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机站,普洛森第二十装甲掷弹兵师第三营营长汉森抬起头,这个动作让他头上那一层灰尘瀑布一样的顺着帽檐落下。
“阿劳!”他大声喊,“炮击结束了,敌人肯定要上来!大白天不可能只炮击不攻击!”
普洛森装甲掷弹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从避炮的位置冲向战位。
营指挥所旁边就是个机枪火力点,两名机枪手冲进掩体,一个把炮火炸翻了的三脚架翻回来,另一个快速被炮弹炸偏了的沙袋推回正确的位置。
最后他们从埋在地里的木箱子里取出机枪——这样保存既不用带着笨重的机枪从防炮位跑过来,又不用担心机枪上的精密部件被炮击损坏。
两名机枪手刚刚通力合作把机枪架好,就被什么东西命中了。
汉森营长瞪大眼睛看着倒下的机枪手,他只听到子弹打在沙袋上发出的biubiu声。
短暂的迟疑后,他想到了一個最可怕的可能性,便大喊道:“微声武器!”
罗科索夫的部队装备新式微声武器,从今年七月这种武器第一次被确认到现在,只有那位罗科索夫“亲王”的近卫军会大规模的使用这种武器。
汉森营长继续喊:“我们正在被攻击!敌人使用微声武器!统帅部下发的文档里有提到,仔细听会有非常细微的声音,像是用马鞭在打马屁股!”
营长喊完,就听到了枪声,但不是统帅部文档里说的马鞭一样的枪声,而是普洛森机枪撕帆布一样的射击声。
紧接着是手榴弹的爆炸声。
汉森营长缩了下脖子,惊恐的看着周围,因为没有敌人的枪声,他感觉自己的部队正在和空气作战——不,和幽灵作战。
紧接着他听见了安特语,就在自己不远处。
汉森营长的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整个后脑勺一片发麻。
安特的精锐步兵就在附近!能听到说话声说明不超过50米!
下一刻,红旗出现了。
安特军的军旗从当年和那位征服者的战争一直延续到现在,是蓝白两色配色,这像鲜血一样的红旗只有罗科索夫的近卫军会用。
近卫第一“红旗”机械化步兵师!
关于这红旗有很多传说流传在普洛森军中,有说这是罗科索夫用牺牲战士的鲜血染红的,也有人说这是他用敌人的鲜血染红的。
不管是哪一种,现在血红的旗帜就在汉森营长眼前飞舞,在风中猎猎作响。
紧接着端着枪管粗壮的冲锋枪的士兵出现了!
汉森营长这个时候已经被恐惧攫住了心灵,所以他总觉得安特士兵眼睛在冒火。
他总觉得自己正在被炽烈的目光灼烧,逐渐腐烂、化作泥土。
这个瞬间,这个骄傲的普洛森军官、老容克贵族、从未怀疑过“确保生存空间”这个战争理由正当性的硬汉,第一次觉得这场战争可能是错误的。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这么想。
安特人抬起手,枪管粗大的武器开火了,声音确实和统帅部下发的说明里讲的一样,像是马鞭在抽打马屁股。
只不过这个抽打的频率如此的密集,怕不是要把马屁股的毛全都给打个精光。
汉森营长感觉自己被无数重拳击中,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冲击下碎裂,自己的血肉被碾碎。
————
菲利波夫开火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打死了一个高官。
“苏卡不列!!”他骂了一句。
跟着他冲上来的新兵疑惑的问:“怎么回事?”
菲利波夫:“我特么好像打死一个大官,完了,少问好多情报。”
说着他跳进高官所在的隐蔽处,迎面碰上一个参谋打扮的人,结果下意识的就搂扳机了。
“坏了!”这声喊话,和子弹打中普洛森参谋是同时发生的,螺纹剪裁机的子弹威力又特别大,直接参谋胸口被捶得凹下去,都不用确认就知道绝对活不成。
菲利波夫松开扳机,对着指挥所里其他人喊:“你们别再抵抗!我不想再杀了!再杀我要写检讨了!”
喊完他才想起来,这帮人大概不懂安特语,便用普洛森语大喊:“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指挥部里还剩下三个人,其中一个应该是警卫,只有一等兵军衔,所有人全都举起手,非常的听话。
菲利波夫:“现在面向墙壁,把手放在举过头顶,放在墙壁上。”
普洛森人全部照做了。
菲利波夫微微侧头,对新兵说:“你,去把文件收了,免得他们趁机破坏文件!”
新兵马上上前,麻利的把文件全拿了。
“地图!还有地图!地图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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