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付出血的代价

“说来说去，你终究还是怕连累了你自己！”尉迟寒神情冷漠地指出，她话语深处之意。

瞧着他始终没有起伏，漠然的神色，萧迪衣袖中的指尖不断收紧，愤恨与恼怒在心头不断的盘旋着，升腾着，片刻，终究是忍不住的歇斯底里大叫道：“那些人渣都该死，我将他们碎尸万段喂了狗，都是便宜了他们！”

“那些人中，也包括你的娘亲吗？”相比于她的激动，早已心灰意冷的尉迟寒，神色依旧不变：“归根究底，你娘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

“她的确是受害者，可要怪就怪她失去了贞洁，怪在北商朝失去贞洁的女人，就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甚至是连累身边之人！”萧迪目光猩红，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尉迟寒削薄唇瓣慢慢抿成一条直线，对于她这种冥顽不灵之人，已没什么好说的了。

“执迷不悟！”丢下这四个字眼后，尉迟寒转身，便欲离去。

萧迪瞳孔骤然一缩，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你不能走，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

“乖乖在冷宫呆着，好好的生下腹中的孩子，也许，你还能保住一命！”此时此刻，尉迟寒不得不选择善意的谎言，否则，以她的疯狂，谁也不知到，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不要呆在宫中，我要回寒王府！”萧迪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固执道：“在宫中人生地不熟，我没有安全感！”

“想回寒王府不可能……”见她神色顿变，尉迟寒不紧不慢补充道：“……不过，本王会安排小红入宫服侍你，如此一来，这儿也算是有个熟人！”

“我不……”

“这是父皇的意思，本王无法违背！”尉迟寒截断她未说完话语，手臂微抬，拽回自己的衣袖：“早些休息！”

话音落，不作停留转身离去。

萧迪静静立于原地，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猩红的双目中，闪烁着狰狞骇人的光芒。

尉迟寒！你最好祈求，这辈子我都无法行出冷宫，否则，我一定让你和所有有负与我之人，付出血的代价！

——

尉迟寒离开萧迪所在的住所后，并没有离开冷宫，而是拐了个弯，向着东面院落行去。

那儿住着，他一直以来想见，而又见不到之人。

待一脚踏入院落内，一眼便看到，坐与院落中发呆的熟悉背影。

尉迟寒因紧张，唇瓣张张合合数次，才总算是吐出一句完整话语：“母后……”

熟悉的呼唤，使冷凝背对着他的身影微微一僵，却久久没有回过身来。

尉迟寒没有耐性，再继续等下去，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她的面前。

“母后……”瞧着她明显消瘦而憔悴的容颜，尉迟寒呼吸一滞，眼眶微微有些发烫。

自他有记忆起，母后无疑是高高在上，雍容华贵，何时如此的憔悴、狼狈过。

抬起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突兀的触感，使冷凝身子狠狠一震，下意识侧目，避开他的指尖。

“母后！你是在怪儿臣，来的太晚了吗？”尉迟寒慢慢收回，僵与半空中的指尖，幽声询问，冷凝抿了下唇，轻轻摇头。

尉迟寒伸手，抓住她的指尖：“儿臣一直想来看你，可是，父皇不允许！”

听他提起，那个她爱了半生，也恨了半生的男人，冷凝睫毛微微颤了下。

“寒儿！你父皇可有因为母后和你大皇兄之事，而为难你？”冷凝轻启干涩唇瓣，关切询问。

尉迟寒轻轻摇头：“父皇没有为难儿臣，还给儿臣恢复了寒王之位，儿臣过得很好，母后不用担心！”

“如此就好！”冷凝轻声呢喃，抬起指尖，覆上他的脸颊：“当初，幸好你没有顺利回宫，不然，你如今怕也被母后和你大皇兄连累了！”

“母后！你不要这么说！”尉迟寒：“是儿臣没用，帮不了你，没有办法接你出冷宫，让你安享晚年！”

“事到如今，无论在哪，母后都无法安享晚年！”

这辈子，她不仅失去了自己最爱的男人，也失去了自己引以为荣的尊荣，这样一个失败的自己，又如何能安心的安享晚年？

尉迟寒岂会看不出，她心头的执念，不由觉得可悲而可叹：“母后！难道对于你来说，那些失去的东西，真的要比还在身边的东西，更为重要吗？”

冷凝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无疑是给予他最好的答案。

尉迟寒无声叹了口气，转开话题：“母后！儿臣会请求父皇，将喜儿调配过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如果日后有什么缺的东西，让她给儿臣传句话，儿臣会采办送过来！”

“嗯！”冷凝不上心应了声，旋即，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却又终究没有吐出，想要说的话语。

知母莫若子，尉迟寒岂会猜不出，她的心思。

“母后是想问，大皇兄和冷氏一族之事！”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冷凝慢慢收回，覆在他脸颊上的指尖：“他们……如何了？”

尉迟寒注视她片刻，不知自己此刻，是该说善意的谎言，还是该，让她认清现实？

“母后承受的住，实话实说吧！”

尉迟寒沉默片刻，轻轻颔首：“冷氏一族，已与数月前，被满门抄斩；大皇兄前些时候，也被擒，如今被父皇废去太子之位，禁足在府邸！”

虽然这些时日，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当亲耳听闻，身体仍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母后！你还好吧？”尉迟寒关切询问。

冷凝狠狠闭了下眼睑，片刻，待重新睁开眼睑时，已很好的控制住情绪：“还有呢！这几个月，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父皇下旨恢复了南宫一族的荣誉，并在南宫府邸的旧址上，建了一座纪念塔，纪念南宫一族曾经为北商朝立下的汗马功劳！”尉迟寒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自家母后的神色，生怕她会有过激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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