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啪!’
顾廷烨用力将长剑归鞘,有些惊骇的看着徐载靖道:
“靖哥儿,刚才一直没想到,兖王和邱家那帮子贼鸟厮不会是.想用强弩对付咱们吧?”
“然后禁军围了兖王府,这才没让他们有时间”
徐载靖拿着毛笔道:“可能吧,但是碰巧让秦大郎看到,是不是太巧了?”
顾廷烨:
“大哥说,秦大郎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东昌侯府也和拓西侯曹家有拐弯儿的亲戚关系,也有人能说上话,许是已经放回去了。”
徐载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后道:
“这强弩是捡来的,动手的是荆王世子,受伤的一个王府,一个国公。秦家倒是摘的干净。姐夫他说怎么处理了么?”
顾廷烨道:“八成是赔钱了事吧,总不能让荆王世子也挨一下。”
徐载靖颔首,
这时,花想走了过来:
“公子,前院儿通传,说是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有个姓郭的青年人在门口,说要拜访您!”
徐载靖皱眉一想随即眼中一亮,赶忙道:“让门房请他在前院儿屋里稍候,我马上过去!”
顾廷烨:“我也去看看。”
说着,他和徐载靖一起出了院子,来到前院厅堂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昂藏青年沉稳的坐在椅子上。
听到走路的声音,那青年赶忙站了起来朝着徐载靖拱手道:
“五郎,有礼了。”
“请坐。”
随后徐载靖和顾廷烨一个坐在郭逵下首,一个坐在他对面。
“五郎说投军就来找你,今日我便不请自来了。”
徐载靖一愣道:“郭二哥,你是要现在就要去投军?”
“不错!”
一旁的顾廷烨道:“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你.”
郭逵点头道:“自是知道的,但,我要带着人去,走的快些,说不准能在军州过个年。”
徐载靖听到‘带着人’的话,惊讶的看向了这昂藏青年。
郭逵看着徐载靖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道:
“五郎猜的不错!我思前想后,还是带她走!”
“总不能留她自己在这汴京,万一走漏了风声,她自己受那些冷言冷语,怕是活不成。”
徐载靖点了点头,一旁的顾廷烨轻声问道:“你们说的不会是那日”
看着低下头的郭逵和转头看他的徐载靖,顾廷烨立马闭了嘴。
“那你们家京中的产业怎么办?”
“已交给老仆看着,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了。”
听郭逵说完,徐载靖点头道:“好,那我现在就写帖子。花想!”
“公子?”
“去拿笔墨纸砚,然后叫青草也过来。”
花想应是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花想和青草一起来到了屋子里,
徐载靖起身在青草耳边说了几句后,青草看了一眼郭逵后,便离开了屋子,朝着跑马场走去。
随后,徐载靖不紧不慢的写完了帖子,又让花想拿着去后院儿母亲处盖了勇毅侯府的印章。
花想带着帖子回来的时候,徐载靖一伸手道:“郭二哥,这边请。”
郭逵有些惊讶的看着朝跑马场的方向,点了点头。
走在雪水滴答不停,如同下雨的勇毅侯府,
来到跑马场的时候,郭逵就看到一架侯府半新半旧的马车停在了那里,
马车一旁是个残了的仆役打扮的人,
独目扫视了一下郭逵,独目中满是对他的欣赏,一个是欣赏郭逵的昂藏气度,一个是欣赏他直接带人走的打算。
这时,阿兰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
徐载靖接过缰绳道:
“这是住在我家的一对李姓兄弟的坐骑,如今他们已经换了更好的,这匹一直在马厩里,还望郭二哥莫要嫌弃。”
郭逵看着这匹比自己那匹老马要好太多的骏马,拱手道:“不敢!”
徐载靖点了点头,将缰绳递给了他。
郭逵先是深深的朝着徐载靖躬身一礼后,这才接过缰绳,又对着殷伯和阿兰拱手一礼。
这时,青草和云想带着几个内院儿的女使从过道那边走了过来。
怀里还抱着厚厚的棉被、手炉、食盒等,云想怀里还有一张不知道什么的皮草。
顾廷烨帮着将东西放进车里,
一旁的青草道:“郭公子,手炉里的碳就放在车后这个格子里了。”
郭逵点了点头。
除了青草和花想两个,其余女使们福了一礼后,转身回了内院儿。
“走吧!”
徐载靖、顾廷烨和郭逵在前面,
后面是牵着马车和马儿的阿兰和稚阙,
出了侯府大门,
徐载靖这才看到了拴马桩旁的破旧的马车,拉车的倒不是第一次见郭逵时的老马,
徐载靖又一次看向了郭逵,
“那老马是家中老仆看着长大的,如今在陪他呢。”
徐载靖点了点头。
听到郭逵的说话声,有人在那破旧的车厢里悄悄的掀开了一角车帘。
“主母,是主君出来了!”
顾廷烨听到此话后,有些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徐载靖在自家待客的厅堂中就有猜测,面上波澜不惊的回身对着自己的女使道:
“帮忙换车!”
郭逵此时已经走到了破旧马车前道:“来,咱们换那辆马车。”
“莲蓬,你下去,我在车上递东西。”
“是,大娘子。”
车厢中有女声道,说完后一个十二三岁的女使下了车,
颇为不标准的福了一礼后,就从车旁开始搬东西。
一边提着包袱一边满是惊讶和羡慕的看着青草的衣服首饰,
待看到花想的时候,这小女使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当花想从她手里接过包袱的时候,这叫莲蓬的女使低声道:“姐姐,你是仙女下凡的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
徐载靖笑着在阿兰身旁说了几句,阿兰便跑着回了侯府,去拿什么东西。
那破旧马车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很快就搬完了。
安置好东西后,女子一直低着头,和那生瓜女使站在郭逵身边。
很快,阿兰抱着徐载靖用着有些软的一套弓囊弓箭跑了出来。
徐载靖将东西挂在鞍鞯一旁道:
“看郭二哥身形,像是会用弓箭的,这副我用的话软了些。”
郭逵眼睛放光的看着弓箭,点了点头,
随后,郭逵扶着女子上了马车后,
他再次深深一礼后道:“五郎,那,我们后会有期!”
徐载靖也躬身回礼,道:“郭二哥,后会有期!对了,你走相州的话,州城北边的祝家堡乃是我家至亲!”
“在下省的。”
顾廷烨也随了一礼。
郭逵上马后,马车中的女子也掀开车帘,点头致意。
徐载靖又拱手回了礼。
在马车中那生瓜女使‘主母,车里好暖和!’、‘主母,被褥好软!’、‘主母,这什么皮’的声音中渐渐远去。
“二郎,这侯府五郎,当真是慷慨仗义!”
“不错!”
郭逵继续道:“之前勇毅侯在天武军的时候,也是满饷!”
说完后,郭逵没再说话,眼中满是感慨的摸了摸坐骑。
很快,一骑一马车就消失在了向北的汴京街道。
侯府门口,
顾廷烨和徐载靖一起朝里面走去:“靖哥儿,你这又送马车又送坐骑的,图什么?”
徐载靖一笑,反正不是图他和狄菁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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