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并同样脸色很阴,可…不敢跟冯勤对上一眼。
他的眼里只有怨恨和愤怒。
冯勤的眼里,是实打实,有杀伐之气。
相比之下,给人的感觉就是哈士奇与狼的对视。
“哈哈哈哈,大喜的日子,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啊!”
陆瑾捧腹大笑起来,有意思,真尼玛有意思。
就只是靠一个眼神,两句话,把王家一群人吓出汗来,王并更是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本想着,冯勤最好的做法,就是对视片刻,然后一言不发的坐下,由他这位陆家老爷来发怒。
要是真当众表演起丹噬来,不就将唐门的脸面摔在地上嘛。
结果竟然处理得这么有趣。
说实话,就在刚才,我都吓了一跳啊。
陆瑾笑着动了动身子,被冷汗贴着的衣物捋顺。
不是怕冯勤真的杀了王并,那终究是唐门和王家的事,自己归根结底是局外人,不会真跟王家闹个你死我活。
真正感到害怕的,是方才,连他都看不到丹噬,一点点炁焰都感受不到。
未知就是恐惧的来源,哪怕活了这么老,当众挨巴掌的极大场面都经历过,在看着一片空气,认为里面藏有能威胁性命的丹噬时,本能惧意,就会滋生。
冯勤说得太真实了,无论是那股笑意,还是眼里饱含的戏谑,甚至是语气里的冷漠。
王并欲要拍桌而起,与冯勤当场闹翻,结果手完全不听使唤,身子也动弹不得。
万一呢,万一那冯勤真的设了丹噬,至今都没有撤走呢?
脑子说不会的,身体不信。
硬生生,将满腔的怒火,全往心里去。
王伯祐杀气腾腾,比冯勤更加浓郁,快凝聚出实体出来。
“唐门真是出了一位杰出的弟子,真是让我当众回想起,小时候的噩梦,我很看好你。”
看好你三个字,咬得很重。
冯勤第一个念头是:那我又何尝不是你爷。
想想还是没有说出来,过过口瘾没啥用,不仅得不到任何奖励,还会将本就得罪的王家,给逼急了跳墙。
就跟在大街上吵架一样,在你不知道对方车里是否藏刀,隐忍的极限在哪时,千万不要贪图多骂两句。
“哈哈哈!好啊好啊,确实大喜,开心!”
像洪斌,就不是一个聪明人。
他一嗓子出来,就连一旁的火德宗三长老徐佬,都没有反应过来。
“快闭嘴吧,嫌事不够大?”
徐佬赶忙将他准备鼓掌的手拉下来,没好气的瞪上一眼。
都什么个事,人家已经下不来台了,这时候第一个起哄嘲讽的,往往与冯勤一个级别对待。
哪怕火德宗也算不得什么小宗门,可也没必要到处树敌吧?
关键是这敌人树立的…没有半点好处啊。
你就口嗨一句话,得罪了人,还捞不到一毛钱,图什么。
“徐佬我就觉得你脑子转得太快不行,你看那冯勤的处理方式,多酷啊,比我一把火烧过去,还要痛快!”
“……”
被年轻人夸脑子转得快,本是褒义,但对方是洪斌,就算了吧。
徐佬歉意的对王家点了点头,岁数虽大,依旧能单手,将洪斌死死压在座位上起不来。
王并怒视一眼洪斌,因为脸上还挂着泪和鼻涕,这会再怎么无能狂怒,也只会被人耻笑,便不想跟洪斌斗嘴皮子。
可再回头,冯勤已经坐下,直接背对他们,乐呵的吃起席来,嘴里有说有笑。
王并的心肝肺,好似都要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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