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侠,您也是为了四象之会来的?”
“不错,此番盛会岂能错过,劳烦店家开一间上房,给我这马儿上最好的草料。”
一锭银子扔出,洒脱不羁的清秀少年昂首阔步走进客栈之中。
坐在茶馆之中品茶的江生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这位兄台,你也发现了?”坐在江生对面之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发现何事?”江生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水。
“自然是那位少侠的真实身份啊,故作男儿郎,实为女娇娘。”那人嘿嘿笑着。
江生没有言语,只是抬起头来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自知讨了个没趣,茶也不喝了,匆匆离开。
没一会儿,又有一人坐到了江生对面。
来人头戴竹冠,身穿儒衫,面相和蔼,好似一位儒雅的书生。
“兄台倒是个正经人。”
江生轻呷一口茶水,淡然道:“出门在外的,向来是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仅此而已。”
“独善其身已经是难得了。在下董永,敢问兄台名姓?”
“元辰。”
董永点了点头,显然也没在乎江生报出的名姓真假:“原来是元兄,说来元兄也是为那四象之会来的?”
“当今这雍华城中,还有不是为此事来的?”江生反问道。
望着外面拥挤繁华的街道,看着那一个个不是牵着马匹异兽,就是背着刀剑的侠客打扮之人,董永愣了愣,不由得有些尴尬。
“董公子来找在下,究竟所谓何事?就因为觉得在下值得结交?”江生轻声问道。
“难道这还不够吗?”董永问道。
江生摇了摇头:“当然不够。董公子,好好想想自己的托词吧,在下先走了。”
说罢,江生起身出门离去。
“元兄这一路走来,可曾游经阳山郡?”身后的董永突然问道。
而江生的脚步却是停也未停,直接消失在人流之中。
等江生走了,才有人上前:“确定是那位吗?”
“根据传回来的情报,有些相像,但不敢完全确认。”董永此时脸上也没了笑意。
“如果真是那位,他来薛城干什么?为了四象之会?”
“也许是为了挑战四宗的高手也不一定,毕竟他既然出手与奔雷快刀斗法,显然也是个有争心的。”
听着手下的分析,董永却是说道:“管那些作甚,把消息散出去就是了。”
“直接说,惊鸿剑无名道士已经到了薛城,剩下的,任他们猜去,与我们何干?”
手下听了纷纷点头:“掌柜的所言极是!”
董永显然不是什么寻常的书生,他是捕风堂在薛城的掌柜。
捕风堂看似是一个江湖情报组织,给各方势力提供情报,但其背后却也是有人支持的。
不然捕风堂也无法有如今的规模。
眼下捕风堂在整个鲁国有南北两处总坛,下设分舵、堂口,触手深入江湖朝野,各种消息他们都能获得。
如今江湖之上绝大部分消息,也都是他们捕风堂放出来的。
例如奔雷快刀林动与金捕展凌风的三场比斗,这等消息没他们捕风堂暗中出力怎么可能短短时日就传遍鲁国江湖?
而之前江生与林动的斗法,也是他们捕风堂传出来的。
而且捕风堂传出来的消息也都很有保证,十成真就是十成真,莫须有就是莫须有,主打一个诚信。
因此江湖之上,有什么消息找捕风堂询问是绝对没错。
当然,捕风堂最大的作用,是把那些满脑子行侠仗义扬名立万的侠客和那些劫修盗匪,各方势力都给调动起来,不让他们安生。
江湖不安生了,那些大人们才能安生。
所以捕风堂非常喜欢制造一些事端,引起一些斗法矛盾来。
偏偏捕风堂的话,十句有九句是真的,最后剩下的一句,十个字里也有七八个是真的。
就这么十真半假,便让整个江湖无时无刻都如同一滩浑水,进去了就仿佛陷进泥沼里,想挣扎着爬出来都难。
自从江生与林动斗法,一剑击败林动之后,捕风堂就给江生按了惊鸿剑这个江湖称号。
至于江生本人的意见,没人在乎。
毕竟江生也没透露姓名,如今江湖之上就把江生称之为惊鸿剑了。
而且天榜之上,惊鸿剑的排名也一跃来到第二,仅次于第一的金捕展凌风。
根据说辞,是因为惊鸿剑只与奔雷快刀斗过,等惊鸿剑什么时候到了丰稆和金捕展凌风斗上一场,那惊鸿剑便可名列天榜第一了。
然而江生对所谓的天榜根本不在乎,等他看过四象之会就要启程回齐国了,鲁国的天榜第一与他何干?
数日之后,薛城之中渐渐有流言出现。
不少人都言之凿凿的说那惊鸿剑来了薛城,其目的就是要和四大宗门的紫府长老比斗。
这消息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但很多人都这么说,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也就信了。
随着四象之会的时间越来越近,来到薛城的修士游侠越来越多,这消息也越传越广。
到了四象之会当日,无数好事之人都围拢到了薛城中间的广场周围,期待着好戏降临。
很快,四艘飞舟从四个方向飞至薛城上空。
四艘飞舟皆是百丈大小,上面纹有各宗的徽记,而每艘飞舟的船头,都有一位紫府后期的修士负手而立,一副高手风范。
飞舟到了薛城中心那巨大的广场之上,一名名身穿各宗服饰的年轻男女跃下,分立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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