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人心比鬼可怕

“发誓，我们立马发誓！”三名男子忙不颠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皇天在上！我周德（黄裘、马齐梭）今日在此立誓，日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若违此誓，必将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话音落，三人目光齐刷刷望向萧沫歆，无声询问，她是否满意？

萧沫歆上下打量他们一番：“再跟着我，补充几句！”

三名男子对视一眼，慢三拍颔首。

“你们日后若是再做下，任何有损他人利益之事，必将被妖鬼缠身，食不知味，夜不能眠，永堕地狱，烈火焚身！”萧沫歆字字珠玑，没有丝毫玩笑意味的嗓音，仿若地狱修罗般，充满戾气与阴森。

三名男子心头大骇，他们觉得刚刚立下的毒誓，已经够绝了，可与她相比，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如今，完全被她扼住命脉的他们，除了顺从外，好似已别无选择。

“我说过，我这个人的耐性不是很好；你们如今却还在这儿磨磨唧唧，是想让我收回，给予你们最后活命的机会吗？”萧沫歆眼睑微眯，面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危险意味。

三名男子慌忙摇头，重新举起指尖，颤抖着嗓音立誓：“我、我们在此立誓，日后若是再做下，任何有损他人利益之事，必将被妖、妖鬼缠身，食不知味，夜不能眠，永堕地狱，烈火焚身！”

“很好！”萧沫歆很满意他们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勾了下唇角，道：“滚吧！”

三名男子闻言，顿时如同得到赦令般，转身，逃也似的离去。

萧沫歆哼笑一声，果然，亏心事做多了的人，最怕的不是人，而是鬼。

对着前方默念几句，待鬼魅散尽，萧沫歆回眸，一眼便见到，面色苍白如纸，僵与原地的蕊儿。

幽叹一声，迈步，行了过去。

“想问什么就问吧？”萧沫歆开口，打破沉寂。

蕊儿苍白唇瓣张张合合数次，却愣是未吐出只字片语。

萧沫歆不难看出，她是被吓坏了。

却不知该如何安抚，她弱小的心灵？

良久……

“小、小姐！你告诉奴婢，你刚刚对他们所说的话，是不是在吓唬他们？”蕊儿颤抖着嗓音，开口询问。

萧沫歆深知，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与其让她经受两次同样的问题，倒不如一次来的痛快。

这个认识一出，萧沫歆心头，当即有了决断。

“地狱使者一说，自然是吓唬他们……”见她明显松了口气的神色，萧沫歆默了下，话锋倏然一转：“……但是，我能召唤鬼魂却是真！”

蕊儿闻言，瞳孔以光速般放大，眼底有着太多的震惊与错愕：“怎、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可能看到鬼？”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萧沫歆平静道。

蕊儿唇畔轻轻的颤抖，好一会没有说出话来。

萧沫歆抿了下唇，道：“此事，我也是落水之后醒来，才意外发现，但我并不觉得，鬼魂有什么好怕，因为比起人心来说，鬼魂反而更直白，更好懂！”

听着她风轻云淡的言语，蕊儿面色不由又白了几分。

萧沫歆也不急着逼迫她，接受这一切，给她足够的时间去转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蕊儿仍僵硬立与原地，慌乱不安的眸，时而盯着萧沫歆，又时而警惕的扫过四周，好似生怕，会有孤魂野鬼将她拖走般。

“你不用想太多，孤魂野鬼一般不会故意伤人！”萧沫歆安抚，见她身子明显一颤，再次幽叹一声：“若是真怕，就先回马车，至于其它事情，等天亮再说！”

蕊儿贝齿慢慢咬上樱唇，迟迟没有迈步离去。

萧沫歆挑眉：“吓得不能走了？”

蕊儿摇头。

“那是？”

“小、小姐……”蕊儿舔了下干涩唇畔，暗自吸了口气，壮着胆子道：“……如果……如果奴婢怕这些孤魂野鬼，你是不是就会让奴婢离开、离开你的身边？”

“如果你真的害怕这些东西，离开我的身边，倒不失为一个选择！”与其让她成日担惊受怕，倒不如放手，给她安稳的生活。

蕊儿闻言，顿时急了：“小姐！奴婢保证，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适用，你能看到鬼的这一事实，奴婢只求你，不要将奴婢自你身边赶走！”

话音落下的同时，泪水顺着眼角，一颗颗滑落。

萧沫歆上前，抬手，为她拭去脸颊泪水：“别哭了，只要你愿意留下，我一定不会赶你走！”

“真、真的？”

“嗯！”萧沫歆颔首。

见她不似说谎，蕊儿顿时破涕为笑。

萧沫歆失笑摇了摇头，打趣道：“不是很怕鬼魂，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执意留下？”

“奴婢说过，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所以，不管小姐能看到什么，奴婢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蕊儿坚定道，慌乱而恐惧的眸，随着话音落，反而慢慢镇定下来。

萧沫歆欣慰拍了拍她的香肩：“算我没看错你！”

蕊儿扯了下唇角，但心头仍是隐隐有些发毛：“小姐！方才那三人突然不能动，是不是被鬼魂束缚所致？”

“你可以这么理解！”

得到她的答复，蕊儿重重吞了口唾液：“小姐！你能否给奴婢多讲一些，关于鬼魂之事？”

“不是怕吗？为何还执意要听？”

蕊儿双手，因紧张而拧在一起：“奴婢寻思着，也许听多了，就不那么怕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萧沫歆眉眼含笑，径直行至石头上坐下：“过来！我与你讲一些，我之前经历过的事情！”

“好！”

——

听了近一夜的鬼故事，待太阳缓缓自东方升起，蕊儿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坐起身子。

见自家小姐仍在熟睡，蕊儿轻手轻脚跳下石头，向着马车方向行去。

行至马车旁，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车夫竟然不在。

四下扫视一圈，仍旧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愣了愣，蓦然想起什么般，惊慌失措折回萧沫歆身边。

“小姐！小姐……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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