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握了握拳头,意味深长补了一句:“有百人就足够了,甚至只需我一人,就能让敌人溃散。”
“嘶”
“不用惊讶。”
卢俊义打断萧恭的吃惊,微笑着解释道:“晋王能射两里开外,他如果用弓箭杀敌,术列速露头就没了。”
“我听说过晋王神射绝技,就是很好奇您昨日在安喜,为什么不用绝技射杀我,或者射杀城上的守将.”
萧恭话到末尾戛然而止,同时情不自禁看向杨长。
杨长竖起两根手指。
“两个原因,一是我名声已经打出去,金军将领全身甲胄,不一定一箭射杀;第二个原因最简单,我家娘子想玩一玩,狮子搏兔,懂吗?”
“呃懂了”
萧恭心中大骇。
晋王真是自信,此事要换成别的统帅,谁敢把敌人当玩物?而且还是为取乐女人。
杨长正纳闷兀术举动,此时碰到萧恭来请缨,自然少不了询问一番。
然而萧恭隶属西路军,兀术之前在东路军也不冒尖,所以对其的了解并不多,最后没问出个所以然。
对于不能预判的事,杨长通常选择以不变应万变,反正只要他坐镇在真定,无论金军来五千还是十万,都不可能再夺去城池。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新消息。
首先,向真定方向移动的金军,即术列速所部五千人,行至祁州深泽县附近,突然折返向河间府而去。
其次,昨天派去安喜的斥候,在中午左右赶回真定,原来撒离喝不在安喜,已撤退至更北的唐县驻防,所以斥候来回多花了时间。
听到这两个消息,卢俊义比杨长还高兴,当即又说了不少恭维话。
杨长则笑道:“看来,无论是撒离喝还是兀术,他们都很怕我啊,兄长,记得派人去河间送信,撒离喝做不了主的生意,或许兀术能够做主呢?”
“好,我马上办,不过”
卢俊义话锋一转,捋着胡须不解问道:“晋王明明已经走了,撒离喝为什么还要撤往唐县?这厮已不能用胆小形容,完全是无胆鼠辈。”
“我也不明白,喏,萧将军在此,你不如问他?”
看到杨长对着自己努嘴,萧恭主动向卢俊义做介绍,“卢将军有所不知,撒离喝真不是无胆鼠辈,他能被被阿骨打收为义子,就是因为他作战勇敢、头脑清醒,在部族中乃是翘楚。”
“那为何”
“因为晋王啊,死在他手里金国大将太多了,撒离喝再厉害也怕啊,而且他还死里逃生一次,现在只要是和晋王作战,撒离喝就不可能硬拼,他早就做了最坏打算,打不过就由飞狐陉撤往云中。”
“原来如此,这厮不是不强,而是晋王太强。”
卢俊义又忍不住猛夸,杨长此时已经习以为常。
时间总会改变一些人,谁能想到天下无对的玉麒麟,现在变成嘴甜的玉麒麟。
他和时迁听了萧恭之言,觉得既然两大金将都这么怕,想劝杨长扩张去欲言又止。
杨长通过感知,已获取两人情绪变化,当即主动说道:“敢打敢拼的人,未必有多少威胁,像撒离喝与兀术这种知进退,特别还会以空间换时间,这种对手往往比较难缠,所在南边没有相对稳定前,我是不会轻易收复河北的。”
“根据孙安、李彦仙的节奏,我估计八月底九月初左右,太行外诸州就能全部拿下,届时再部署北伐事宜不迟.”
卢俊义本来很有信心,却在看到杨长凝眉不言时,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还得防一手东朝廷,兀术这一次南下追击,变下迫使几部人马集结,他们若趁我们攻打河北,出兵在后方搞事情,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杨长话音刚落,卢俊义再度发出疑问:
“赵构不是被控制了吗?东朝廷还能生出事来?”
“叛将苗傅有几个人?西朝廷如果不能及时接应,估计不用等到韩世忠、岳飞回去,张俊等人就能夺回应天。”
“呃”
卢俊义咽了咽口水,没有继续接话追问,心说我怎么又犯病了?晋王说的还能有差?不能再继续犯蠢了。。
至此以后,卢俊义只专心抓真定军政,不再向杨长提相关建议,降将萧恭刚来更没话语权,则谨小慎微适应新环境。
而杨长并非独断专行,好建议他是听得进去的,但身边确实没带智囊,便按自己计划慢慢执行。
当然,一切的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孙安、林冲等人在攻城略地,杨长也并非在真定无所事事,他将夜枭军全放了出去,深入敌后搜索情报的同时,从底层百姓中秘密做工作,为之后收复河北做准备。
这一招,杨长曾在晋州用过。
那时他任沁州观察使,就先后派刘唐、时迁潜入平阳府(之后改名平北军,又再改晋州),两人做了充足的群众工作,为最后攻城略地、维持稳定打下了坚实基础。
即便到了现在,朱仝所辖的晋州一地,在杨长治下数十个州之内,民心也只仅次于威胜一州,还是河东最重要的兵源州。
所以在收复河北之前,杨长仍让老将时迁出马。
面对杨长的强势,兀术与撒离喝的关注点,主要在军事威胁上,并没察觉民间的变化。
在这俩女真人眼里,拥有杨长这样恐怖武力,根本不会再玩阴谋诡计,所以夜枭军则以流民身份,顺利潜入河北各地。
太行外、黄河北、真定南诸州,也在按计划收入杨长的治下,每隔几天就有捷报传回。
到了八月底,孙安与林冲会师邯郸。
两支军团算打了个平手,每方为杨长收复四个州。
这两人明面在邯郸聚首,暗地里又把手伸向计划外的大名府,孙立攻占了临近的成安,李彦仙则取了临近黄河的魏县,彻底拿完了黄河以北城池。
当然。
如果算上孙新、顾大嫂,从相州发兵攻占内黄县,林冲在收取同样四州的情况下,比孙安多额外多下一城,算是以微弱优势取胜。
战争结束以后,双方留兵马驻扎各地,林冲、孙安两位军团主将,亲往真定向杨长献捷。
两人汇报结束,看到杨长只是点头肯定,孙安怕把河北许给林冲,当即补充问道:
“大王,现在太行外、黄河北的敌人已肃清,是不是要着手对河北展开攻势?李彦仙他们还驻扎在洺州,就等您的命令北上呢。”
“先不着急。”
杨长摇头说道:“各州官员选派要时间,先让他们留下稳定地方,河北金军现在不敢动,我们现在的后顾之忧,不是金军残留的金军余孽,而是黄河南岸赵构的东朝廷,已经好久没有他们情报了,也不知赵构死了没.”
林冲接话对于:“我们出发之前,顾大嫂曾收到传言,说应天已被勤王军夺回,赵构也已重新复位,但似乎要迁都。”
“迁都?”
杨长闻言一愣,心说金军都走了,迁哪门子都?于是追问:“往哪儿迁?”
“不知道。”
林冲双手一摊,喃喃说道:“现在南边兵太多,麻雀军不好行动,这都是民间传言,还需要核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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