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东方的天空隐隐现出一丝朝色,本来还在熟睡着的苏望猛地一下惊醒过来,然后他右臂肌肉猛地一紧,房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年人。
等中年人适应了一下所处的环境后,苏望才微笑着说道,“刘哥,真没想到,过来的竟然是你。”
“有什么想不到的?除了我还有谁能过来。”刘占农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指的是那艘飞行器。
说完这些后,刘占农这才郑重地说道,“苏望,接下来的谈判我希望你能授权给我,由我出面与对方谈判。”
苏望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要是你放心的话。”
苏望看了一眼言俭书,问道,“罗阿姨为什么没有过来?”
刘占农苦笑道,“二处的管理上有些问题,罗局目前正在接受审查,大概过两天就会出来的。”
“是因为我出事的事情吗?”一直没说话的言俭书突然问道。
刘占农沉默了一下,苦笑道,“这个涉及到国家机密,不能说。”
言俭书点点头,“谢了。”
虽然刘占农没说,但是言俭书已经从他的面部表情上读了出来自己所需要的消息,作为警卫队长,刘占农要是真不想让你知道的话,有的是办法。
把鲁易天、鲁滨逊、萨瓦娜等叫过来,交代了一下事情之后,苏望就带着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离开的言俭书离开了。
燕都,金泰中心28层。
言溪刚刚睡下,凌晨一点多,言溪刚刚放下手中的工作上了床,就觉得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然后十多天没有音讯的苏望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如以往那般,她只是轻呼了一声,然后就像苏望一直都在的那样,缩进了他的怀里,“这两天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苏望不答,而是问道,“每天都这么晚睡觉吗?”
言溪摇了摇头,“小姨有个朋友以前在韩近集团是负责物流、船代和理货副总经理,前段时间答应了小姨的邀请,决定来梁氏海运,负责国内的相关事宜,我打算把这边的工作理顺了,交接出去。”
苏望曾跟她说过一次,希望言溪能够辞掉工作和自己一起去木木努岛定居生活,事后,言溪就把自己希望离职的事情和尚德慧说了,尚德慧也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再阻止两人在一起了,而且如今她接受了韩近集团的一些业务,言溪的工作量骤然增大,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加上她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尚德慧也就同意了。
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好,早上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八点多了,言溪早已经上班离开了。给言俭书打电话的时候,言俭书只是回了一句在华泰大厦就挂断了。
挂断电话后,苏望奇怪地挠挠头,他不应该是先去找罗羽裳吗?怎么找到言老三那里了?难道是为了要回华泰集团,或者是去给言老三催眠,调查当年两起车祸事故的真相去了?
不过眼下这些并不是他应该操心的,目前他的主要任务是先找到罗羽裳,或者是先搞清楚罗羽裳为什么会被接受审查。
苏望有些大男子主义,他总觉得女人就算事业为重的话,也不应该抛弃家庭。至少在自己女儿病重的时候应该出现一下,让她走的时候也安详一些。林建生的追杀与她本人的身份完全不能成为她不过去的理由。
所以,在很多时候,苏望并不喜欢和自己这个便宜丈母娘打交道,他不喜欢她明确的目的性,更不喜欢她对于亲情的淡漠态度。
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必须的救她。
至少应该先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否则的话言溪以后知道了的话,他也交代不过去。
只是这一次,谷雨竟然找不到任何线索。
刘占农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罗羽裳被隔离审查其实是因为言俭书在米国身份的暴露而导致的,否则的话,以FBI那低能的情报调查手段,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被发现了呢?
上午十点,正当苏望毫无头绪的时候,任伟豪打来了电话,笑着问他,“三哥,找不到人?”
“你怎么知道?”
