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台州知府更是吓得跪在了地上。
“赵孟安,你刚才不是张口闭口大明律法吗?缴纳田赋不是每个百姓应该遵守的大明律法了吗?田赋去哪了?”
赵孟安支支吾吾。
哈哈哈哈……
他刚要辩解,人群当中传来一阵畅快的大笑。
陈寒大喝一声,“何人发笑?”
人群当中出来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士,一脸的威严。
他出来之后来到陈寒面前撩袍跪倒:“罪员,原浙江布政司右布政使韩秉正参见制台大人!”
陈寒这才反应过来,每个省的布政使都有左右两位,可一直只见到了左布政使赵孟安。
没有见到右布政使,原来是戴罪之身。
韩秉正一出来,人群当中的百姓当即纷纷说道。
“是韩大人!”
“韩大人可是个清官啊!”
“对,韩大人还是我们台州人呢。”
“我记得当年韩大人还为咱们台州一村被杀愤愤不平。”
“韩大人就是因为跟浙江官场官员掐得厉害,才被这些人排挤的。”
浙江巡抚一见韩秉正站出来,立刻怒喝:“韩秉正你如今正在戴罪,居然还敢跑出来哗众取宠,你安的是什么心思?”
韩秉正昂首挺胸,“罪员虽然戴罪,可朝廷并未定罪,只是让罪员返回家乡,以观后效,也没有革职。
况且如今制台大人来此,为百姓主持公道,惩治冯家,就算作为百姓,站出来为制台大人欢呼呐喊,不成吗?
某些人心中有鬼啊!
罪员现在虽然是戴罪之身,可是比谁都干净。”
百姓们纷纷大呼,“韩大人说得好!”
“制台大人,韩大人是冤枉的,他可是个好官啊。”
“对啊!韩大人这些年修建河堤,巩固城防,积极抵御倭寇,为我们老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您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啊。”
“制台大人,这您现在东南这么难解决问题,如果有韩大人做您的帮手,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陈寒听得百姓们为韩秉正开脱,又跟边上的锦衣卫咨询了一下。
当地的锦衣卫还真的对韩秉正非常了解。
在陈寒耳朵边上耳语了一阵之后才陈寒才知道。
这个韩秉正是难得在浙江这一片膏腴遍地的官场上,居然还能够洁身自好,为百姓办实事的官员。
可就因为积极主张剿灭倭寇,导致他在浙江官场被排挤。
以至于安了一个对上司不敬之罪。
通过这帮人的运营,把韩秉正给弄了个戴罪、返回原籍待参的下场。
陈寒心里有数,拿着鱼鳞册和台州知府衙门的大账,继续责问:“赵大人,伱口口声声说大明律法,本都刚才问你的话,你怎么解释?
五万多亩土地不纳税,你身为父母官,管理着浙江一省的番库,这冯家又是你的亲娘舅,你却一无所知,甚至包庇,你这可是大大的渎职。
如今本都要没收这五万多亩不义之财,以及这三千二百多亩本该抵做赋税的田产,你倒是站出来争夺了。
看起来你这个布政使不该当官,应该去做买卖,锱铢必较啊!
还有你冯老三,劣迹斑斑,之前有布政使为你遮风挡雨,这才逃过一命,如今为了点财产自投罗网,利令智昏至如此,简直不可饶恕!
本官做事不喜欢拖拉,审不审讯的麻烦,刀来!”
刘挺可是很了解陈寒的作风的,立刻把绣春刀递上来。
冯天德吓坏了,往后倒退,他不敢相信陈寒真的会当街杀他。
而官员们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大人饶命,饶命啊,小人不敢了,小人……小人是布政使的舅舅,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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