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说，“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来做什么，很简单，你把我的人还给我，你和反恐的恩怨，我管不着，有一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你是反恐的仇敌，我和我的仇人临时达成协议，有何不可？”

“为了那十几名博士，你孤身一人探险？”罗斯福根本不相信，他作为这么大一个基地的领导人，从来不只身探险，他要做什么，自然有手底下的人会去帮忙。

白夜说，“老年人的世界和少年人的世界，自然是不一样的，你不愿意动弹，不代表我和你一样始终躲在枪口后面，所以，罗斯福先生，我的人呢？”

“我杀了你，又会如何？”罗斯福冷笑！

白夜淡淡说，“倒也不如何，我就是想知道，在无忧门和反恐的围捕下，你已狼狈再逃，如果再多一个第一恐怖组织，罗斯福先生会逃到哪儿？我们和反恐不一样，他们的手要伸到中东这边来很难，我的人却可以随意出入，并和中东大部分的政府保持着亲密合作，哪怕你躲在北极圈去，我的人都能掘冰三尺把你挖出来，你可以试一试。到时候，卫斯理会和楚离暂时打成和平协议，一起先把你铲掉，除去心腹大患，相信我，为了给我报仇，楚离会愿意付出所有。”

“你觉得，我会怕了第一恐怖组织，一个未成形的恐怖组织？能有什么气候。”

“既然不怕！”白夜把贝儿轻轻地往旁边一拉，“你开枪啊。”

众人，“……”

少年，你可以的！！！

小乔和贝儿看着他一副来吧，我已经准备去死的却风轻云淡的态度，都觉得他脑子是不是有病，竟然这么挑衅罗斯福，特别是贝儿，极其紧张。

说到狂，除了卫斯理，小乔是真没见过谁能比第一恐怖组织这群少年更狂妄的。

不管是沉默寡言的黑杰克，还是风度翩翩的白夜。

都是教科书般的狂妄。

罗斯福却看着他，微微蹙了蹙眉，竟然没说话，枪口却慢慢地调转，他的确没必要得罪第一恐怖组织，只有小乔知道，白夜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沉稳，面不改色。

毕竟，你和一名疯子说道理，那是讲不通的。

罗斯福的性子，应该是一枪毙了白夜的可能性居多，他就是一个疯子，不按常理出牌，然而，白夜这个架势一摆出来，先发制人，罗斯福竟然被镇住了。

或许他也是看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格外的狂妄，气势上已经压了罗斯福一截。

小乔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汗。

“有点意思。”罗斯福放下枪，“年轻人，你够种。”

白夜看着他，并不接话，小乔挑眉，无比嘲讽，“所以，你们要不要去握手言和呢？”

“我无意和第一恐怖组织作对，若是有芯片，你的博士们，自然就还给你，用不着劳烦他们一把年纪还被关押着，你也知道，这群老人家，都金贵着呢，我也怕磕了碰了，所以，白夜先生，你若拿得到她的芯片来交换，我们就没必要作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和她能成朋友，和我自然也能成朋友！”

“事实上，我更愿意和她做朋友，毕竟年轻貌美。”白夜一本正经地开始耍流氓，“人美，做什么都很赏心悦目。”

罗斯福笑容一僵，“肤浅！”

“是，这一点必须要承认。”白夜笑了笑，丝毫不介意罗斯福的话。

罗斯福倏然举枪对着小乔开了一枪，小乔躲避不及，子弹打中她受伤的肩膀，麻木的疼痛感后知后觉地袭来，小乔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站稳，鲜血染红了她的手臂，罗斯福在众人所料未及时，对着小乔肩膀再开一枪，子弹打入她的肩膀，小乔整个人往后倒，白夜在第一枪时就已经及时地扶住她，却依然没来得及带她躲开第二枪，罗斯福开枪太快了。

贝儿也没想到罗斯福突然发难，暗红的血液，疯狂地涌出，胸前染了一大片血迹，白夜脸色一变，倏然看向罗斯福，只见罗斯福唇角挂了一抹冷笑。

“小乔……”贝儿和白夜一左一右扶着她，小乔向来是一条汉子，哪怕是两枪她也咬牙忍住，看着胸前喷射的血液，仿佛不是自己的血液似的，表情格外冷漠，只是紧绷的牙齿泄露了她的疼痛。

mg眼睛微微一缩，像是一根很小很细的针，戳到了眼角，神经慢半拍地反射出疼痛，他迟钝地感觉到了恐惧，像是针头就对着他的眼珠子。

罗斯福说，“你们一个一个都很金贵，既然动不得也骂不得，我又很不爽，我只有挑一个没那么金贵的人出出气了。”

