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朋友滋润就是不一样,小嘴真甜,恭喜,《赌神》回本已经没问题,你不仅不用卖身为奴,还可以大赚一笔,经此一役,你也有翅膀了,想单飞我不拦你。”
“谢谢老板。”
“先挂,下午见。”
李湄想法太多,但不是做老板的料,公司只要她的艺员合约,多余的想法让她去当独立制片人,用自己的钱折腾去。
脑子里想着,冼耀文取出一个笔记本,翻到赌神那一页,在页头上打了个钩。
《赌神》影片虽未上映,但看片会已经举行过,香港、南洋、东洋的分成发行已敲定,盈利已保证,就看到最后能赚多少。
《赌神》说白了是广告片,大范围进入戏院就是小胜,大赚就是大胜,小胜在手,大胜的参与度不用表现得太高,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春风得意、众星捧月时刻不要也罢。
中午饭点,冼耀文来到楼下江西菜馆,刘长富和店里新来的女伙计看见都迎了上来,他冲女伙计摆了摆手让她忙自己的去,任刘长富引他去一张桌前坐下。
待坐定,冼耀文说道:“刘老板,金满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冼夫人干活利索勤快,我想让她歇会都不行。”刘长富笑道。
“这就好。”冼耀文轻轻颔首,道:“矿上都顺利?”
“顺利,已经看见回头钱,差不多明年五月就能看见盈利。”刘长富乐滋滋地说道。
“半年时间就盈利,速度不慢,恭喜,刘老板这次看得精准。”
“托冼先生的福,我当初想简单了,香港的情况要比大余复杂得多,如果不是冼先生介绍吕先生,很多事情根本摆不平。”
冼耀文摆摆手,“刘老板不用客气,我只不过是牵下线,吕乐也是看刘老板是内行才会愿意合作,说到底还是刘老板你自身过硬。我们不说这个,刘老板让后厨搞几个菜,今天我在这里蹭一顿。”
刘长富哈哈大笑道:“千万别说蹭,我巴不得冼先生顿顿过来吃,冼先生想吃什么?”
“我要个荷包胙,其他的刘老板看着办。”
“好,我去后厨说一声。”
刘长富离开,冼耀文冲站在角落里的蔡金满招了招手,待人来到身边,说道:“累不累?”
“不累。”蔡金满一脸轻松地说道:“刘老板不让我做太多。”
冼耀文捏了捏蔡金满的手,“以后带点点心在身上,饿了吃点垫垫,两点才能吃午饭,别饿着。”
“嗯。”
冼耀文松开手,戏谑道:“干企堂眼里得有活,我坐了快两分钟,也不见你上茶端瓜子,不应该。”
蔡金满脸颊一红,“我没把老爷当客人。”
“呵呵,逗你呢,去忙吧。”
未几,刘长富端来了猪油渣和花生米,两人对坐开始干没什么度数,吹吹风就好的米酒。
酒兴正酣时,冼耀文拜托刘长富帮一个忙,在寮屋区找几个上林籍的淘金客,不要求好手,只需人面广,且回内地不会有什么麻烦,趁着现在内地对外窗口没有关闭,招一批淘金好手。
黑鬼的效率和纪律性一言难尽,磨洋工的性情是天生的,多劳多得也不行,干到够吃的程度就开始偷懒,拿了工资容易几天见不到人,钱不花完不回矿上干活,储蓄飞只能被迫三段式发工资,月初、月中、月尾各发一批,这样不至于矿上一个人都没有。
招一批上林的过去,不给工资只算分成,多淘多拿,只要有一个幸运儿淘到狗头金,保证所有人脚步快到火星四溅。
提高效率是其中一个目的,随着时间推移,黄金海岸实业愈来愈扎眼,要走大隐之路,在黄金海岸营造出黄金市场,上林帮过去,干一段时间想单干不仅不拦着,还会在初期提供帮助。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
到了后面何去何从就看个人的机缘,有人上位,自然也有人成为累累白骨之一。窝在家里只能看别人取经,自己渡九九八十一难,到非洲闯一闯还有个盼头,冼耀文于心甚安。
食讫,上楼喝泡茶,打个盹,两点在葵涌海边站了片刻,齐玮文的车子停于身后。
未几,烟味和香水味合二为一往他鼻孔里钻。
“小洋鬼子,顺风耳已经认准金银业贸易场和几家金行的声音,随时可以激活。”
“挺好,黄金计划一直悬着没执行,就是等你这句话。”冼耀文搂住齐玮文的腰,“这两天安排给顺风耳进行术语培训,贸易场有一套专门的术语,不学习一下听不懂在说什么。”
齐玮文嘴里吐出一股白烟,“你安排。给我几个好手,我要去一趟东南亚,也许还要去趟韩国,在打仗日子不会好过,有些老人大概有想法换个活法。”
“汉城岌岌可危。”
“不去汉城。”
“要几个人?”
