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本来是不想帮苏娱娱的,他对苏娱姐上次出卖杜天野的事情耿耿于怀,认为这种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可杜天野既然发话了,他怎么都得给杜书记这个面子。可他一个人去好像并不合适,想来想去,把于子良给叫上了,只说是让于子良帮忙给朋友看病,于子良并不知道内情,可冲着他和张扬之间的关系,他也无可椎辞。
张扬的出现让苏娱娱感到十分的突然,一双美眸睁得滚圆,目光充满了惊奇和诧异。张扬道:“我听说伯母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苏娱娱用手把住门,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站在张扬身后的于子良有些纳闷,他不是说是朋友吗?怎么人家一点欢迎的意思都没有。
张扬心中有些不耐烦,可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又不能过多的表现出不满,耐着性子道:“杜书记让我过来看看,这位是著名的医学专家于博士。”
苏娱娱犹豫了一下,此时身后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道:“摄娱来客人了?快人家请到里面坐!”
苏娱娱这才拉开门,张扬和背着医疗包的于子良一起走入院落。
却见院落之中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正在那里晒着太阳,裸露在外面的双脚有些浮肿,部分皮肤已经溃烂了,她就是苏娱娱的母亲沈静贤。
沈静贤一双眼睛黯淡无神,她冲着张扬和于子良的方向微笑道:“你们请坐,我行动不便,眼睛又看不到东西,没办法招呼你们,娱娱,快请客人坐,给他们倒茶!”
张扬笑道:“伯母,我是苏娱娱的朋友,今天专门请了一位专家,过来给您看病的。”
沈静贤道:“谢谢你们了!”
苏瑕娱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张主任请坐,于医生请坐!”她还是像过去那样称呼张扬。她搬来了两张凳子,又转身去倒茶。
张扬向沈静贤道:“伯母,您今年多大年纪了?”
沈静贤道:“四十八了,身体不行,糖尿病,过去没有重视,现在并发症都来了。”
于子良不由得苦笑,他是一个外科医生,张扬把他拽来看糖尿病人,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厮是想拿他当幌子呢。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张扬如何表演。
张扬道:“伯母,让我们帮你看看行吗?”
沈静贤道:“娱娱带我去市里几家医院都看过,也找过不少专家,可效果一直都不明显。”
张扬道:“这位于博士是位名医,在国内外拥有极高的声望,他一定能够帮到你。
沈静贤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你们了!”
于子良的主业虽然是外科,可他对这些常见的内科病也是懂得的,为沈静贤检查了一下,发现她的糖尿病很重,眼和肾都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
苏娱娱端茶出来,看到张扬正装模作样的给母亲看病呢,她并不知道张扬的能耐,自然认为他是在装模作样,于子良道:“有没有过去的病历?”
苏娱娱回到房间内将母亲过去的病历拿了出来,于子良看了一下,治疗方案并没有错,内分泌疾病治疗并非是他的强项,他也拿不出更有效地办法,他看了看张扬,张扬这会儿已经洗完手在那儿喝茶了,于子良明白,自己跟来的目的就是给张扬打掩护,他轻声道:“苏小姐,我给你开张方子吧。”
苏娱娱道:“屋里坐吧,我给你拿纸笔!”
张扬和于子良跟着苏娱娱进了房内,苏娓娱家庭条件一般,三间平房,现在只有她和母亲住在一起,张扬和于子良来到客厅坐下,张扬向苏娱娱道:“你去陪伯母吧,我留下帮忙就行。”
苏娱娱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张扬行事有些让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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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开药方的人是张扬,并非于子良,张扬之所以让于子良跟来,主要是自己给人看病并不是那么让人信服,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并不想让苏娱娱知道自己拥有神奇的医术,可在于子良看来,张扬是做了好事不留名,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境界真是不容易。
张扬把方子写完,手子良拿过去看了看。
张扬笑道:“这方子对糖尿病有特效,你记住了,以后肯定能派上用场。”
于子良感叹道:“你啊,不做医生真是可惜了。”
张扬笑了笑,抬起头,却被客厅内挂着的一幅黑白照片所吸引,这张照片是1咕6年拍摄的,是一张集体照,照片上的那群年轻人多敏都穿着军装,吸引张扬的并非是照片本身,而是照片上的一个人,他竟然在上面找到了王均瑶,王均瑶虽然年纪不小了,可保养得很好,这是张扬一眼就能从照片上找到她的原因,年轻时候的王均瑶还是很漂亮的,她和另外一位女同学紧贴在一起,王均瑶将下颌压在对方的肩头,张扬好不容易才认出和王均瑶站在一起的女同学应该是苏娱娱的母亲沈静贤,不过如今的沈静贤早已苍老的不成样子,和年轻时候完全不同。这一发现让张扬喜出望外,他到现在还没收到国安寄给自己的照片,想不到居然在江城找到了。
张扬从最后一排找到了年轻时候的许常德,许常德身材不高站在边缘处,脸上带着笑,远没有成为市委书记以后的城府,很阳光的一个青年。张扬仔细的端详着照片,希望从中找到其他熟悉的人,正看的时候,听到身后苏娱娱道:“于医生,晚上在家里吃饭吧!”
于子良摇了摇头道:“不了,我晚上还有事,张扬,咱们走吧!”
张扬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照片上转移,苏娱娱很警本惕的看着张扬。
于子良将方子递给苏娱娓道:“药方我已经开好了,你按照上面抓药,给你母亲吃,一个疗程之后应该会有好转,到时候我会过来复诊。”
张扬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率先来到沈静贤的身边,微笑道:“伯母,刚才我在您客厅里看到一苏老照片,上面有个人看着好像我们过去的市委书记许常德啊!”
