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除了一个眼神外,什么都没有做,可小厮却突然觉得阴风阵阵,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仿佛再上前一步,他的项上人头,便会立马搬家。
这个认识虽然荒谬,却令他畏惧着。
以至于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住。
“我乃萧世子的贴身侍卫,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墨涟璃冷声道,作势拔出腰间佩剑。
不断靠拢的众家丁小厮闻言,蓦然顿住步伐。
除非他们不要命了,才敢公然与三王府作对。
车厢前……
苏桃因为他的话语,面色蓦然一白。
怎么都没有料到,对方竟是三王府上的人;那么……
她方才所做所言,是不是会一五一十的传入萧世子的耳中?
一想到这种可能,苏桃眼底划过一抹明显的懊恼与慌乱。
该死的!
她怎么会这么倒霉,好死不死的触碰到三王府的人?
还是萧世子身边的贴身侍卫!
要怪,只能怪萧世子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以至于,她连他身边的贴身侍卫都不认得。“二小姐!萧世子因为身子骨不好,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但皇上对他的宠爱,却是众所周知,所以,还是先想办法,过了这一关再说,不然被老爷知道,怕是要重罚与你!”怀芯忙附至自家主子耳畔,小
声劝道。
苏桃衣袖中的指尖紧了紧,暗自吸了口气,平稳一下心情后,才道:“小女子不知你是萧世子身边的贴身侍卫,若有冒犯之处,小女子在这儿跟你赔个不是!”
墨涟璃依旧冷着一张脸,对她的话语,没有半点回应之意。
“切!”瞧着她这面对权贵,与普通百姓天壤之别的嘴脸,周边围观百姓无不嗤之以鼻。
苏桃面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自小到大,她何时受过如此羞辱?
这口气,让她如何心甘情愿的咽下去?
可她虽未见过萧世子本人,却也略有耳闻,萧世子与他的贴身侍卫,虽名为主仆,但实则却有种坚不可摧的兄弟情义,所以,她纵使有再多的不甘与不满,也不能发泄在他的身上,可他身后的那个贱人……
思至此,苏桃当即有了主意。“小女子从未有意要冒犯你,小女子只是被你身后的那个贱……”一个‘贱’字刚吐出口,但为了安全起见,苏桃又硬生生的收回,即将出口的‘人’字,咬了下牙,牵强改变称呼:“……被你身后的那位女子给气
糊涂了,才会一时间失了分寸!”
“你是想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子遥的身上?”墨涟璃的嗓音,明显又冷上几分。
苏桃默默记下她的名字,寻思着,总有一日,自己要好好的出了这口恶气:“的确是她先戏弄小女子在先,所以……”
“她是萧世子的贵宾,如果你想要算账的话,不妨回府带上你的阿玛,一同去三王府讨要一个说法!”不待她话音落,墨涟璃已先一步冷声道。
苏桃欲出口的话语,一时间硬生生的咔在嗓子里,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脑袋更是一阵阵的发蒙。
贵宾?
那个贱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会是萧世子的座上宾?
那她刚刚的言论,岂不是在火上浇油?
一想到这种可能,苏桃双腿就不受控制的一阵阵发软,若不是她的丫鬟怀芯及时扶了把,只怕此刻已狼狈的跌坐与车上。
本在自家主子的命令之下,欲撕烂陆子遥嘴的众家丁与小厮,下意识的齐刷刷后退,同时不由暗自庆幸,好在方才没有得手,不然,他们怕是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气氛一度僵持,使躲在墨涟璃身后的陆子遥,忍不住探出脑袋。
见车厢前,面色早已白的跟鬼死的苏桃,陆子遥无趣的撇了撇嘴。
她还真算是,欺软怕硬的典型。
“苏二小姐还是回府,带上你的阿玛,亲自去三王府走一趟吧!”片刻,墨涟璃沉声打破僵持,顺势对着周边围观百姓吩咐:“都散了吧!”
周边围观百姓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明目张胆的指指点点,好似恨不得将苏桃及她身边的一干奴才们,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苏桃脑袋‘嗡嗡’直响,已听不见周边围观百姓的指责,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闪现着,墨涟璃所说的话。
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昏死过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回府面对自家阿玛的盛怒。
怀芯面色也白的厉害,自家主子捅了这么大的一个娄子,他们今日这些陪同出来的丫鬟奴才,怕是一个也跑不了。
“二小姐!事已至此,我们先进车厢,等回府再从长计议!”压下脑海中纷杂思绪,怀芯规劝道。
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的苏桃,胡乱点了下头。
怀芯见状,忙扶着她行入车厢。
众家丁与小厮也不敢多加停留,忙赶着马车,匆匆离开人群的包围。
直至他们彻底远去,周边围观的百姓方才纷纷散去。
“谢谢二位恩人救了民妇的女儿!”一直将小女孩紧紧抱在怀中的妇人,待人群散去,第一时间上来致谢。
陆子遥忙将欲跪下的她扶起:“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你还是赶紧抱着孩子去给大夫瞧瞧,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妇人闻言,胡乱点头,又与他们致谢后,才抱着自家女儿匆匆离去。
直至她们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人群中,陆子遥强撑着的脸,才一瞬间垮了下来。
“怎么了?”见她明显一副闷闷不乐之色,墨涟璃略显狐疑询问。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说晴转阴,就晴转阴了?
陆子遥侧目,略带指控目光落与他的身上:“你为毛要让她回府,带上她的阿玛,去三王府啊?”
他们那么一去,她岂不是要惨了?
说不定,还会落得个惹是生非的名头。
“去给你赔礼道歉,不好吗?”墨涟璃不回反问。“不好!”陆子遥确定以及肯定道,都快哭了:“他们那么一去,世子岂不是立马知道,他不在的空挡,我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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