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
道路泥泞。
张凌风在周老爷将刘师傅送去衙门前,赶到了周家。
周家是大户人家。
有仆人和护卫,院子四周的围墙都有粉刷。
张凌风知道刘师傅的手艺,刚修建几年的围墙,两月春雨不太可能击垮。
于是特地到倒塌位置看了下。
原来围墙边上有条排水渠,水渠有缺口,雨水连续渗透进围墙两月,才出现了倒塌。
刘师傅是被冤枉的。
“老爷,有个自称是张凌风的家伙在门口求见。”
周家客厅内,一名仆人禀报道。
“周老爷,是我徒弟想见您,他现在在敖师傅武馆学武。”
刘师傅激动道,他被五花大绑,脸上布满淤青。
“老爷,他确实穿着敖师傅武馆的练功服。”
仆人补充道。
“让他进来。”
周老爷看了眼身旁的几个护卫。
并不是所有在敖大刚武馆学武的人,事后都能进三班衙役当差,也有不少人给大户人家当护卫。
恰巧周家就有护卫在敖师傅武馆学过武。
“周老爷,好久不见。”
张凌风认得周老爷,见到刘师傅脸上的伤势他不动声色。
“你来的正好,你师父修的围墙,今早把我一个下人腿砸断,你说怎么处置?”
周老爷质问道。
那名腿被砸伤的仆人,就躺在边上。
“周老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您把我师父送到衙门,您的人腿也好不了,不如这样,让我师父赔点钱,再让他将围墙免费修好,您看怎么样?”
张凌风并没有辩解围墙倒塌的原因并不是刘师傅造成的。
周家是大户人家,闹到衙门去,刘师傅根本占不到便宜,就算有证据指明,衙门也不会轻易采纳,反而会激怒周老爷人,让刘师傅处境更加艰难。
弱者在强者面前,根本没有道理可讲,这是张凌风多年来的感悟。
同样看清楚局势,明知被冤枉的刘师傅也没有反对张凌风的提议。
“那伱觉得一条腿值多少钱?”
周老爷揶揄道。
“周老爷是大富大贵之人,您的人自然也不是阿猫阿狗,不如您开个价。”
张凌风不与周老爷起冲突。
“一口价,二十两。”
周老爷直接道。
“二十两?你还不如把我送衙门得了。”
刘师傅一听急了。
他年老体衰,赚钱远不如张凌风,二十两银子能把家底全部掏空。
张凌风也哭笑不得,虽然记恨刘师傅出卖他,但二十两银子,确实能要了刘师傅老命。
“好,现在就把你送到衙门去,找杨头评判。”
周老爷怒道。
杨头是一位即将退役的差头,手下有百来个差役,就算在周老爷眼中也是大人物。
“周老爷,不如听我一言,杨头公务繁忙,这点事情就不要麻烦他,要不,让我师父赔您十两银子,再帮您把墙修好。”
五两银子就是平常老百姓一家五口人一年的开销,十两银子则要多年积攒,即便是刘师傅那样的家境,也不是轻易能拿得出来。
但比起二十两,足足少了一半,刘师傅也只能认栽,他看得出来张凌风只是帮忙说句话,并不想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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