“一支小队。”
冼耀文思虑片刻说道:“你先去新加坡,三哥中队调一支小队给你,菲律宾抗日人民军的底子。”
“也好,我去看看阿英和……文芳,又是这么土气的名字。”齐玮文嫌弃地说道。
“我倒觉得不错,很符合新加坡的起名习惯。”冼耀文在齐玮文腰上拍了拍,“吸收几个拆白党和姑爷仔,总结经验,我需要几个西施。”
齐玮文轻笑一声,“你的要求会不会太高,我去哪里给你找有潜力成为西施的苗子。”
“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叫燕子。”
“燕子的培养需要有针对性,你最好先确定目标。”
“有点难,我只是未雨绸缪,真正启用是几年后的事。”
“不急用就好办,时间能创造奇迹,你想好了,培养燕子的成本很高。”
“有数,钱我会想办法,我要至少一只阿拉伯燕子。”
“你真会难为人,我还要去调研阿拉伯人的审美。”齐玮文娇嗔道。
冼耀文轻笑一声,“顺便研究一下其他人种,齐少校,活到老学到老,党国不会忘记你。”
齐玮文睖了冼耀文一眼,“要不要我给你敬礼,局座?”
“免了,过了元旦我要去台湾考察,有没有熟人在经商,我可以提供一点帮助。”
齐玮文闻弦歌而知雅意,“有,过些日子给你准信。看上台湾什么了?”
“多了,台湾一穷二白,商界台湾人和外省人不对付,商机不少,就是三七五减租的土改就蕴含着不少机会,基本政策已经定下,政府收地不给现钱,给土地债券和公营事业股票,大概是台泥、台纸、台工矿、台农林这几只。
小地主经济状况不佳,又有二二八事件在先,他们不会信任也等不及几年甚至十年才会兑现的债券,也不会信任股票的价值,股票在他们手里拿不住,最终股票会流到台湾本土巨商家族手里,助他们往工业资本家转变。”
“你想和台湾本土势力斗?”
“不是我,是外省人,反攻只能是忽悠人的口号,能在岛上蜗居就不错了,外省人也该醒一醒,放弃很快就能回去的想法,放下寄居心理,赶紧想办法扎根。”
齐玮文蹙眉道:“台湾的局势很复杂,多少人靠边站了,事情没有你想得容易。”
冼耀文颔了颔首,“我知道,成了,一片坦途,败了,不过是亏点钱。身在局外也有好处,我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钱我亏得起,就看台湾佬亏不亏得起命。
军管经济,将军大人壮年时为台湾经济殚精竭虑,到了晚年也该去西方花花世界享享福,有没有原军统善于捞钱的人介绍给我?”
会捞就会送,不然没得捞,他需要一位身在台湾的人情往来特派专员。
齐玮文笑骂道:“小洋鬼子,你就不能走正道,堂堂正正做生意?”
“迷魂阵里九曲十八弯,走正道此路不通。”冼耀文感慨一句,转移了话题,“齐放花园的图纸出来了?”
“还没好,我想再改改。”
“图纸可以慢慢改,建材先下定拉回来,靑洲英坭刚打过招呼,元旦后水泥会涨价,钢筋就不用说了,我估计会猛涨,打算囤一批。”
“砖头呢?”
“张晟,重生砖厂的副厂长,我听他说砖厂之间在搞串联,要把砖头的价格往上提一提。”
“你的?”
“嗯。”
“那砖头不用提前下定?”
“不用。”
两人又聊了一会,冼耀文到了中华制衣,参加长城毛织的圣诞季销售总结会。(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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