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摇头道:“亲兄妹,也得明算账,收下吧。”
何玉秀看了看丹药的成色:“七哥,这是好东西,可我用不上。”
玄赤丹确实珍贵,何玉秀以前也吃过不少。
等到了这个层次和年纪,何玉秀已经不再吃玄赤丹了,丹毒太大,而且不好清除,吃多了她也扛不住。
“你不吃,留给你身边人也行。”
何玉秀看了看油桃,她蹲在木屋旁边,脸色苍白,还没从血溅隆音的伤害中缓解过来。
李伴峰又拿了两颗药丸给何玉秀:“这药能化解声修的技法。”
何玉秀摆摆手:“不就响了那一声么,我还用不着吃药,都留给那妮子吧,
七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回绿水城?我想带这丫头长长见识,让她别天天就想着磨镜子。”
李伴峰笑道:“就快了。”
“七哥,那只骆驼是地头神吧?”
“是。”李伴峰没有隐瞒。
“你知道他的契书在哪么?”
“应该还在他住处,你关心这东西做什么?”
何玉秀道:“把地头神的契书交到内州,能换来一百年的寿命,
当年我爹把何家的家业几乎全都搭了进去,买了一块地头神的契书,等送到内州一看,那契书是假的,
我爹气坏了,拼上了剩下的家当,把何家所有的人脉也都拼了出去,这才把家业给抢回来,
当时我还想不明白,我爹怎么能在这事上被骗了,可现在想想,那是一百年的寿命啊,摆在谁面前,谁也挡不住。”
用契书能在内州换一百年寿命,这点李伴峰早就知道。
可没了契书的新地,会滋生魔怪,内州还故意出高价收购契书,这是在给滋生魔怪创造有利条件么?
李伴峰问何玉秀:“你爹是怎么去的内州?”
“有路引啊,在关防使那就能拿到,大户人家都有去内州的路引,只是这路引不好办,比去外州的路引要难的多。”
去内州的道路,也在关防使手里把持着?
……
等到了孟玉春的住处,孟玉春迷迷糊糊还没完全复原,如果今天是她单挑背无双,不管用什么方法,都难有胜算。
孟玉春问:“背无双呢?”
“下落不明,潘德海追他去了。”不是李伴峰不想说实话,有些事,真让孟玉春知道了,反倒对她不好。
孟玉春叹道:“且盼着潘德海把这鸟人解决了,不然咱这地方没个太平,
以后潘德海也别再来了,那老东西也挺恶心……”
说到潘德海,孟玉春忍不住吐了。
李伴峰眨眨眼睛,潘德海再怎么也不至于让人恶心到这个地步。
“这颗药你先吃了,能破解声修的技法,德修技暂时没辙,你自己慢慢化解。”
孟玉春把药丸推在一边,面带愠色道:“谁稀罕你的药,你先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在我桃子上写字?”
“当时情况特殊,我是怕走漏了消息。”
“你找不着别的地方了?”
“别的地方都不合适,潘德海在那看着。”
孟玉春红着脸道:“知道有人看着,你还敢对我下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李伴峰笑了笑:“我地界上的事,还得你多照应。”
孟玉春点点头:“这事不打紧。”
“另外让厨子他们多打探一下背无双的消息,有事咱们再一块商量。”
……
五天后,厨子打探到了消息,背无双下落不明,没人知道他把契书埋在了什么地方,潘德海找了整整三天,没能找到,带着高淑霞和百目鱼走了。
李伴峰问:“消息可靠么?”
厨子很有把握:“这位朋友在背无双身边当差多年,这些事都是他亲眼看见的。”
潘德海确实没找到背无双,他看到了满地血肉,但那是不是完整的背无双,他无从查证。
孟玉春有些不明白:“潘德海带走高淑霞和百目鱼做什么?”
李伴峰道:“那两位姑娘长得漂亮,德之大者可能要纳妾了。”
三天后,确系潘德海没有折返,李伴峰把背无双契书埋在了背无双的地界上,把地头印上的修为,按照娘子教给他的方法,存在了自己的地头印上。
修为是硬通货,对于异怪而言,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个。
又过了两天,车站完工。
李伴峰从随身居里走了出来,能清晰的看到站台和顶棚,但看不见铁轨和火车。
车站很小,样式非常古朴,但做工精致,泥土堆砌的十分平整,不仔细看,跟石材没有什么差别。
离开车门大概二十米,站台消失不见,从新走回车门所在,等上片刻,车站又重新呈现出来。
随身居管这个过程,叫验票。
“无票乘车,必当严惩!”随身居还特地强调了一遍。
电话里,罗正南送来了消息,关防使有意收购百乐门,楚家已经答应了,目前在等陆家的回复。
楚家答应了?
是楚老大答应了,还是楚二答应了?
楚家的态度,李伴峰并不关心,但百乐门有一半是陆家的,关防使此举,是在敲打陆家。
罗正南还说:“关防使对黑石坡的书报生意也有些兴趣。”
这是在敲打李七和马五。
李伴峰换上了熟悉的黑西装,戴上了黑礼帽,收好了钥匙,压低了帽檐,离开了他的百里地界,朝着绿水城的方向走去。
PS:倒要看看,谁先禁不起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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