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桌子的丰盛酒宴。
有几位客商可是有点不忍下筷。
他们打陕西长安来，沿途贩卖，经朋友介绍拜访周王。
说实话这一路过来他们看到的场景着实有点凄惨。
饿殍遍地、易子而食。
路边上除了周王的开封城，其他地方连一点绿色的植物都没有。
由此可见那必定是连树皮都给啃光了。
他们这一路过来还接济过不少的百姓。
可是面对成千上万的灾民，他们这点赈济的东西那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为此他们这几个人还有点愧疚。
可是进了开封城之后他们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场景。
虽然城里城外到处都是灾民。
那些灾民或躲在街角旮旯，或聚集在土地庙边上。
甚至有的往孩子身上插一根稻草，跪在街边上，卖孩子。
但是到了开封周王府邸边上却是另一幅场景。
此处都是富户云集之地。
外面那是一幅凄凉景象但是此处却是天堂一般。
雕梁画栋自不必说。
富人该怎么过日怎么过日子。
甚至他们在茶馆喝茶更是讨论，如今正是发财的机会。
天灾人祸降临粮食价格暴涨，囤积的粮食可以卖个好价钱。
平时一斤粮食换不来多少东西，但是现在完全可以将一个黄花大闺女换来。
这些奸商坐在茶馆喝着茶，聊起来。
“李员外最近在哪发财啊？”
“发什么财啊！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能在开封城里面呆着就不错了，谁还敢到外面去！”
“我最近可是过得不赖！”对面这人笑呵呵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家伙可是非常的得意。
“哟！张员外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张姓员外呵呵一笑道：“最近我囤积了不少的粮食，昨天我用三斤草饼换来了两个黄毛丫头。
虽干瘪得很，不过玩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说着那张胖脸上满是阴邪之色。
两个人就着喝茶的功夫甚至在讨论起，如何从穷苦百姓身上榨取出最后的价值。
“我是打算用几百斤粮食换几十个乡下女孩，玩完了往青楼一卖，利润是十几倍啊！”张员外说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决定。
李员外听了之后也觉得这是一门好生意。
“那可就要您老哥多多指点，兄弟我愿意参加。”一提到可以玷污民女这两个老贼兴致特别高。
这两个人可不是个例。
绝大部分的河南奸商都是这么想的。
因为只需要用一点粮食，就能够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换过来。
这种事情只有在天灾人祸的时候才能做到，平日里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说回此时的周王府。
周王在府邸里边大排夜宴，把中原很难吃到的海产，堆满了餐桌。
几位客人看得于心不忍。
周王看到那几位客商脸上戚戚之色，哈哈大笑，“看起来几位，也是心地善良之人。”
几位客商不好回答，他却自顾自地吃着螃蟹道，“河南这地自古多有干旱天灾，我等早已看得习惯了。
你们从陕西而来，将那和田玉经由本王之手转到福建泉州走私，去赚海上洋夷的大把银子，这条路走得是相当对的。
有本王在，即便本王不能出封地，可是江湖上都得给几分面子。
你们放心，本王一封保荐信，便能让尔等赚得盆满钵满。”
几名客商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举起酒杯来朝周王敬了一杯。
周王家族在开封已经立足了两百年，那是最大的家族。
拥有田产、地产、商铺、奴仆也是最多的，所以但凡是要往东边做买卖的都会来拜访一下这个周王。
周王只是简单地收取一定的费用，就会帮他们引荐。
不管是走私还是正经买卖，这个家伙那都是包办的。
虽明文规定，藩王不得做买卖，可是他们却有的是办法，将自己手中的官场资源转化成商业资源。
就比如这些陕西过来的客商。
之所以来到此处，就是想从周王这里获得一封推荐信，然后一路往东。
毕竟这年景，沿路山贼土匪特多，可是只要有了周王的举荐信，道上还都挺给面子。
就这一趟就可以省不少的银子。
虽说周王这里吃这顿饭，他们就得丢下一万两的银子，但有了这一万两银子作保，他们便能顺顺利利地将这一批和田玉走私到海外去，那也是很值的。
周王酒足饭饱之后，对客商道：“本王这里也没什么消遣，不过最近，我这府里边的奴才倒献了一个好玩的游戏给我。
本王听了后觉得非常有道理，这游戏叫做饿虎扑食。
说的就是先将一头老虎饿它个三四天，然后把那些臭灾民赶到养老虎的圈里面去。
那老虎见到灾民，眼睛都发红，必然猛扑。
而那些灾民则要发狂地躲避，一边躲一边尖叫，那场景你们看了后必然觉得新鲜，尤其好玩。”
几个客商脸色煞白，拿筷子都拿不住，一直在发抖。
他们早就听说这些皇家子弟平日里没事可做，便玩弄百姓为乐。
可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周王居然会把已经如此可怜的灾民当做玩乐的工具。
见到几个客商脸色发白，周王猖狂大笑：“几位还真是良善之人，不过灾民还是人吗？他们不是人，他们只不过是咱们取乐的工具。
这些人在外边饿了大半年，观音土、树皮都啃了，到咱这王府里来吃了两顿饱饭，难道不该给咱们提供消遣？
本王说得对不对？”
那些客商听了后嘴皮脸皮都发抖，但只能跟着点头，“对对对，王爷您说得对，您说得对。”
这个周王听后猖狂至极：“跟你们说一句不客气的话，这河南啊，其实就是我们朱家这几个王爷的小天地。
河南这些百姓说是百姓说是人，可在我们眼里不过都是些下贱的两脚羊而已，玩弄也就玩弄了，谁让这大明朝是我们朱家的天下呢？
你们说是不是？”
客商跟着尴尬的笑。
周王继续道：“跟我们做生意的，那都是朋友，要吃我们明朝这碗饭的那都是玩物，我们玩弄玩弄消遣消遣，人生才有奔头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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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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