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机慢声唱道:“是呀,脱了,这是我家的男人,我天天看,你馋也没用。”
洪莹冷哼一声:“就你今日这副模样,有个男人又能如何?中看也不中吃!”
“谁说不中吃?”唱机恼火道,“相公,上个机油给他看看!”
“上个机油能怎地?那也算正经办事么?”
“怎么就不正经,我家相公花样可多了!”
两人争吵激烈,估计一会又要开打,李伴峰揉揉脑壳,只觉头疼欲裂。
这两人就不能消停两天,争吵这么多时日,也吵不出个结果。
李伴峰越听越烦躁,越听越恼火,一刻都不想在随身居多待。
看到李伴峰匆匆离去的身影,判官笔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回到了车厢里,李伴峰继续为周昌宏的事情纠结。
是跟着他下车,还是回去喊帮手?
跟着他下车,弄不好要死在他手上。
可如果现在回去喊帮手,这条线索可能就断了。
纠结之间,李伴峰开始自言自语。
周昌宏在隔壁听到了声音,一边笑,一边摇头。
纠结了几个钟头,李伴峰打定了主意。
在无亲乡下车。
下车之后跟踪周昌宏,不急于出手,先观察他动向。
做好了决定,李伴峰看了一眼怀表,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明早七点,火车到站,趁着还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会,毕竟要和高手周旋。
李伴峰躺在床铺上,生怕自己睡过了头。
他的怀表没有闹钟,随身居里有梦德,可以给他报时,但他不想听娘子和洪莹争吵。
要不把梦德带出来?
梦德不是便携的法宝,放在外边,容易惹人怀疑。
思索之间,李伴峰又觉得头疼。
奇怪了,怎么今天这么纠结?
纠结……
为什么要纠结。
李伴峰看向了车厢的墙壁,心尖一阵阵收紧。
有些手段,对别人用习惯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还真反应不来。
孙铁诚说过,曾经有两个人通过了愚人城的考校,难道另一个人是他?
李伴峰从睡铺上坐了起来,打开了随身居,把钥匙藏在了床铺底下。
娘子还在拷打洪莹,李伴峰克制着内心的烦躁,找到了判官笔。
他拿着判官笔,在脚边画了个圈,说了一句:“飞。”
判官笔哼了一声:“去哪?”
“去二房。”
判官笔很生气。
去二房,还需要我带着你飞,你自己走两步不就行了么?
算了。
懒得说。
僵持了小半个钟头,确系李伴峰坚持要飞,判官笔带着李伴峰飞去了二房。
进了二房里,判官笔刚要睡,李伴峰道:“本钱给你。”
判官笔哼了一声道:“不急。”
“我急。”
“急什么?”
李伴峰道:“总之就是急,伱要不把本钱要回来,我就还让你带着我飞,每个房间飞一次。”
“你……”
这人不讲道理。
“我……”
算了。
判官笔懒得和他讲道理。
他要给本钱,我就收着吧,虽说收本钱也得费点力气,总好过和他一直纠缠。
判官笔收了本钱,李伴峰忽然觉得倦意难当。
他躺在床上,感觉眼皮异常沉重。
就这么睡着了,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起码让梦德定个时间把我叫醒,不能错过了下车的时间。
算了,错过了,就错过了。
还真去跟踪周昌宏?
无亲乡明显是他的地界。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如果我在无亲乡下了车,就立刻中了他的陷阱。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他所说的拍电影的事情,都是在扯淡,他就是想让我在无亲乡下车?
睡吧,踏实睡吧。
想不清楚的事情,李伴峰也懒得想。
……
凌晨六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到站,周昌宏开始收拾行李。
他故意弄出了些动静,让隔壁的李伴峰听到。
我要下车了,你该跟着我走了。
隔壁好像没动静。
周昌宏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倾听。
听了片刻,他换了只耳朵。
这只耳朵灵,但还是听不见动静。
什么状况,他睡的这么沉?
等了二十几分钟,周昌宏一皱眉,敲打了几下墙壁,隔壁没有声音。
今天火车没有晚点,火车已经开始减速,准备进站。
焦急之下,周昌宏用了些技法。
他把手放在车厢的墙壁上,一阵轻微的震动传到了隔壁车厢里。
要控制力道,不能惊动了列车员。
一个列车员或许还能对付,整个火车的列车员要是都来了,事情就麻烦了。
赶紧醒过来,别睡了,你该下车了。
咣当!
车厢门被打开了。
列车员黑着脸进了周昌宏的车厢。
“不知为什么,你和隔壁车的那位乘客一直不太安分。”
周昌宏笑笑道:“我是提醒他车快到站了,我们在同一站下车,我只是……”
列车停了,列车员打开了大门。
“先生,你该下车了。”
周昌宏一脸苦涩的笑了笑,走下了火车。
他在站台上等了许久,直到火车再次启动,也没看到李伴峰的身影。
我计划的这么周全,你就这么睡过去了?
PS:多亏伴峰没在无亲乡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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