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仍旧继续,沉默在彼此周围蔓延,吴思言忐忑的呼吸声清晰的传递过来。
司然揉了揉额头,声音还掺杂着惊吓:“小言,我方才没听清楚,你怎么了?”
吴思言哆哆嗦嗦将那天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了,包括他怎么酒醉胆大包天的亲自己叔叔。怎么把叔叔压在床上,可惜这些他没有了印象,等醒来的时候早已木已成舟了。
“哥,为什么做上面的屁股会这么疼,而且腰酸背痛啊。”
“……”司然默了一下,眼神有些诡异:“你怎么知道你在上面啊?”
吴思言乖乖的说,他似乎还有些害羞:“那天小叔叔躺在我身下,全身印记交加,而且小叔叔让我负责啊。”
这娃子到底是多么纯良才这么容易欺骗啊。
司然已经可以想象那只预谋已久的老狼吃到小狼时的餍(Yan)足表情,还有奸计得逞的样子。
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被吴思言的小身板压倒,就算吴思言上了军校,也无法改变他小身板的事实。小幼崽永远是小幼崽,除非老狼是让着的,不然小幼崽是压不住老狼的,更别提上了对方。
司然不知道该怎么提醒这小子,根本不是他上了他家叔叔,而是他家叔叔预谋着上了他然后再栽赃他。
不过为了吴思言那为数不多的自尊心,司然还是决定装作不知道算了。
俗话说得好,打扰别人谈恋爱遭雷劈的。
“对了,小言帮我个忙好吗?”
一听帮忙,吴思言一扫先前的颓废,他拍了拍胸脯,想了想对方在电话里看不到,就斗志熊熊的说:“什么忙,哥只要你说,没有我办不到的。”
“很好。”司然轻笑出声,在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兴味又期待的笑容。
他受够了坐以待毙的样子了,这一次他准备主动进攻!
这几天在片场,只要有安祁郁在的时候,司然都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恨意。
其实关于这一点司然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一世他和他们的交集很少,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让安祁郁如此的恨他。
感受着他毫不掩饰的怨毒目光,似乎那天闹僵了过后,安祁郁就放开了表面的伪装,开始和他作对起来。
“哎哟,不好意思前辈,撞着你了。”又是一场拍戏,安祁郁笑的好不虚伪,说是道歉,他的脸上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
司然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眼里一片冰冷:“嗯,没事,下次注意就是了。”
他们两个人的斗争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要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能装看不到就尽量不招惹一身腥,所以除了少数几个人出来出头,基本上都是装聋作哑的看着安齐郁和司然的恶劣僵持。
对于艺人的矛盾杨延一向不予多管,他只在乎自己的电影,其余随便你们乱搞什么都无所谓。
司然和安祁郁这一场是对戏,戏中的林远受不了万长希的高傲和他发生了争执。
这次争执很大,一般来说只有林远在不停的辱骂着万长希,词句难听而刺耳。
“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现在是大家共患难的时候,谁管你啊,每天高傲的要死。”
那些脏字不断的从这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嘴里吐出,而作为被骂的当事人还是一副神游状态,冷冷的淡定样子。
林远的声音很大,很快传入了坐在前方副驾驶位置上的李磊耳中。
他动作灵敏的翻到林远他们车厢,看到的就是林远面红耳赤怒骂的样子。顺着他骂的对象看去,竟是那个强大美丽的青年万长希。
对于万长希李磊的心情十分复杂,万长希是强者,强者为尊就算是末世也无法改变这个定律。李磊对万长希有着强者的崇拜,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他是一个要强的男人,但是他的队员却比自己这个队长优秀。现在看着林远毫不客气的指骂万长希,李磊顿时沉下脸,厉声呵斥:“现在吵什么架,要是有吵架的精力,还不如给我下车去杀丧尸来发泄精力。”
队长发话自然不一样,虽然他没有可以针对谁骂,但是当事人却听出来,是在指责林远。
林远说不清楚那一刻自己是什么感受,仿佛这一刻他不是林远,而是安祁郁,那个得而求不得的安祁郁。他看着司然那冰冷高傲样子,满腔的怒意和嫉妒让他无法压制住,嘴角勾起恶意而讽刺的弧度,眼神充斥着冰冷的怨毒。这一刻他说不清是林远的嫉妒还是安祁郁的嫉妒,他听到自己说:“贱人而已,只是卖屁股的男人!”
他的话很难听,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而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劲风刮过,万长希所站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人。
只见那双修长莹润如同艺术般漂亮的手指死死的掐住林远的脖子,将他大力的拽到墙边,背脊猛的抵到墙,疼痛蔓延开来,禁闭着双眼林远发出闷哼的痛呼,本是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他虚弱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瞳孔里清晰的倒影出青年此时的样子。那精致的面容宛如覆盖上了一层寒霜,眉眼之间萦绕着冰冷而锐利的杀气,那双漆黑如墨般的眼睛冰冷一片,如同一汪寒潭深不可测,却又致命的吸引人。
青年嘴角轻轻的勾起冰冷的弧度,如同看一个死人般看着林远:“再让我听见这句话,我就杀了你。”
强烈的杀意逼迫而来,林远猛然感到一股寒意自后背升起,惊惧又胆寒的望着青年,苍白没有血色的嘴里嗫嗫的道:“怪物……”
……
片场里静悄悄,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停止了周围的时间。
最先回过神的是天王陆凛,他复杂的看着司然精致优美的侧脸,心里有着警惕。
这样的演技……
司然出了戏主动走到杨延面前道歉:“抱歉,我刚刚改了台词。”
杨延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屏幕上青年掐着林远脖子的画面,半响他抬起头,目光复杂的看着褪去了戏中的冷漠,变成温和谦虚的青年,蠕动了下唇瓣:“很好。”
既然导演都说很好了,那么代表没有什么事情了。司然歉意的点点头:“下次我再也不会了。”
说着他转过身,朝自己的休息位置走过去。
越过失魂落魄的安祁郁时,他听到安祁郁忿恨的声音:“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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