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问施溪:“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原本重生回来,父母都健在,朋友没受伤,她也成功规避了那些遭遇,有了新的生活,她都已经释然了。
可现在呢,施溪把这些告诉她,是想让她如何?让她再体会一把什么叫“无能为力”吗?
施溪说:“请原谅我,我告诉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去复仇,你一介凡人之躯,是没有办法与之抗衡的。”
柳望雪怔住,心惊道:“你不是说命运轮盘已经被拨正了吗?难道那股力量还没有消失?”那以后她以及她周围的人还会被影响?
施溪笑了笑,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不必担忧,已经不成气候了,况且,这也不是你该担的责任。我与那老和尚有约,会慢慢收拾干净的。”
柳望雪稍稍放下了心。
施溪似乎是在等她平复情绪,便没有再开口,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
柳望雪确实是在平复情绪,也是在消化这些内容,重生之后以及重生之前的一件件事跑马灯般的在眼前闪过。
忽而,她意识到上辈子到底没过完,若是按照那个时间线发展,不知道滚下山坡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对了,还有许青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命运又是如何呢?
柳望雪就这么问了施溪,施溪说:“过去的未来,本就没发生。至于青松哥,你还是不要知道了,这一世,你好好爱他就行。”
柳望雪还想再问,施溪又说:“其实我原本没打算把这些告诉你,我是想告诉青松哥的。可我刚醒过来那会儿很虚弱,什么都看不见,我不确定他是否存有那条时间线的记忆。我前几天才完全恢复,今天来见你和青松哥,也是想把这些告诉他的,但是看到你俩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他没有关于那条时间线的记忆,而你有。我犹豫之后,还是决定来找你。”
柳望雪这才想到一点,问施溪:“既然是命运轮盘被拨正,那处在所谓“这个世界”里的人应该都经历了一次重生,对不对?”
施溪点头,不待柳望雪接着发问,就解答了她心里的另一个疑惑,他说:“只不过带着记忆重生的不多,这是命运赐予的厚礼,但接不接得住,就不好说了。所以我必须来找你,告诉你原委。”
被泪水沾湿的纸巾攥在手里,柳望雪瞬间紧张起来:“你是说,带着记忆重生并不是什么好事?那这种不好会发生在哪里?我家人身上还是朋友身上?”她想到许青松,深吸一口气:“还是说,会发生在我和青松之间?”
施溪还是一派从容:“别担心,有我在,不会发生任何事。我告诉你这些,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记住,如果以后遇到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我。”
柳望雪郑重点头。
施溪又笑着提醒她:“但是也不必有太重的心理负担,不要草木皆兵。”
柳望雪终于破涕为笑,心想,施溪大概是怕自己精神过度紧张,从而频繁打扰他吧。她也放松了下来,玩笑说:“其实我一般心都挺大的,绝对没有那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极端思想。”
施溪也笑出了声,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伸进风衣的衣襟里,仿佛是在西装的腰部随意一摸,掏出一个木制的小盒子,打开之后放到柳望雪面前,木头与玻璃相碰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柳望雪的目光没有被盒子里的东西吸引,而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戒指上的猫眼石。她就觉得刚刚不是错觉,这颗翠绿的猫眼石的确很像真正的猫咪眼睛。
施溪注意到,仿佛很小气地护了一把:“这个可不能送给你,就算你喜欢也不行。”
柳望雪笑,觉得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幼稚,和他的气质很不搭,但又莫名的很鲜活:“不是,我养了一只猫,就是觉得你这颗宝石和我家猫咪的眼睛很像。”
“那还真是缘分,有时间的话我去看看它。”施溪说,又示意她看茶几上的小盒子,“是我亲手做的,给青松哥的生日礼物,也是送给你的。”
盒子里放着一对手绳,柳望雪拿在手上看,是牛皮绳的,串着一颗形状不规则的红色石头,应该是宝石,泛着冷艳的光泽,不过她没怎么接触过,也不懂这些。红宝石旁边还坠着小小的一簇银杏叶,是金镶玉的。
柳望雪瞬间就理解了施溪送来的祝福,心里说不出的感动:“金玉良缘,有杏成双?”
“杏”谐音“幸”,代表幸福,也代表幸运。
施溪拍了一下手,眼里流露出赞许:“这个名字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柳望雪:“……”
她笑着把手绳放回去,好吧,自作多情了,不过也是真心感谢施溪,跟他道谢。
施溪仿若看出来了她的心理活动,解释说:“我做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这个你和青松哥一定要戴着,保平安的,另外——”
他似乎是在斟酌措辞,柳望雪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问:“另外什么?”
施溪索性不斟酌了,直接了当:“你之前做过手术,对身体会有一定的影响,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总之,这个东西你和青松哥都戴着,至少戴满一年,期间不要摘下来,以后肯定会有一个健康又聪明的宝宝。”
和施溪满打满算才认识半天的时间,这就聊起这个话题,柳望雪不免有点尴尬,但施溪说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还能对他说啥。
施溪面上依旧一派淡定:“曾经和青松哥说好的,他将来的孩子是要认我做干爹的,所以这也是我送给未来宝宝的一份礼物。”他说完就站了起来:“嫂子你留步,我就回去了。”
柳望雪起身送他出门。
施溪在门口忽而转身,对她做了“嘘”的手势,说:“嫂子,刚刚我和你说的那些,是秘密哦。”
柳望雪笑着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送走施溪,柳望雪回来后坐在沙发里发了会儿怔,又把手绳拿起来仔细瞧,看着看着,发现那红宝石里似乎有星河流动。她以为自己眼花了,眨了眨再去看,星河又不见了。
“真的眼花了。”柳望雪自言自语道,将手绳放回去,心情却忽然开朗了,全然恢复到施溪来之前的状态。
她抬头看到墙壁上的挂钟,时间都过去四十多分钟了。想起手机还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便起身往衣帽架走,要给许青松发个信息,问问他怎么还不回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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