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上了摩托车后,对开车的科曼达队员说:“先等一会,等我完成变装。”
说罢他拿出化妆盒打开,脱下军帽挂在摩托车的后视镜上,摘下眼镜放在腿上,对着化妆盒的镜子开始操作。
摩托车驾驶员看着医生操作,眼睛逐渐瞪大,最后变得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嘴巴也张开了。
操作完毕的“医生”把眉笔放进化妆盒,啪的一下关上盒子,看向驾驶员:“别表现得这么没见识,你妻子也会这一套。”
“我还没结婚。”驾驶员诚实的答道。
“医生”停下来,看着驾驶员:“那如果你死在这么危险的任务里怎么办?”
驾驶员笑道:“那联合王国就少一个哭泣的女人,不是挺好吗?”
“医生”想了想,也笑了:“你也这样说也没错,不过伱们的队长乔纳德可是在出完第一次任务回来就抓紧时间结了个婚。”
“那是因为爱情找上门了啊,我要是能上报纸头条成为家喻户晓的英雄,应该也结婚了吧,您准备好了吗?”
“等一下!”医生收好化妆盒,把身上旧证件放进包里,翻了一套新的证件出来揣兜里,再戴上眼镜和军帽,“好了,走吧!”
驾驶员一脚油门摩托车就轰鸣着冲出了隐蔽处,加入公路上的车流,在长长的卡车队列旁边疾驰,迅速超过了七八辆卡车。
他们经过一道引导车流的哨卡,守卡的上尉一看“医生”的军衔就退向一边,把路给让出来。
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摩托车上,哨卡没人看到一票人借着刚刚降临的夜幕,越过路肩钻进了卡车车底。
很快,摩托车开到了桥头堡大门,在拦路的军官面前停下,“医生”下了车,先没有说话,而是掏出镀金的烟盒,取出香烟插在长长的烟嘴上。
他叼起烟嘴,来到拦路的军官跟前,别有深意的看着军官。
那是个普洛森少校,根本没发现“医生”就是刚刚那位上校,甚至没有注意到摩托车的车牌没换。
少校纠结了一下,还是拿出打火机,给“医生”点上了香烟。
医生用力抽了一口,用一股咖喱味的普洛森语问:“这是咋回事嘛?你们把撤退的部队堵在这里,是想堵塞你们的射界吗?安特人可是很擅长肉搏战的!”
长长的车队确实把桥头堡的机枪射界全堵死了,防空炮放平也无法覆盖公路,安特步兵能平平安安的冲到近距离。
少校看了眼车队,摇头:“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能放任何人过去,但我也不想这些人堵住我们的射界,所以请让他们回去吧,跟我说没用。”
话音刚落,巴拉斯军队的指挥官就喊:“海滩上上来了十万安特军队(其实并没有),几百辆坦克(也没有这么多),我们去就是送死!他们的将军是那个罗科索夫,有跑掉的人亲眼看到的,罗科索夫举着个红旗,从他身边经过的部队马上双眼放红光!”
少校冷笑道:“这是迷信,罗科索夫哪儿有这么神!他刚刚被帝国从叶伊斯克打跑,部队损失过半!他也不过如此!”
这是普洛森宣传相的宣传策略,近似地球的“大本营战报”和“歼敌一亿虎踞宝岛”,今后这样的情况应该会更多。
医生:“你看他们的士气,不,他们不会回去的。你应该跟你的指挥官报告这个情况,让他们通过,这样你的射界可以空出来,他们也可以向内陆逃窜,说不定跑着跑着他们就恢复了信心,又可以成为为帝国分忧的友军了。”
普洛森人想了想,转身向哨卡的电话走去,拿起电话说:“接勒庞上校。上校,现在溃退的巴拉斯军队堵住了我们的射界,是不是让他们先过桥。现在这样他们帮不上半点忙,安特人打过来了他们还有可能冲击我们的防线,把地雷什么的踩了。
“是的,他们被安特人和那个罗科索夫吓破了胆。是的,他们信誓旦旦的说罗科索夫在巴拉斯。好的,向您致敬。”
挂上电话,普洛森少校来到“医生”面前:“少校同意了。不过,我忽然想起来,还没有确认您的身份,请问……”
“医生”拿出证件:“你的要求很正当,这是我的证件。”
少校皱着眉头:“这是巴拉斯语,您应该有我们能看懂的临时证件,就是用纸印刷的那种……”
医生拿出一枚带巴拉斯皇室标志的戒指:“这个您应该能看懂吧?”
巴拉斯军官已经吓傻了,直接后撤一步半跪在地上:“殿下!”
普洛森少校看了眼巴拉斯人,立正向“医生”敬礼:“失敬了,竟然是皇子殿下!”
“医生”摇头:“正常,我们的皇子这么多是吧,有个愿意跑前线的也不奇怪。那可以让我军过去了吗?”
普洛森少校点头:“当然。”
他扭头对士兵下令:“移开路障!放行放行!”
普洛森人训练有素,十几秒就把全部的路障都移开。
跪地的巴拉斯军官感激不尽的看着“医生”:“殿下,您的大恩永世难忘。”
“快走吧。”“医生”挥挥手,其实他挺担心人家问“您是哪位王子”的,巴不得巴拉斯人赶快走,只剩普洛森人就好忽悠了。
车队开过哨卡,向着大桥开去。
大桥上的普洛森士兵显然已经得到了命令,并没有拦截车队。
————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车队上,连外围哨塔上的普洛森哨兵也在看巴拉斯卡车经过,根本没看见黑暗中正在穿越雷区的突击队员。
车队这边,第六辆卡车开上大桥的瞬间,桥头哨卡士兵看向下一辆车了,而桥头堡上士兵的视线被卡车挡住——这个瞬间一个身影从车底钻出来,冲进了建筑的阴影里。
黑影下车之后,直接从桥下钻到了桥的另一边,找到了炸药的引爆线。
他拿出工兵剪,咔嚓一下把电线剪断了。
这时候河谷对面的探照灯照过来,黑影赶忙缩进桥墩的阴影。
而桥面上卡车还在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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