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出点什么意外,可别怪本官没提醒你们!”
话到最后,杜琦露出一丝冷笑。
这话中带着强烈的警告意味。
他这次的任务只是负责将他们三人送上船,段智兴并没有让他做其他事。
这么说,只是报复刚刚唐瑾三人的目中无人。
唐瑾心里咯噔一下,不悦道:“杜大人不会出卖我们吧?”
“当然!”杜琦一脸阴森,紧接着又说道:“当然不会!虽然本官的确讨厌你们,但谁让咱们现在是盟友呢?”
唐瑾三人都暗松一口气。
很快,一群苦力朝着港口不远的货仓赶去。
杜琦沉声道:“好了!该说的本官也说清楚了!三位去跟着苦力们搬运黑色黄金吧!”
唐瑾三人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照办。
又过去两个时辰,终于将所有黑色黄金搬上货船。
杜琦站在码头,对他们三人挥手告别,一脸阴笑。
李香君担忧道:“唐瑾,妾身怎么心里不踏实呢!”
唐瑾无奈摇头:“既来之则安之,我还真不信他一个户部尚书,敢违逆林帝的意思!”
马二虎撇嘴道:“放心!就凭咱们三人的身手,关键时刻收拾这些大岳人还是没问题的!走吧,找地方休息!”
望着货船驶离西都港口,杜琦暗松一口气,转身坐马车回去复命了。
在他看来,这一步终究还是迈出去了。
虽然是大端对西大陆的征讨,可对他西梁却也意义重大。
将来能不能成为一个正常国家,乃至成为强国,全看他们三人了。
一晃又过去三天。
林云因为着急,更担心叶婉清,所以乘坐热气球赶回了京城。
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回宫,而是来到叶府。
院内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
府上的婢女和佣人都披麻戴孝。
林轩、郑有利杨林马季等一众朝中高官悉数到场,前来给叶如晖送最后一程。
毕竟,他是当今皇上的岳父,更是林云登基称帝的支持者之一,丧事必然要办的风光。
叶婉清同样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嚎啕大哭。
她此刻的心情非常糟。
本以为叶家会因为她的缘故,成为名门望族。
可这才过了十多年,她父母双亡,亲姐姐也死了,只剩她一人。
曾经的她背后有家族做靠山,即使在林云面前,也相当有底气。
但现在物是人非,除了膝下的女儿林可儿,就只有林云这个皇帝和她最亲了。
这时,才只有三四岁的林可儿,见自己娘哭的如此伤心,被吓得也跟着哭泣。
她还太小,根本就不明白生老病死是什么意思。
在她幼小的心里,躺在棺材里的外公只不过是睡着了,而且看样子还很安详。
“娘亲,可儿看您哭,心里也有些难过!呜呜…”
叶婉清泪眼婆娑,愣愣的看着女儿,将她抱进怀里。
直至今日,她才终于体会到亲情的可贵。
再回想这些年来,自己与爹娘还有亲姐姐吵架耍心机,都觉得可笑。
直到失去的一刻,才终于明白人活这辈子什么最重要。
但可惜,她懂了,也晚了。
这时,林轩接过佣人递来的三支燃香,对着棺材里的叶如晖拜了三拜,这才插进香炉,回身看向叶婉清,安抚道:“叶贵妃节哀顺变!这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咱们所有人都摆脱不了!叶老走了,也算是解脱了!你还有皇上可以依靠,我林家也是你最强有力的靠山,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
叶婉清点点头:“谢恭亲王能来送家父最后一程!”
林轩本来还想多说两句,但见她情绪不高,只能长叹一声,被下人用轮椅推走。
郑有利祭拜完叶如晖,也走了过来,神色复杂道:“二夫人,节哀顺变!您若不嫌弃,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大可派人去国士院知会一声,下官一定会尽力而为!”
叶婉清凄然一笑:“好久没人称呼我二夫人了!有利,如今咱们这辈人也都不年轻了,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保重好身体!这才是最大的本钱!”
郑有利躬身一拜:“二夫人教训的是!”
他很清楚叶婉清现在的处境有多尴尬。
因为给林云生的是女儿,导致她现在在宫里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心理上的落差越来越大。
尤其是随着当今的大端神朝在林云的统治下,越来越强盛,格局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就连曾经一直被林云看轻的李情月,凭着大皇子林景川,如今在后宫也相当厉害。
除了无月皇后,没人能与之争锋。
朝中有相当数量的高官,都十分看好林景川这个大皇子。
现在也就三皇子林景丰能与之一较长短。
而林云的城府深不可测,朝中除了他最亲近的几位权臣外,没人知道他心里的天秤,早已倾斜到了三皇子那边。
这时,马季抱拳道:“叶贵妃娘娘,下官三天前就已经八百里加急,将叶老辞世的消息禀告给皇上了!估计皇上马上就会回来!”
叶婉清点点头:“这几日多谢马大人替本宫忙碌,不然,家父突然离世,本宫真不知该如何操办!”
马季苦涩一笑:“叶贵妃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当年下官在凤阳郡做官时,曾多次受娘娘的照拂,下官为娘娘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马季现在可是兵马大都督,位极人臣,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没自信的小人物。
这种既露脸,又能讨好林云的事,他自然要不留余力的做到位。
忽然,院外传来一声吆喝声。
“皇上驾到!!”
众人眼前一亮,立即来到院子,跪在地上等待着。
林云这次出门,一走就是小半年的时间。
除了林轩和杨林马季,没有人知道林云这次西行是否顺利。
林云穿过一道门走来,他的目光跃过一众臣子,直接锁定在灵堂内的棺材上。
“皇上!!”
众人齐声喊道,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叶婉清拽着女儿的手,也跪在地上,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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