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听了武松建议,即回家三位夫人商议,往五台山进香事宜。
反正此去别无他事,带一人散心也是带,带多人同路也是带,他便打算带全家都去,直接来个‘自驾游’。
不料赵福金竟不愿去,仇琼英误以为她有意相让,给扈三娘与杨长独处机会,于是也低头附和不去。
扈三娘臂伤难痊愈,本来就变得十分敏感,见到两个妹妹都表态不去,摆明就是内疚与怜悯,也推说天气转冷,此时不愿出远门。
杨长一看这架势,心说我现在说话不好使?三个和尚没水喝?
这还得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便先对赵福金突破,劝道:“公主,我知你喜欢清净,此次就一家人出行,护卫都不带一个,就我驾一辆马车,如何?你看你不去,她们都不去”
这厮拿出道德绑架,以为赵福金一定会就坡下驴,怎料她蹙着柳眉仍面露难色。
扈三娘见状接下话腔:“不关妹妹的事,奴家真是不愿远行。”
“对对对。”
仇琼英直点头,附和补充道:“我也一样,官人让组一支护卫女兵,现在人已挑了几百人,正好得闲训练”
“大姐、三妹,杨郎现在事业大了,最近难得有这样空闲机会,别因为我扫了兴致,我是真走不开。”
“干啥走不开?忙着修炼吗?”
见杨长虚着眼追问,赵福金抿嘴笑了笑,对曰:“洵德最近怀孕了,她有过一次滑胎,便对这个孩儿很着紧,时不时就找我问东问西,所以真抽不开身。”
“我竟没看出来.”
“我也是”
扈三娘、仇琼英皆诧异,但两人都还没有当过母亲,所以即便替赵富金开心,内心情况还是怪怪的。
杨长听得自己愣在,心说二哥能力不错啊,几个月时间不声不响,就干出这么大事来。
不对,他怎么没跟我讲?
赵福金见三人神情各异,便解释道:“洵德刚发现不久,她连二哥都还没告诉,所以你们当然不知道。”
“原来如此.”
杨长微微颔首,紧接着又问:“找安道全确认过吗?”
“昨天刚诊了脉。”
“那得跟二哥报喜,对了,公主的确有事走不开,她就留家照料煌儿,你们收拾一下,明日便随我出门。”
“可”
二女刚要说什么,就听杨长霸气说道:“我说话不好使?有困难自己克服。”
“好吧。”
扈三娘、仇琼英面面相觑。
“这次除了五台山,还要顺道去代州巡视,往来可能需要月余,你们先慢慢收拾,多带几件厚衣服。”
“哦”
“我去给二哥报喜,还有安排家里的事,等会晚些回来。”
当天阳曲官员休沐,武松则闲不住上街巡城,他听到这消息差点跳起来,立刻询问杨长孕期注意事项。
可杨长哪里知道这些?他当年去皇宫偷走公主,杨煌都已经快两岁了,于是举荐了顾大嫂。
武松留在街上买了礼物,杨长则来到唐恪家中拜访。
他现在地盘越来越大,手里一帮梁山兄弟能打天下,治天下还得唐恪这样能人,也正因为唐恪有宰相之能,才将各州打理得井井有条。
杨长战略计划调整,从激进抗金状态转为发育,还要收复河东西部诸州,这就需要大量政治人才,从头培养显然来不及,这就需要唐恪的政治眼光。
唐恪来杨长麾下两年,长期与各州官员接洽政事,对他们的政治能力了然于胸,但最终只隐晦指出,仅闻焕章、李应、朱武、杨俭四人有政才。
矮子里面选高个,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河东未收复尚有十二州,即隰州、石州、晋宁军、岚州、麟州、府州、丰州、火山军、保德军、岢岚军、宁化军、宪州。
虽然部分州疆域狭小,类似岢岚军、宁化军、宪州等,下面就只辖有一县之地,但却是宋朝所设,一应州官县官什么都有,加上金国也派人入驻,收复后治理难度很大,仅靠四个人是不够的。
更何况闻焕章知泽州、朱武知辽州,剩下李应、杨俭都是唐恪副手,本来也很难抽调新州坐镇,只能继续任用原有的州官,之后再想办法慢慢替换。
这就像小两口过日子,生活中总有解决不完的烦恼,只能是一天一天慢慢磨,心中的美好永远都在心中。
不过从唐恪府邸出来,杨长就让人到辽州传令,他要把朱武调去知代州,一则雁门前线需要一个智囊,二要收复河东剩余十二州,需要从代州调一部分军队。
为了防止十二州反复,长期派驻军队是最有效手段,那样还能在各州扩充兵源,而得杨长‘灌顶’的侯健、蔡福、蔡庆等人,大概率会分散到各州任提辖、都监。
当然,这一切都是杨长计划,他准备在年底前完成巡边,再摸一遍各州兵力、粮草、预备兵等数据,然后再逐步推行河东统一。
安排好后方诸事,杨长于次日十月初三离开阳曲。
初冬时节,清晨多雾。
马车缓缓北行,经过披霜的大地,留下两道浅辙印。
仇琼英抬起车帘,看到道旁田间地头,农人们仍在忙碌,便问驾车的杨长:“官人,上月小麦已点种完成,此时天气已经转冷,他们还在地里刨什么?”
“刨什么?你昨晚刚吃了。”
杨长话音刚落,仇琼英惊讶反问:“土豆?不是夏天才收了?”
“呵呵。”杨长笑着头也不回,打趣回应曰:“你不知道吗?夏天收的春土豆,现在收的秋土豆。”
“这才过去多久?也太快.”
“河东各地多年战乱,民生早已凋敝不堪,若非如此高产,官人怎能连续用兵,百姓还不会挨饿?皆因神奇粮食。”
“呃”仇琼英尴尬放下侧帘,对着扈三娘低头嘟囔:“姐姐真是官人贤内助,就连农事都一清二楚,我啥也不知道”
“妹妹不必如此,你只是没赶上机会,当年我们在梁山做头领,曾奉命在后山监管战马,官人那时常帮五叔干活,我也就是耳濡目染。”
“是这样”
扈三娘见仇琼英沮丧,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我刚看外面雾气重,快问问官人驾车冷不冷,不行歇歇等雾散再走。”
“啊?哦”
“两位娘子放心,为夫赶车好的很,你们耐心坐车不用管我,等到了前方有镇甸,再停车休息。”
杨长能感知洞察数丈,车厢内窃窃私语瞒不过他,所以不待仇琼英开口,他就抢先给出回应。
扈三娘听到不放心,便掀开前帘来到车头驾驶位。
看到车厢边沿有露水,她即伸手去摸杨长前额,并喃喃道:“风霜拂面,又怎能说好?咦?官人你”
“嘿嘿。”
杨长玩味一笑,“我说没事就没事,娘子还信不过?”
“这这马这车为何”
扈三娘吞吞吐吐,杨长连忙叫住跟出的仇琼英,沉声说道:“外面天冷,你们俩都回车厢去,为夫修有真气护体,风霜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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