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耳畔响起秦风的话,感受到手指传来的剧痛,满江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那表情都快哭了。
此时此刻,不要说秦风只是让他给父亲满自彪打电话,就是让他一刀剁了周涛,他都绝无二话。
秦风见状,收回脚,居高临下地看着满江,等待着满江打电话。
满江收回血肉模糊的左手,手上的血迹几乎凝固了,疼得一个劲地哆嗦。
他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拿出手机,然后颤抖着翻到满自彪的电话拨通。
“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电话过了足足十秒钟才接通,听筒中传出了满自彪的声音,语气很恼火,同时还有无法抹去的疑惑。
知子莫若父。
身为东北王的满自彪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儿子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主,除了赌钱、玩女人、败家产,几乎不会做其他的事情。
而在他的记忆中,就算儿子满江上学那会,也从未六点钟之前起过床。
“爸……爸,救救我……”
听到父亲满自彪的声音,满江像是听到了救世主的声音似的,激动而又委屈。
“你怎么了?”
满自彪原本就觉得儿子这么早打电话不对劲,此刻听到满江的话,直接印证了猜测,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东……东海的秦风要杀我!”满江脱口而出,他已被秦风吓破了胆,光记着收尸二字了。
“什……什么?”
再次听到儿子满江的话,满自彪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了下去。
身为东北地下世界的掌舵者,他自然知道秦风,而且远比满江、周涛等人知道的更多,甚至还在张百雄的葬礼上见过秦风。
和许许多多的江湖大佬一样,他对秦风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对秦风这个人感到敬畏,认为这是一个绝对不能招惹的敌人,否则有杀身、灭门之祸——杨策和沈笑都是前车之鉴!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他突然听到秦风要杀满江,这带给他的震撼可想而知?
“怎……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杀你?”
满自彪毕竟是一方枭雄,一生经过不少大风大浪,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开口问道。
虽然他知道秦风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但他也知道,秦风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绝不会平白无故地杀自己的儿子。
“是这样的……”
满江不敢怠慢,连忙要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满自彪。
“听着,你必须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处理这件事——你绝对不能隐瞒、撒谎,知道吗?”
满自彪打断了满江的话,他有些不放心,生怕满江撒谎,那样一来可能会误导事情的走向,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好,好,我昨天被你训斥之后,便来到丹江找周涛……”
满江不敢撒谎,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满自彪。
“你特么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听完满江的话,满自彪直接气得跳下了床,光着身子,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通过儿子的陈述,他知道,这件事情错在自己儿子一方。
更为重要的是,周涛和满江不但不知道死活地派人去杀秦风和陈芳,还要绑走陈静和张欣然,将两女先~奸~后~杀!
要知道,秦风血洗南苏地下世界,便是为了去救张欣然啊!
而且,秦风为了帮助张欣然守住张百雄留下的江山,不惜与南青洪开战,直接让沈笑去找阎王爷谈论人生!
“爸,我错了,我也不知道周涛要杀的人会是秦先生……”
满江哀嚎了起来,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宁愿被满自彪关在房子里训上一辈子,也不愿意跑到丹江来惹这个事。
“周涛在你身边吗?让他接电话!”
满自彪的眉头死死拧在了一起,再次开口问道。
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满江固然有错,但罪魁祸首是周涛,以周涛为突破口做点什么,恳请秦风原谅是最佳选择。
“爸,秦先生刚才对周涛出手了,目前生死不明。”满江瞥了一眼周涛,发现周涛像是死狗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风在吗?”满自彪心头一沉,然后决定与秦风通话,想先保住儿子的性命。
“满老大,有什么事过来谈,电话里说不清。”
一旁的秦风,将满自彪和满江父子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刻听到满自彪的话,当下冷漠开口,“另外,我刚让你儿子转告你,但他没有说,那我直接跟你说:两天之内,你若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直接来陈家寨给你儿子收尸!”
咯噔!
电话那头,满自彪听到秦风的话后,吓得心头一颤,差点将手机丢了出去。
而秦风看到天色麻麻亮了,决定不再耽搁,单手一抓,像是拎小鸡一般将满江拎了起来,通话也就此中断。
随后,在周涛那八名手下惊恐不安的注视中,秦风单手拎着满江,大步走向了前方的丰田霸道。
丰田霸道里,陈狗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猜出秦风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他通过事情的结果判断出,秦风是真的未将东北王满自彪放在眼里!
这一切,让他吓得差点尿崩,以至于当他看到秦风拎着满江走来时,只觉得死神要来收割他的命,一个劲地直打哆嗦。
秦风没有去看早已被吓破胆的陈狗剩,而是拎着满打开汽车后门,像是丢垃圾一样将车里的四名枪手抓起,扔到车外。
做完这一切,他将满江丢进车中,然后拉开车门,钻进汽车,驱车离开。
“怎么办?”
目送着丰田霸道离开,周涛那八名手下,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仿佛都在彼此这个问题。
“他刚才的话已经很明确了,让满爷来处理这件事,我们先离开车里,去医院处理伤势,然后等满爷处理。”
很快,有人开口了,是最早用匕首扎自己手掌的那名大汉,他是周涛的左膀右臂,说话很有分量。
周涛生死不明,众人都以那名大汉为尊,纷纷按照其所说的去做。
“龙哥,那四个人怎么办?”
将周涛抬进车里后,一名周涛的手下指着四名仍处于昏迷之中的枪手问道。
“塞进后备箱里,等满爷到了再说。”
大汉稍作沉吟,做出决定,在他看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满自彪十分畏惧秦风,如此一来,自然要将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留下,等候满自彪的发落。
与此同时,秦风驾驶着丰田霸道驶入陈家寨。
“如果你在你父亲满自彪没有抵达这里之前离开,后果自负!”片刻后,秦风将车停在周炳权那栋小洋楼门前,面无表情地对满江说道。
“秦……秦先生放心,我绝对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我父亲,哪里都不去!”
眼看秦风不打算继续动手,而是让自己在这里等父亲到来,满江长长松了口气,像是幼儿园的乖宝宝面对老师一样乖巧。
“你负责看着他,等满自彪到陈家寨了,来找我。”秦风又将目光投向了陈狗剩。
“是……是,秦先生!”陈狗剩闻言,浑身一抖,照葫芦画瓢地称呼秦风为秦先生。
秦风见状,不再废话,下车走向陈静家。
“呼……”
汽车里,满江和陈狗剩同时松了口气,只觉得从鬼门关晃了一圈。
“满……蛮少,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您也敢动?”没有性命之忧之后,陈狗剩忍不住问出了缠绕在心头的问题。
“华夏就没有他不敢动的人!”
满江没好气地说着,然后想到此事都是由周炳权和陈狗剩引起,而且是陈狗剩全盘告知秦风周涛的计划,当下气急败坏地朝着陈狗剩的头上猛捶,“你特么的还敢问我!我打不死你!”
“别……别打,满少,我错了……”陈狗剩护着头部,一个劲地躲闪、求饶。
满江打了几下便停了下来,心中仅有的一丝怨气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恐惧。
因为,他知道,秦风的话绝非危言耸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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