他这话说得格外轻佻，更带着一点病态似的神经质。

就算常年和陆柏打交道的人都会被逼成一身冷汗。

“父亲！”贝儿倒是很冷静，“你不是想要芯片吗？她死了，你哪儿来的芯片？”

“那就看小乔，想不想活着，她想活着，自然就会交出芯片，否则，就等着失血过多而死，变成一具干尸。”罗斯福的眼光格外的冷漠。

白夜一手按住她肩膀上的伤口，贝儿一手按住小乔手臂上的伤口，把小乔放倒在地上，贝儿撕了自己的衣服，简单地把手臂紧绑起来，减缓血液流动，肩膀的血只能靠白夜压住伤口。

血液不断地从伤口流出，溢满了白夜的手指，小乔脸色越来越苍白，汗水不断地从额头上浮现，“小乔……”

小乔摇了摇头，她的眼瞳涣散了好一会儿，慢慢又凝聚起来，“交出芯片，我就真的没活路。”

卫斯理当初压着消息，就是为了防止有一天她落在罗斯福手里，为她博一条生路，如果把芯片交出去，她就没有利用价值。

罗斯福的性格那么毒辣，怎么可能放过她。

mg呼吸短促，心悸盗汗，紧张和恐惧浮在心头，失去贝儿时那种恐惧又袭来，小乔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就算因为失血眼神涣散，她看起来，依然是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

芯片就在她的项链里。

他一直没和罗斯福说。

“小乔！”白夜转头，失去了冷静，“罗斯福，她已经昏过去了，你不想她死，还想要芯片，你救她，小乔明知道你要芯片，不可能放在身上，她死了，你的芯片就找不到了，那群老古董的骨头，硬着呢，你想要核心技术，痴人做梦。”

他是有点急了。

鲜血把地面染得暗红，一种无助扑面而来，白夜心里就像是火烧似的，格外的难受，她那么倔强，说不肯就不肯，他能怎么办呢？

芯片……

“长官！”mg站了出来，轻声说，“她在巴西的时候就说过了，芯片她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若是她死了，芯片谁也找不到，那群老古董撑了那么多天都没说一个字，不如找芯片来得快。”

罗斯福冷冷一笑，没想到小乔失血过多，失去意识也不愿意透露一个字，这骨头比他想象中的要硬得多了，罗斯福淡淡说，“带她下去！”

“是！”mg迅速上来抱起小乔，派人去叫医生，白夜沉声看着他，一点都不信任他，可为今之计并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只能相信他。

白夜和贝儿被押到另外一个房间去关押着。

……

白夜低声问贝儿，“你能去军火库，拿点东西吗？”

贝儿问，“怎么了？”

“去拿一点炸药。”

“小乔在动手术，要好几个小时，麻醉后她一定会很晚醒来，况且，他们动手术一定会在她身上动手脚，她在我父亲手里，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贝儿说，她不愿意抛弃战友。

“你听我说，小乔刚刚一直都没有昏迷，并给我传了一个信号，在手术好的那一瞬间，她就能清醒，那是敌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你想办法弄一点炸药，我要带小乔出去，不能落在罗斯福手上，我总觉得……罗斯福看小乔的眼睛太过狂热，一定有问题，你看一看那些干尸，你想把小乔变成那批干尸吗？”

“怎么可能，那是研究好几年的结果，况且……”贝儿顿了顿，“好，我知道了，我去办。”

贝儿倏然打开门，“我要见我父亲。”

……

小乔的手臂被诺拉卸了，差点骨折，医生虽然给小乔打了麻药，然而，整个过程中，小乔都是清醒的，她的身体对任何药物反应都很小，特别是这种神经性的，对她毫无用处。小乔所有的手术基本都是无麻醉中完成的，清晰地感觉到刀口割在皮肉伤的疼痛，她还要像一具尸体一样忍住，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不能喊，不能动，甚至不能深呼吸，只能这么生生地忍住，她能感觉到刀口碰到骨头的感觉，浑身冷汗湿透了衣服，连医生都不解，为什么她流了那么多汗水。

小乔就这种疼痛中，完成了手术，到最后，她已经疼得有点麻木，基本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旦麻木了，人还感觉好一点，不需要过分的去克制和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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