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宓妃对此倒是十分坦然,“没关系,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韩信大家都说是大英雄,可是真的是么?钻人家胯下,那对一个古代男人是多大的耻辱,绝大多数都是宁可死了也不会苟活吧?即便是他最后成了天下第一大将军又如何?当年他钻裆的人岂不是更加骄傲和快活?所以人真的只有自己知道如何。说实话我受不了那种侮辱。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就这性格,我跟姓宋的那种人上船,我不觉得是他把我睡了,而是我把他玩了,耍了,不行么?”
唐林伸出大拇指,“你心里真强大,你要那么想其实也没错。现在这情形很多时候真说不清是男人把女人睡了还是女人把男人耍了,反正一个重要的评判标准就是最后谁赢了。胜者王侯败者贼。你说的韩信是我小时候的偶像,我这人的偶像跟别人不同。你说他胯下受辱是完全不可接受的,可是我看见的却是另外的东西……”
唐林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他不想跟风大奶牛谈人生,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是一种人,以后也不是一种人,只是他更加确认风大奶牛骨子里的贞烈。就像有人说一个妓女人尽可夫肯定没有尊严,但其实妓女里的烈女也有,十分烈的更有。那个杜十娘什么的便是杰出代表,人本身就是个十分复杂的动物,从心理学角度讲更是千奇百怪。
可谁知风宓妃却偏偏抓住不放,“等等,我倒要听听你脑子里的韩信是什么样,你说吧。不说别想走!”好像她雇了5个专业女保镖之后自信心要比之前高了不少。唐林抬手摸摸鼻子一脸无奈,“我说也可以,就随便聊天,但说完了你放我走别缠着我然后我还要带走杨钦,这件事你答应我才说。”风宓妃立刻点头,“行,你说吧,那个小保安我都没正眼看过,你随便带走!”
唐林目光深邃的看向窗外,然后示意风大奶牛再泡杯咖啡给他,这才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要说其实他非常善于讲故事,一个是他很聪明又看过很多书涉猎广泛,一个是他吃过很多苦经历过很多常人没经历过的事情,所以他一开口就能吸引人。只是这种特质至今他似乎还没有发掘利用的意思。
“韩信这个人其实很有原则,也很聪明,关于韩信的故事
“长畏此生不逢时,才堪经维谁得知?最惧千秋身死后,竟然当年人未识!这是我对韩信整个人生的感慨。”
“其实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宿命,一切都是无法变更的过去。在我印象中,“能屈能伸”这个词好像就是因为韩信才创造出来的。似乎,“韩信“就是能屈能伸的最有力的说解: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但事实上,在强权面前不做任何的抵抗而采取韩信的办法,双膝跪地从别人的裤档下爬过去,只能说是一个有尊严的人受到的耻辱,韩信当时他并不知道将来有子牙之谋,管仲之才,出身卑微二十多岁,身材高大,面黄肌瘦,不懂得如何谋生,衣食无着,常常只能厚着脸皮寄在亭长家里蹭饭吃;他曾被厌恶其寄食的亭长夫人毫不留情地推出门外,他曾因饥寒交迫的生涯中经受更多更加残酷的事情。当一位善良的洗衣服的老大娘赐给快被饥饿折磨得几乎要咽气的韩信一碗饭时,已经数日未进食的他却坚定地对老大娘说:‘待我将来取得富贵,一定会用数千两的黄金来报答你今日的德行。’老大娘听完却轻蔑地回答道:‘大丈夫不能靠自身之力以自立,还好为诳语,尚有何脸面存于世间,我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才救你性命,也从来不奢望你这种人能够报答我。’”
“漂母的藐视,并未改变韩信对自己志向的看法,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受到过足够多的更残忍更无情的冷漠的嘲笑,他曾被厌恶其寄食的亭长夫人毫不留情地推出门外,但是,韩信-----就是这样的人,耻辱只会使他变得更加坚强,失败只会让他更加渴望成功,与日益沉默的外表相比,他对理想的热情却与日俱增,少年时的志向依然未变,只是更加坚定执着,对于自己的成功,他从未产生过丝毫怀疑:‘余若得基本,天下庸庸,何足虑也”
“当陈胜发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怒吼后,韩信带上自己仅有的一把剑,不怀一丝踌躇,渡过淮河,离开家乡,去追寻心中的伟大志向去了。然而无论他对未来怀有多么大的期望,在他最初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是在默默无闻中甚至是被人轻视中度过的,项梁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项羽本来也不想留他,尽管最终在范增的劝告下给了他个干看门工作的持戟郎的差事,但这仅仅是一个军营中类似小丑的卑贱角色。此时此刻,胸怀天下的青年却不得不低眉吟首做一个最卑微的职务,如同一只肮脏的小狗卷缩在笼子里面,被门前进进出出的人群嬉笑。投军时怀有的巨大期望如同肥皂泡一样被迅速且无情地戮破,变得只剩下一文不值的空气,但是他并没有选择的能力,他只能等待,默默的等待。然而通过漫长的守候,在终于确定无法在这里实现自己的志向后,他选择了投奔刘邦。”
“刘邦这个人被称作是知人善任,礼贤下士,但是,面黄肌瘦貌不惊人的韩信却没能让刘邦对他产生任何兴趣。韩信终于被任命为一个看守粮仓的小吏,但是这样的低贱官职可怜到连稍微像样的上层官僚都无法见到。不知道他在这种百无聊赖的日子里面苦候了多少天,他----如同潜伏在沙丘里面的猛虎一样,撩拨着自己锋利的爪牙,望眼欲穿急切期盼着猎物的出现,却又不得不强忍饥饿的痛苦继续静静的守候,而他此时已经等候了二十多年了,他的人生已经走过了一大半。直到有一天,粮仓被盗,韩信晦暗的命运黑暗到了极点,悲哀的被判连坐要被处死,当刀斧手已经砍杀前面几个小吏,正要走程序一样将他剁成两半的时候,不能容忍就这样窝囊死去的韩信,对着监刑的滕公用尽全身力气地大吼道:‘汉王不欲平定天下乎?奈何轻杀壮士!‘壮士’-------自从韩信出生以来,在其他人眼里,韩信的作为从来都与这个名词所描述的形象特质完全没有任何关联。他不够勇敢,因为他曾忍辱偷生,从街头流氓的胯下穿过;他也不够威武,因为他曾作为一个持戟郎,像一个小丑一样站在门前被人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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