玲参与会不会太早了,还没过门呢。”
“这个弟妹跑不了,岑记商行的股份送她两成,什么时候送你自己把握,只要赶在婚礼前,别让她误会是结婚贺礼。”
“老爷,你是不是准备分家了?”
“树大分叉,弟大分家,耀武有了小家也该有点和大家无关的产业。改天你算一算二号楼一共收了多少租金,把钱交给芷兰,以后二号楼的租金交给她收,再从冼氏家用的唐楼里拿出一套送给亲家。钟洁玲不是省油的灯,我这个大伯哥要给芷兰撑撑腰。”
岑佩佩嘿嘿一笑,“老爷,你够操心的。”
“芷兰对冼家的价值可不比钟洁玲低,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排挤,然后离心离德。进了冼家的门,就是冼家的人,我不奢求每个人能做到相亲相爱,相看两厌可以不看,但不能互相递刀子。”
岑佩佩噘了噘嘴,“你又敲打我。”
“不敲打你,你的尾巴能翘到天上去。”冼耀文放下匙羹,掏出手帕抹了抹嘴,“你先回去,我去一下北角,晚点回。”
岑佩佩乐道:“老爷,你不要太赶,今晚不回家也没事的。”
“你啊。”
冼耀文点了点岑佩佩,坐进自己车里。
出差归来,以上下级的身份见第一面不合适,他要去柳婉卿那里待会。仅仅是待会,按日子算,柳婉卿在招待亲戚,今晚疯不起来。
……
翌日。
友谊公司逼仄的总经办,冼耀文坐在大班椅上,听卡罗琳和袁文怀汇报友谊影业的相关事务。
虽然冼耀文已经让袁文怀不用再去主动搜罗美女,但他并没有听,训练班招生和转学校双管齐下,又去百货公司和航空公司转了转,全香港在外抛头露面的美女差不多被他筛了一遍,成果就是冼耀文手里厚厚的附带照片的花名册。
一边听汇报,一边翻看各色美女的资料,令人心旷神怡。
“邵氏的制片经理已经来过,签订了正式制片合同,剧本还没有定下。合作的第一部影片会成为今后参照的样本,我认为应该掌握好质量的尺度,不能过好,也不宜过差。”
冼耀文抬头看了袁文怀一眼,“你说的很有道理,给邵氏拍的影片要严格控制成本,我的要求是利润控制在1.5万—2万之间,不能多,可以适当少。
邵氏只是委托拍片的起点,将来还要和其他公司合作。潮涨潮落,影视业会有难熬的日子,不景气的时候,公司得靠委托拍片养活人,不能光看利润少就不重视。
邵氏给了我们15万,我们就应该力保影片能给邵氏带去翻倍的利润,在制定质量标准时,按照这个来。面对客户,我们友谊影业的斜天平偏向客户,多给客户一点实惠。
你继续。”
“总经理,公司还没有宿舍,应该按照什么标准?”
“宿舍就算了,太麻烦,统计一下各区的租金,取中间值作为租房补贴的标准,你做一个计划书给我。还有,提前做好另一个计划,就是在公司剧组经常取景的点置办一些房间,按照酒店式进行管理,剧组拍夜戏的时候方便留宿。
房间要分出三六九等,男女主演、导演为一等,单独的一间一居室,房间按照酒店50元/夜的档次进行布置;剧组其他人,包括茶水和清洁,一律列为二等,两人一间,人均面积50呎,可以冲凉,也能洗衣服。
留宿期间,不许接待访客,不许窜房过夜,要瞎搞去外面找地方,第一次犯,当月所有收入全部扣除,第二次犯,半年,第三次,把人赶走,堵死在影视业混饭吃的路。”
顿了顿,冼耀文接着说道:“我转移下话题,先说一下剧组的纪律。不管是谁,必须按时到剧组,忙完自己的工作才能离开,迟到早退必须有正当理由。
如果有演员仗着自己正当红耍大牌,无视剧组纪律,给我把人往死里用,有什么活都接,一边榨干价值,一边把人挤对走,是主动走,不是赶走,公司还要赚一笔违约金。
另外还要执行连坐制,谁罩着的演员犯错,谁也要承担连带责任,喜欢做大,做去,出了事能担得住就行。公司不管职员的裤腰带,松紧由己,谁想靠裤带松往上爬,随便。”
冼耀文指了指袁文怀,“你也给我当心点,你想睡谁我不管,能睡到是你的能耐,但是,出了事,你要挨的板子会比其他人更重,每次解裤带前给我好好权衡。
裤带解下时,脑子别发热,不要什么事都敢答应,有女演员闹到我这里,我会给她撑腰做主,问你讨要承诺过的东西。
一句话,睡可以,你自己摆平手尾。”
袁文怀不以为然道:“总经理,我和曦华的感情很好,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冼耀文淡笑道:“我只听过宫中太监玩对食,未曾听闻七尺男儿不偷腥,或许你是个例外,身坐盘丝洞,却是坐怀不乱真英雄,不要紧,保持恩爱,证明我的话是错的,把我的脸拍肿,再挂到耻辱柱上。”
袁文怀脸色一黑,腹诽道:“这是料定我把持不住?”
花名册上的照片一张张在他眼前晃悠,越看越是觉得自己的定力也许可能没那么强,自己的脸可能不保,早知道避而不谈。
冼耀文可没心思去猜测袁文怀心里想什么,对他而言,明知娱乐圈的乱象是锁不住的,他也不打算逆风而行,乱就乱去,只要先敲打到位,杜绝有人拿公司的利益填补自己管不住裤裆惹下的亏空,如此,乱中也会有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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