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她全名的次数屈指可数。
眼下他悦耳的声线缱绻着这三个字眼带着狎昵的意味,搭配他深深倒映着她面庞的他的双眸似有若无地透着股缠绵。
很好听。没有其他人比此时此刻从他口中出来的“沈幼恩”的名字更好听了。
也莫名叫人感觉,他接下去即将讲出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
沈幼恩的心脏猛地跳快一拍,一时之间陷落在他的眼神深处,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蒋弗延的下文却是:“你这段时间在你自己家里吃太好了吧?脸又圆了一圈。”
沈幼恩:“……”
蒋弗延还没够,话落之后甚至腾出他的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她的一侧脸颊:“都是肉。”
小宇宙再不爆发,她对得起“沈大小姐”的名头吗?沈幼恩当即要给蒋弗延一通狠揍。
蒋弗延倒好,握住她砸过来的小拳头,翻身将她压在他的身下。
“……特别可爱。”笑着,他的唇落下来她的唇。
沈幼恩晃神。
先晃神在他低声的四个字音之中,继而晃神在他的亲吻之中。
总归之前在明舟市,她也并不亏。
而他早在她起念头之前,就被她发现了他的不正常。
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等得沈幼恩没了耐性,主动脱他的衣服。
他非但没配合她,还一动不动,沈幼恩推都推不动他,愠怒地一掀:“怎么的?难道等着本大小姐什么都帮你亲力亲为?”
蒋弗延的脑袋栽在她的一侧肩膀,脸埋在她的颈边,拖着长长的尾音“嗯……”了一声。
牛头不对马嘴的。
沈幼恩意识到不对劲:“你又干什么?又跟我装?”
蒋弗延没再吭声了。
沈幼恩费了好大的颈儿终于将他死猪一般重的身体从她身上推翻回地毯上。
蒋弗延阖着双眸不省人事的模样,眉心微微皱着,似乎特别地难受,衣服保持着刚刚被她揭开下摆的造型。
沈幼恩支着手肘靠上前,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沈幼恩彻底无语了,忍不住冲他丢出五个字:“没用的男人。”
没用的男人就这样被沈幼恩扔在了地上,最多是往他的身上盖了一条空调毯。
沈幼恩气呼呼地又一次给林景旭打电话。
本来之前她说会重新去电,却道现在才行动,林景旭倒是一直在等着,接起后问她什么时候到医院。
沈幼恩回头瞥一眼也不知是沉睡还是昏迷过去的蒋弗延,最终尊重蒋弗延的个人意愿:“不好意思旭哥哥,你别等着了,医院我们不去了。”
她仔细想了想,带蒋弗延去林景旭那里,对她其实也怪麻烦的。
之后沈幼恩隐去了蒋弗延的身份,用“一个朋友”来指代,说明了情况,从而询问林景旭,该怎么处理。
虽然沈幼恩描述得足够具体了,但毕竟没见到“朋友”本人,没有亲自进行诊治,林景旭哪里拿得准?
最后只能交待了沈幼恩关注她朋友的体温,又说了两种非处方药。后面如果出现其他情况,她再打电话问他。
还关注体温呢,沈幼恩这个公寓里要什么没什么。
和林景旭结束通话之后,沈幼恩就给她这栋公寓的管家打电话。
公寓管家的专业素养和业务能力还是强的,即便沈幼恩很长时间没找过他们了,这一通电话过去,他们的态度也仿佛昨天刚跟沈幼恩见过面似的。
其实她一年没来公寓,公寓水电、家具都好好的,到处也干净,自然少不了管家的功劳。
不过沈幼恩觉得他们的服务水准还是配不上她每年花的托管费用,不客气地抱怨她现在在公寓里要什么没什么,列了清单要求管家一个小时后之内送过来。
管家四十五分钟之后上门来的,不仅仅带齐了沈幼恩的需求,连沈幼恩考虑之外的东西也准备了,比如食物和酒水。
沈幼恩没让他们进门,只让他们把东西全部放在玄关。
管家临走前贴心地询问,需不需要医生。显然是通过沈幼恩的医药用品而做出的推断。
沈幼恩说后面如果有需要会再联系他。
关上门,沈幼恩的头就疼了。
老天爷啊,她丢下他不管不就好了?
现在倒好,要她一个不懂得照顾人的主儿,去照顾一个病患?
一个晚上沈幼恩都没个安生。
倒不是蒋弗延闹人,是蒋弗延太过安静了,死人都没蒋弗延安静,反而搞得沈幼恩心里特别紧张,睡一会儿就要起来摸一下他的鼻息,怕他真成了个死人。
隔天早上,沈幼恩被电话吵醒。
睡眼惺忪的她摸到手机的时候,电话已经因为没有人接而挂断了,沈幼恩只瞥见屏幕上显示着葛尧。
多半是她一夜未归,葛尧询问她的行踪。
沈幼恩暂时没回过去,翻了身,趴在地毯上,第N次凑近蒋弗延。
蒋弗延太重了,她没办法挪动他,所以从头到尾就丢他在地毯上。
她自己也没进房间睡,否则和蒋弗延隔得太远了,她来来回回麻烦。
她选择睡在沙发里,后来中途起来几次,她太困了,又索性也睡在地毯上。
这会儿沈幼恩也已经不紧张了,因为半夜蒋弗延的烧退下去了,体温回落,后面没有再升起来。
她现在是习惯性地再去探一探蒋弗延的鼻息。
结果这一探不得了,沈幼恩发现他竟然没有鼻息了?!
惊得沈幼恩霎时困顿全无,立马坐起来,两只手一起伸到他鼻子下方,重新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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