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焕章笑呵呵颔首,即被杨长请入上座。
众将都跟着武松见礼问好,特别是最新加入的急先锋索超,闻焕章看到他有些意外,旋即领悟杨长刚才的话。
正准备听杨长说下去,却不料他把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问道:“闻先生,听说我这个晋王,是你给的建议?”
“啊?”
“三郎休怪先生,这是我拿的主意,当时人心惶惶,若非先生这个提议,河东必将大乱。”
“二哥所言甚是,奴家也是支持的”
武松、扈三娘怕杨长责怪,争先恐后帮着闻焕章揽责。
杨长见状苦涩一笑,摆手说道:“知道先生是好意,又怎会责怪他呢?这个主意我都没想到,是想表示感谢呢。”
“我还以为你”
“既然木已成舟,称王也就称王吧,回头等打退了敌人,无论汴京的圣旨来不来,我都会设文武百官,届时还要先生多提意见。”
“能为晋王分忧,是老朽的荣幸。”
闻焕章拱手一拜,看向杨长追问确认曰:“晋王让我对付呼延灼,莫非是以索超将军破局?”
“哈哈。”
杨长开怀笑道:“先生果然是智者,我这还没开口说,你就已经猜到了,索将军刚弃暗投明,消息最多传到涉县,若你带他去泽州破敌,料定呼延灼必无防备。”
“计是好计,只是”
“嗯?有何不妥么?”
“闻先生尽管放心,索超真心投效晋王,绝非朱贵、白胜那样的内应,如有二心,天人共戮!”
看到索超上前表忠心,闻焕章慌忙起身行礼,解释道:“将军不必如此,闻某并不怀疑你的忠心,而是将军家眷在应天,如果明目张胆决裂,就不担心家人受戕害?我是怕你有后顾之忧。”
“嘶”
索超听罢倒吸一口凉,想到宋江、吴用最喜欢从家眷入手,这会见误会了闻焕章,慌忙抱拳回礼,“多谢先生指点,末将感激不尽”
杨长闻言郑重点头,喃喃说道:“先生所言是也,我此战必将大败宋江,不光索将军弃暗投明,其他兄弟也有可能来投,后顾之忧的确是个问题,得趁宋江主力还在潞州,提前派人前往应天搬取家眷。”
“还没来投的顾不上,晋王可统计好现有人员,立刻派人赶赴应天。”
“现有?”
听了闻焕章提醒,杨长捏着下巴想了想,说道:“眼下除了索超,就是刚走的杨雄,以及还没来的石秀,不过他们对赵构赐婚,似乎并没多看重”
“三郎,还有董平。”武松激动提醒。
“对,还有董平。”
杨长应和完武松,便向堂内众将问道:“谁去把他带过来?大伙等会一起劝劝。”
“我去.”
“末将.”
看到阮小七、索超异口同声,杨长便令二人一同前往。
闻焕章跟着提醒:“如果潞州危机解除,林总管就可以放开手脚打,以泽州现有的兵力和炮弹,或许能一鼓作气反打,一举收复怀州也说不定,就怕晋王还没打算出太行”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
杨长先是悠然一笑,跟着蹙眉沉声说道:“以前我们实力弱小,金国在边上虎视眈眈,不得不借地形关隘防守,但现在金国内乱将起,宋江又欺到我们头上,不把他打出屎尿来,显得我没有脾气。”
“那是要出太行了?”
闻焕章咽了咽口水,他还不知杨长杀了吴乞买,心说晋王就去了一趟上京,回来怎如此有自信?
“出啊,为什么不出?”
杨长嘴角抽动,冷笑道:“若擒住宋江还自罢了,但万一他侥幸逃出潞州,我可能没打算善罢甘休,赵构不是封他泽、怀、卫、相四镇招讨使?我要让他没有落脚之处!”
“这这步子是不是太大了?”
“无妨,无非是将泽州、潞州兵力外扩,他宋江哪里懂得治理地方?这厮来太行外后穷兵黩武,各镇百姓估计早苦不堪言,就等着我们去解救呢。”
“理儿倒是这個理儿,不过我们的对手主要金人,如果将防线推到太行之外,将直面金军骑兵的铁蹄,即便金国真要发生内乱,他们前线将领也未必受影响”
闻焕章的话还没说完,杨长就指着他的武松说道:“二哥,你来告诉闻先生。”
“好。”
武松颔首应下,一脸严肃说道:“晋王此去上京,亲手砍下了金国皇帝脑袋,此时金国已经群龙无首,他们内部分了好几个派系,前线将军早晚回去争权,哪里还顾得上与我们厮杀?”
“晋王杀了金国皇帝?”
闻焕章一脸不可思议,武松就像亲眼目睹一样,补充说道:“军中岂有戏言?晋王不但杀了吴乞买,还将他头颅挂在上京城门,此时金国不知道多乱”
“晋王,奔袭几千里屠龙,真神人也”
“这不算什么。”
杨长轻描淡写一摆手,跟着又将话题转移至泽州,问道:“宋江此番大肆入侵,驻地兵马定然不多,怀、卫两州剩余的主力,我想都在呼延灼手里,而他现在与林总管厮杀,先生何不带一军出白陉,直接端了宋江老巢卫州?”
“晋王分析得一点不差,但防守毕竟比进攻轻松,就拿我们的潞州来讲,孙总管兄弟兵力虽小,却能号召百姓辅助守城,宋江那么多兵马都吃了苦头,何况林总管能分我兵马,一定没那么富裕”
“我们就是打防守起家的,所以对先生所言深表赞同,不过防守强弱全看守将,二哥,可知宋江留谁守卫州?”
“安?”
武松旁听得好好的,突然被点名不禁一愣,跟着便摇头回应曰:“我还没来得及打听,不过索超定一清二楚,等会来了一问便知。”
“也好。”
杨长颔首肯定,随后又看向闻焕章,问道:“先生与林总管一文一武,泽州的民生武备应该都不错吧?如果此次能趁势拿下怀州,你们就得挪一挪地方,我能把泽州放心移交吗?”
“晋王大可放心,泽州的民生与武备,虽不敢说河东各州之最,但排进前三没问题,老朽趁此机会,详细为您汇报.”
闻焕章说话条理清晰,各项工作都以数据说话,听得杨长频频点头肯定。
他藉此提点堂内诸将,如果以后被自己委以重任,有机会到地方任军政主官,也要学会汇报简明扼要,平时抓问题则得分清主次。
众将正七嘴八舌附和时,阮小七、索超刚好带着董平归来,杨长目力好提前看到,这才正襟危坐,思考如何说其归降。
紧接着,三人呈倒品字步入大堂,阮小七、索超并行在前,董平则略略跟在后方。
“晋王。”
“辛苦了,入座吧。”
杨长点头回应阮、索,他正打量低头行礼的董平,对方突然伏地纳头就拜。“董平自不量力、以卵击石,过往得罪之处望晋王海涵,今愿追随晋王牵马坠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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