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个丧修死在了火车站。
除了丧门星亲自派人杀了他们,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丧门阵变种了,这些丧修根本走不出去里沟,敢往外走,就会暴毙。
真有这样变种的阵法么?
如果真有这样的阵法,就意味着他们根本不可能把丧修送出去,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死在药王沟。
罗正南和邱志恒也陷入了沉默,思索良久,罗正南想赌一回:“明天有一趟货车去黄土桥,我想办法把一个丧修送车上去,
如果他死在了车站,证明他们出不去,咱们另想办法,
如果能成功把他送到黄土桥,就证明咱们办法没错,我再想办法弄一趟货车,把他们全送回去!”
方法是正确的,但是代价也很大。
邱志恒以前经常和关防使打交道,知道这群人的操行。
“罗堂主,假若明天咱们把人带去了,这人死在车站了,关防使能饶伱么?在这个当口,怕是要彻底跟你翻脸。”
罗正南叹了口气,他也有这重顾虑。
而且代价不止这一个。
两人正在喝茶,忽听狂风过后,屋顶瓦片砰砰作响。
两人站在门口一看,拇指肚大小的白豆子,密密麻麻,从天而降。
冰雹?
药王沟这气候,多少年都没遇到过冰雹了。
邱志恒选了上等好瓦,倒还勉强扛得住,其他人家的普通瓦片,不到三五分钟,砸碎了一大片。
呼~
风中飘来一阵酒香,香气弥漫之间,气温陡然升高。
冰雹坠落之前迅速融化,在酒雾之中,化作了一场瓢泼大雨。
大雨下了整整三个钟头,这要是下三个钟头的冰雹,药王沟难说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还只是个开始,到了当晚十二点,冰雹又来了。
姚老拎着酒壶,提着三尖两刃刀,站在院子里喝一声道:“有什么手段你冲爷来,欺负百姓算什么本事!”
一口酒雾喷出来,冰雹再次化成雨水。
姚老和丧门阵硬钢了一天一夜。
这就是洪莹所说的三道阵。
如果再让罗正南试错一次,会带来什么样的灾害,李伴峰都不敢想。
可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住了这群丧修,让他们千万别死了?
且不说这事本身太晦气,就算不顾晦气也看不住,哪天丧门星发难,自己过来把丧修杀了该怎么办?
哪怕眼前这些人一起上,也挡不住一个云上三层的修者。
姚老倒是有可以趁机偷袭,反杀了丧门星,但想法是好的,操作起来难度太大。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难道让地头神连着药王沟一众人马,天天盯着这群丧修?
唯一可行的办法,貌似只有把丧门阵给毁掉。
李伴峰和邱志恒带着老丧修葛土根,到了玉香村,找到了他之前所说的血迹。
那是块巴掌大小的暗红色血迹,也难得这老头眼神好用,居然被他发现了。
李伴峰问:“把这块血迹挖了,能破解丧门阵么?”
老头摇摇头道:“挖一块肯定没用,挖多少能行我也说不清楚。”
邱志恒眉头紧锁。
这老头没说谎,姚老也是这么说的。
关键其他血迹在什么地方?
李伴峰拿出铁铲,把地上这块血迹给铲了。
邱志恒上前阻止道:“兄弟,你别动,当心晦气,让我来。”
李伴峰摆了摆手,他已经铲下去了。
和丧修周旋这么多天,早就顾不上晦气了。
血迹很深,铲了五尺多深,足足铲出半麻袋泥土,才把血迹铲干净。
回了药行,李伴峰把一部分泥土带回了随身居,洪莹闻着味道不对,大喝一声:“你是不是把丧修带回来了?这么有一股子晦气?”
李伴峰惊喜道:“你鼻子这么灵,不如跟我去趟药王沟,我牵着你,你把所有血迹都闻出来,把丧门阵给破了。”
洪莹怒道:“我才不做这种晦气事情,况且你这么做也没用。”
“怎么没用?”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药王沟有多大,但少说也得有个百里方圆吧?
百里方圆地界,分散洒下了一小桶血,你得至少得挖出来其中一大半,才能破解丧门阵。”
李伴峰还真觉得这是个办法:“丧门阵是什么形状?有多少个洒血点?我一个一个去找!”
洪莹嗤笑一声:“你还真是不死心,昔日我还在军中之时,依稀记得丧门阵有六十多种变化,每种变化形状各不相同,洒血点从一百到三百不等,你真觉得自己能找到么?”
一连串数字让李伴峰良久无语。
唱机呵斥洪莹:“别再说了!”
洪莹怒道:“怎就不能说,我是让他不要白费力气!”
“贱人,还说个没完,自己领二十军棍去!”
“挨棍子我也要说!丧门阵根本破不了!这么大的一个阵法让人布在自己家里了,活该那酒鬼完蛋,你还管他做什么?”
话音未落,宅子忽然发出一声低鸣。
嗡~
洪莹穿好满身盔甲,站在了唱机身旁。
唱机和洪莹只听到了连声的低鸣,仿佛是机械碰撞摩擦的噪音。
只有李伴峰听到了随身居的声音:“我能帮你,但是至少还需要两根铁轨。”
“你怎么帮我?”
“走遍药王沟,寸土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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