沈静贤轻声道:“你看错了,那照片上没有许书记!我也不认识许常德!”
张大官人微微一怔,这事儿奇怪了,明明那个人就是许常德。可沈静贤非说自己不认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难道其中另有内情?张扬正想冉呢,沈静贤道:“娱娱,送客!”
张扬内心暗自苦笑,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了,他和于子良对望了一眼,两人有些尴尬的离开,苏娱娓还是有些歉意的,把他们送到门外:“张主任,于医生再见!”
于子良挥了挥手,张扬连话也没说,大步走了,心说这母女俩一个德行,全都是恩将仇报的。
苏娱娱满怀纳闷的走回来,来到母亲身边,看到母亲的表情不对,小声道:“妈,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沈静贤道:“去把客厅的那张照片取下来给我!”
苏瑕娱道:“是那张您下乡插队的照片吗?”
沈静贤道:“是!”她忽然又转了念头:“把那张照片烧了!”
苏娱娱不解道:“为什么?对了,刚才张扬说了什么?”
沈静贤道:“你不要问,把照片烧了!”
苏娱娱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转身来到客厅内,取下镜框,从镜框中取出照片,来到外面,正准备烧了,可看着那张照片,她又改变了念头,母亲为什么会对这张照片表现的如此敏感,难道这照片隐藏着什么秘密?
沈静贤的声音再度响起:“烧了没有?”
苏娱娱道:“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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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和于子良坐进皮卡车内,张扬愤愤然道:“母女俩都是一个样子,全都是恩将仇报,早知这样,我就不过来了。”
于子良笑道:“医者父母心,能帮人家还是帮一帮,佛祖不是都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种善因会得善果的。”
张扬笑道:“于博士什么时候信佛了?”
于子良道:“我不信佛,可是喜欢看佛经,佛经中有许多的道理都是发人深省的。”
张扬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傍晚五点半了,他向于子良建议道:“一起吃饭吧,现在回去,嫂子还得忙活。”
于子良道:“去我家小区门口吧,最近新开张了一间家常菜馆,味道好的很!”
张扬点了点头道:“你给嫂子打个电话,让她别做饭了,一起吃饭!”
于子良道:“我把左院长两口子也叫出来,今晚别跟我抢,我来请客!”
张扬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左拥军,他本以为蒋心慧不会来,却没有想到这次蒋心慧和左拥军一起过来了,蒋心慧自从那场风波之后,人的性情改变了许多,在人前低调了许多,今天见到张扬,她发现张扬比起过去更加英俊潇洒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难言的悔意,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的缘故,张扬和女儿早已走到了一起,正是因为她的干涉,才让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痕,最终导致了他们的分手,如今女儿去了美国留学。
张扬从昔日的卫校生如今已经成为丰泽市常委,丰泽市副市长,更担任了江城新机场工程的现场指挥,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作为,他以后的路还很长,可以用前途不可限量来形容,每每想到这里,蒋心慧都深深后悔着,是她的目光过于短浅,方才耽误了女儿的终身大事。
左拥军比妻子看得开,年轻儿女感情上的事情合则聚,不合则分,张扬和女儿没有走到一起,是有缘无分,左拥军很欣赏张扬这个年轻人。
几个人抵达的时候,周秀丽已经订好了包间,还把菜都点好了,张扬从车内拿了再瓶飞天茅台。
周秀丽看他拿酒进来,马上就道:“张扬,晚上不能灌我们家老于,他明天还有两台重要的手术呢。”
张扬笑道:“多喝点,正好连消毒都免了。”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于子良道:“四两吧,多了不行。
左拥军道:“我和张扬有日子没见了,今晚我承包六两,那一斤张扬自己喝。”
蒋心慧道:“小张不是开车了吗,还是少喝点。”
张扬笑道:“没事儿,回头我让司机过来接我。”他只是嘴上这样说,凭他的酒量,别说是一斤,就是再来一斤也用不着司机。
左拥军问起张扬的近况:“听说你前阵子病假,是不是工作太累的缘故?”
张扬道:“新机场刚刚筹建,什么事都压在身上,等招标完成了,感觉包袱突然卸下来了,却莫名奇妙的病了,所以我休了几天假,调整一下身体状况,现在好了,已经完全休息过来了。”
左拥军道:“年轻人就是恢复快,不过也得引起注意,你们这些官员整天忙着国家大事,不注意身体锻炼,现在年轻可能不觉得,等将来老了,就会后悔的。”
张扬呵呵笑道:“我算什么国家大事,左市长才是忙活国家大事的人。”
左拥军道:“我最近和他也没怎么见面,他当副市长那会儿还好,现在当了市长,整天忙得不着家,连弟妹都提意见了。”
于子良道:“所以说,当官太累,还是简简单单的当个医生好。”
左拥军道:“现在当医生也不简单,病人的维权意识提高了。社会舆论对医生也不利,搞得病人和医生之间跟天敌似的,医疗纠纷层出不穷。”
于子良道:“那是因为你当院长,已经脱离了我们普通医生的队伍。”
左拥军抗议道:“我还是医生啊,我仍然去手术室开刀,业务一样在抓。”
于子良道:“一心不可两用,你还是老老实实抓管理吧。”
左拥军和于子良之间的关系很熟,所以他们说话没必要存着太多的虚伪,左拥军感叹道:“是啊,一搞管理,业务就耽误了。”
张扬道:“听你们这么一说,以后我还是别带着几张偏方招摇撞骗了,老老实实混我的体制才是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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