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求闻言一愣,他在大名府兵败被俘,就一直关押在云中,半年前才放出来。
而东路金军有意隐藏败绩,西路金军也只有几位主要将领,知道‘小龙女剑斩天将’之事。
像折可求这样的降将,并没资格知道这些情报。
他对小龙女这个名字,还停留在几年宋金开战之前,由郭药师将情况通报朝廷。
折可求这幅表情,让杨长略有一丝尴尬。
这就好像猴子问农夫,你可知道俺是齐天大圣孙悟空?那农夫先是震惊喊出孙悟空,然后马上变脸‘不知道’。
原以为老婆已扬名,至少在金军之中很出名,没想到影响这么小?
不过杨长不在乎,打了哈哈就一带而过,补充道:“将军不认识也无妨,总之平定军固若金汤,挞懒不可能突破防线,我说的。”
“哦”折可求将信将疑。
“对了,以你在金营见闻,兀室与斜也相比,用兵如何?”
“不好说”
看到杨长一脸期待,本来不想评价的折可求,还是开口答道:“斜也位高权重,好几年都没领兵作战,兀室则是新晋左副元帅,之前是粘罕的重要副手,为人深谋多智,不过他曾被您赶出太原,想来不是太尉对手。”
“他自然不是我对手。”杨长自信点头,随即调转话锋,“但诚如下午刘唐所言,这金军每次都没打痛,然后很快卷土重来所以我在想能不能在代州或云中地区,给西路金军来个沉重一击.”
“这”折可求接不上话。
杨长见状本想摆手示意他离去,突然想到斜也对粘罕那份执念,于是好奇追问:“斜也乃是金国的都元帅,按说应坐镇后方指挥,为什么此次亲自下场?而让兀室留在后方调度?”
“具体我也不清楚,或许嫌兀室曾败给太尉?他身为都元帅要亲自下场,兀室想拦也拦不住.”
“说得有道理,你先下去休息,或许很快北上。”
“是。”
望着折可求离去背影,杨长虚起眼睛陷入沉思,心说绝不是这么简单,斜也如此在意粘罕,说明此人力量强大,或许金人权贵间在内斗?
一个政权野蛮生长期间,许多矛盾会被持续收益掩盖,一旦发展到平顺或缓慢时期,积累的矛盾就会爆发出来,既得利益集团争斗无法避免,这是逃不开的历史规律。
斗吧,再斗厉害点,方便我渔利。
杨长带着思考,移到堂后闭目养神,不久竟沉沉睡去。
以他现在的修为,按说根本不用休息,但那样会吓到外人,另外大战后没啥事,这样消磨时间也挺好。
而且身体即便放松,五感却时刻值勤警戒,一旦不同气息者接近,杨长都会收到预警。
众将今日吃了酒,宴后都各自找地方休息,直到天黑都没人到后堂打扰,让他安稳睡了两个时辰。
杨长睁开眼瞥向窗户,发现当时已经到了晚上。
嗯?
他察觉到有人急速靠近,气息与附近的侍卫完全不同,于是在黑暗中直起身子,门外同时传来说话声。
“时统制留步,太尉还在休息。”
“我有重要军情!”
“太尉难得如此,你不要让我为难.”
“可”
原来是时迁?
杨长扶住椅把跃起,几个闪身腾挪出现门口。
“太尉您何时”
“快去备茶,时统制赶路回来,必定口渴。”
“是”
侍卫刚转身离开,时迁正要开口言事,杨长就拉着他其入内,喃喃说道:“走吧,到里面慢慢讲,咱不急这一会。”
“欸。”
时迁跟着杨长向前走,突然听到嗖一声风响,随后发现后堂燃起烛光,而杨长就在烛台旁边。
嘶.
太尉啥时候?这身法比我还快.
“说说吧。”
“哦好.”
时迁从震惊中醒来,与杨长隔案坐了下来,收拾心情说道:“夜枭军最新情报,昨夜败走的金军,在崞县附近完成集结,不过他们没在县城停留,而是向雁门关行军。”
“嗯?直接就走了?”
“对的,绕过崞县直接走了,中途几乎没有停留休整,斥候们就是觉得奇怪,所以提前赶回禀报。”
“搞什么鬼?”
杨长一拍桌案站了起来,跟着又俯身追问:“你的人有没做统计,这群金军有多少人?”
“起初不好统计,但在崞县集结之后,毛算已经超过三万人,按说应留在崞县防守,或许是兀室的阴谋?想引我们北上代州?”
“阴谋?”
时迁话音刚落,杨长即蹙眉沉声说道:“不管兀室玩啥阴谋,也挡不住我北上的步伐,你抓紧休息一下,我马上举将部署出征,最迟一个时辰后开拔。”
“天已经黑了,太尉准备夜间行军?”
“将士们昨夜出战,今天白天全在休整,此时行军不妨事,既然崞县无人防守,我不拿白不拿,兵贵神速!”
“那好吧。”
看到杨长言之凿凿,时迁本来想劝却忍住了,心说太尉啥时候败过?自己跟着打胜仗就好。
稍后升堂,城中将佐齐聚州衙。
杨长仍以阮小五守秀容,率领卢俊义等人连夜北上代州,并传令阮小七进入忻州,在滹沱河准备船只,为后续战斗提供后勤运输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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