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一代枭雄
李伴峰跑了半个多钟头,离绿水湾有三十多里。
这地方一片空旷,没村子,没人家,连个过路的都没有,只有一片荒草,和一座野湖。
李伴峰觉得地方合适,准备把路上救的那人放出来,刚要掏钥匙,忽见一名中年男子,快如疾风来到了近前。
“大胡子,你是从哪来的?”中年男子穿着灰色条纹短褂,嘴里咬着一支黑杆香烟。
大胡子……
虽说李伴峰贴了一脸胡子,但被人这么称呼,还是有点不习惯。
“找我有事?”李伴峰笑吟吟看着中年男子。
男子夹着烟道:“我们老爷想见你一面。”
“我认识你们家老爷么?”
李伴峰拿出一摞钞票:“我给钱!”
“我救回来的那个人呢?”李伴峰终于想起这黄呢子大衣的来历了。
嗤嗤~
唱机也笑了。
娘子继承了放映机的功能。
难道李伴峰杀了老爷?
所有工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暂且躲在一旁,看着李伴峰满脸兴奋的操纵着方向盘。
“吃了,”娘子坦然承认,“我们姐几个一起吃的。”
没有油门,没有刹车,驾驶位只有一个方向盘、一个大拉杆、几个气阀。
唐刀哭了,哭的很是凄惨。
听到唱机的声音,黄光实吓得浑身哆嗦。
直到第一次看见压路机,李伴峰改变了想法,他认为压路机才终极存在。
他听过唱机唱曲,但从没听过唱机能和人说话。
咣当!
马五给小川子使了个眼色,小川皱着眉头道:“要是让工头看见了可怎么办?”
李伴峰一怔:“娘子,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难道说……
李伴峰没躲闪,也没招架,他身影突然消失了。
在小川的指导下,李伴峰拉动拉杆,挂上了前进挡,压路机开始缓缓前进。
唱机怒喝一声:“没规矩,我还没吃完,你就上筷子!”
别人找唱机,他找胡子,免去了不必要的争斗,得手的几率也更高一些。
不对呀,就因为道门相克,娘子就恨旅修?
不应该吧。
李伴峰问道:“你们老爷指名道姓要找我么?”
第五幅照片,陆家收购马家土地。
买菜?
“官人,小奴真的不饿。”
进了屋子,黄光实捂着脸上的伤口,四下打量。
“普罗州的陆家,难道伱不认识?”这名中年男子叫黄光实,是猴子邱手下的一名旅修。
他在地上看见了一件大衣,英格丽国定制的黄呢子大衣。
今天的奇怪事很多,唱机不想吃东西,她还说什么九层旅修。
您快点开气阀,把拉杆摘下来,不行了,要掉沟里了!”
黄光实还没弄清楚状况,李伴峰先用镰刀割了他右腿的腿筋。
李伴峰有二层宅修的体魄,再加上刚从宅子出来不久,身子一缩,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就算不用眼睛看,就算闭着眼睛摸,家里的格局摆设,李伴峰也全都了然于胸,进出之间不会踩到东西,晚上撒尿不会拿错夜壶,钻进被窝不会找错娘子,这是宅男的基础素养。
“扔了?冒这么大险进城,买了唱机又给扔了?”马五彻底服了,“李兄,你可真是……”
李伴峰干笑两声道:“恨,我相当恨,我非常恨他们……”
“小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知道他和报纸上这个人一模一样,他是九层旅修,普罗州罕有的修为,
他死的好呀,旅修就是该杀!
李伴峰见状再退,黄光实很有耐心,拿着锥子步步紧逼,一直把李伴峰逼到了湖边。
在这种环境下作战,旅修要占大便宜。
娘子对旅修为什么有这么大敌意?
她说我带回来一个九层是什么意思?
哪来的什么九层旅修?
没等黄光实作答,娘子先剐他一层魂魄。
铜莲花啐了唱机一口,两人撕打之间,暂时把旅修这茬错过去了。
其实他对陆东良没有太多了解,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陆东良。
“怎么随便就给吃了,你们知道那是什么人?那是能带来福运的人!”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抽泣声,是牵丝耳环发出来的。
这座野湖乱草丛生,有的狗尾草一人多高,寻常人走在里边,稍有不慎就会被各类根茎给绊倒。
一团蒸汽扑在黄光实脸上。
李伴峰坐在床边,盯着地上的黄呢子大衣,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牵丝耳环一直跟着李伴峰,这顿饭,她没赶上。
“相公之前带回来的九层是旅修,你也是旅修,怎么这么多旅修?”娘子唱词越发狰狞。
李伴峰不记得自己买过菜,他就记得自己拿回来三架唱机,被铜莲花炼化了,化作一颗带齿轮的丹药,给娘子吃了,该说不说,炼化效果还挺好……
呼哧!呼哧!
李伴峰感觉自己既开上了火车,又开上了压路机,那份愉悦感,从脚趾尖,一直窜上了天灵盖。
这里边好像有别的缘故。
小船收了李伴峰的钱,让李伴峰坐在驾驶位上。
咔嚓,机箱里平面镜转动,将火光投射进了唱机的喇叭口。
爷,您刚说什么,您说刹车?什么是刹车?这个没有刹车,您快点放汽,把排汽阀打开!
第三幅照片,陆家从楚家收购百乐门。
陆家的大当家已经死了。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难得这么好的机遇,就这么错过了。”
黄光实抬头看向了李伴峰:“你是……”
“不给,就不给!”含血钟摆奋力反抗,两人正房之中厮杀起来。
在儿时的印象之中,李伴峰最开始认为所有的工程车里,挖掘机最有威力。
马五交了货,正要走人,李伴峰上了蒸汽压路机,跟川子商量:“能不能让我开一下?”
黄光实照实回答:“我是旅修……”
耳环表达能力有限,只能一直哭泣,李伴峰还没理解她到底苦在何处,突然听到了一声悲愤的长叹:
尚未复原的唐刀跳出李伴峰的口袋,变作一把匕首,对着含血钟摆劈砍起来:“你等吃肉,好歹也让我喝口汤,你喝饱了血,怎地也得分我一口!”
又或是自己肚子被人捅了一刀,造成了听力受损。
旅修。
他再次瞬移,绕行一步,来到李伴峰身后,举起锥子准备刺进李伴峰的脊椎骨。
他已经死了。
既然伤没好,就得多吃饭啊!
李伴峰费解:“旅修为什么要千刀万剐?”
这一觉睡过去,却错过了如此重要的一餐。
工头来了,马五打了个招呼,塞了点钱,忽听有人喊道:“野地对盘了,青天场,看热闹去呀!”
李伴峰一怔。
陆东良死了,陆东良已经死了。
幕布上呈现出了一幅照片,摘自陆家成功开荒的新闻,照片上有陆家不少重要成员,娘子特地在陆东良的脸上画了个圈。
“娘子,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把自己吃的这么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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