“我和谷雨姐在一起啊。”任伟豪理所当然地说道,又说,“三哥,上次我教你的那个方法你可以试试。”
“那不是预测未来的吗?”苏望愣了一下问道。
“同样的道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更准确啊。”任伟豪解释道,“你只需要找到罗局长消失时所在的地方,就可以了。”
经他这么一说,苏望豁然开朗,是啊,既然可以通过与空气中游离的电离子进行交流,从而达到预测未来的效果,那么,为什么不能获知过去呢?
罗羽裳是在二处被带走的,二处的位置在什么地方还是很好查到的,苏望再次给谷雨打了个电话,电话都不用挂断谷雨就把具体位置告给了他……
羊舌胡同,一个装修古朴的四合院内,罗羽裳安静地坐在一间屋子里的圈椅上,眼眉低垂地聆听着她对面男人的陈述,等他说完后,她的眼皮依然下耷着,平静地说道,“俭书是我的爱人,我比任何人都要在乎他的安全,是根本不会泄露关于他的任何消息的。”
“知道这条消息的人并不多,苏望和他的跟班,你、言俭书,然后就是首长以及刘队长,你觉得这条消息会是谁泄露的?”
罗羽裳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吸了口气,“第一,你不应该怀疑我对国家的忠诚,第二,你更不应该怀疑我对我家人的关切。”说着,她终于抬起头,眼睛炯炯地注视着男人背后的墙上。
男人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慌忙低下了头,避免与她眼神的直接接触,不过随即发现她并没有与自己对视,稍送了口气,不过却再不敢看她,而是学着罗羽裳般低垂双眼,问道,“与言俭书的联系一直都是你的二处在负责,你应该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的二处是无法摆脱嫌疑的。”
确实,首长和刘占农没有这么做的动机,又没有人能够收买到苏望和他的跟班,言俭书本人又不会去害自己,那么,唯一值得怀疑的对象就只有罗羽裳自己了。
突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也许还有别的解释。”
罗羽裳的眼睛没有抬起,嘴角却有了笑意,“苏望,你还是来了。”
苏望看向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子,说道,“还有两个可能,二处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里面的很多人都有些奇特之处,比如我曾经认识一个名叫邓子洋的人,他的直觉一直很准,林建生被调包这件事情和他有关也说不定,你可以试着调查一下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和他见过面。”因为林建生的事情,邓子洋已经因为泄露国家机密被关了起来,这个很好调查。
中年男人看向苏望,“那么,第二个可能是?……”
苏望突然苦笑不言,然后看向罗羽裳。
罗羽裳同样苦笑,“也许是他自己故意泄露的也不一定……”
。。。
而同一时间,华泰大厦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内,言恭书则平静地与坐在他对面的老四对视着,最后终于微微一笑,“他们都说你没死,如今看来,你真的没死。”
言俭书面无表情地说道,“三哥,当年的事情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也有,也没有。”言恭书双手托了一下高档红木办公桌,然后站了起来,来到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眺望着远方的景色,悠悠说道,“魔都有一位大佬,名叫孔祥生,他是一个很有能量的人物。你的行程路线是我提供的,人却是他的人。”
“玉罗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事后我曾找过他,不过他没有承认。”言恭书回头看着他,“你应该猜得到,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换辆车。”两次事故都是一辆丰田面包车,这件事情有些太巧了,言恭书心思缜密,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
虽然有句话叫做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不过在这一点上,言俭书还是相信自己这位三哥的。
如果言恭书要做的话,他是不会同一个办法而使用两次的,计划应该会更周密一些才对。
言恭书说完这些,继续说道,“我言家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有强大的资金做后盾,你的性格太过于追求完美了一些,而且书生意气也更重一些,其实不用我说,你自己的缺点自己更清楚一些,你的老友基金如果不是赶上那场战争的话,是不可能撑过98年的那场金融风暴的,我这么做,其实更多是为了咱们言家的未来。”
言俭书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所以你就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手?”
言恭书突然笑了起来,“你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我是主谋?这么多年来你就没有好好想一想,我动手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是言家的老三?”
言俭书的脸色一下子煞白,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然后失魂落魄地站起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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