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会是什么幺蛾子……”
“总不是又遇到什么邪教献祭事件了吧?怎么感觉最近走到哪儿哪儿出事……我原以为废土流民们的生活环境,也不过就是医疗配套差点儿,冬冷夏热,缺衣少食,偶尔会遭遇一些流浪怪物的袭击罢了……”
“却不料,竟已经恶劣至此?”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徐束趴在墙上听人墙角,脸上闪过莫名的表情。
一时间,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死亡如风】的命格给带出来了。
看了看时间,此刻是凌晨三点半,无人值守的夜晚,窗外月华如水,偶尔从极远处的边境线外传来一两声不知名生物的嚎叫,也不知是不是在叫春。
整个旅馆内其实已经相对安静,此起彼伏的床叫只在前半夜就已经结束了。
只有那窸窸窣窣的诡异摩擦声,在墙中断断续续响起。
况且这声音吧,索性没有发现的时候,倒也可以忽略掉。
可一旦知道了它的存在,就会发现这声音宛如附骨之蛆似的,挥之不去。
事已至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然麻烦已经上门了,若硬做缩头乌龟不去一探究竟的话,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完全被动的局面。
“嗯,先去探探具体什么事情,若情况不对,再跑路不迟。”
“而且如果真是密教徒在举行什么活动的话,嘿嘿,我这刚拿到的金色祭坛可不是吃素的,反而孝敬了我!”
徐束呵呵一声冷笑,接着将摆放在床边对着门口的“唱片机”抄起来别在腰上,接着又拿起一条毛巾蒙面打了个结,便蹑手蹑脚的出门去了。
他嘴巴上说什么不把敌人放在眼里,实际上做事那叫一个小心谨慎。
这就叫做从战略上蔑视敌人,从战术上重视敌人。
走廊里静悄悄的,徐束留了个心眼,沿途特地敲了敲几個房间的门,然后躲到一边观察。
从三楼一直到六楼,他都挑选有人的房间试验了一番。
有人一边警惕问“是谁?”,一边躲在后面没有开门;有的则是戒备心不怎么高的直接骂骂咧咧打开门,反应不一而足。
见状,徐束心中略微轻松了几分,胆子也不由得更大了起来。
看来没有遇到什么整个旅馆被灭的灾难……或许是这个旅馆里存在一些特殊的灵异事件?
接下来他一路向上,时不时贴墙听里面的动静,调整位置。
因为墙壁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徐束也知道,自己没有找错方向。
这期间,大部分声音都无法辨别,而且都有各自不同的声线,应该是来自于不同的人。
只有那什么撒什么逼的女性嗓音,一直在环绕,时不时出现。
这就让人不免怀疑,莫非是这旅馆里面有个游荡不去的怨灵,因为死前遭遇了什么事情,所以死后的执念一直徘徊不去,坚持在这里骂人?
脑海里一旦脑补出类似的画面,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想到一个浑身都是血洞,脸上有一条条蛆爬进爬出,眼窝深陷只剩两个血洞的女诡,双手叉腰,一边杀人,一边满嘴脏话的画面,徐束登时觉得想笑又笑不出来,难受极了。
这声音一直持续到了9楼,楼梯口用门关着的。
这自然难不倒身为力士的徐束,轻轻一推,就将常人很难攻克的厚实木门给推开了。
开门的瞬间,徐束就知道这家旅馆的老板撒谎。
按照他之前入住时候那位洪姓旅馆老板的说法,这栋建筑物只整理到8楼,9楼以上的层数都已经废弃了不再使用,所以锁起来了。
但实际上,这里根本没有那种遍地灰尘、墙上到处布满蛛网的肮脏画面。
恰恰相反,走廊上十分干净,每一个房间虽然没有门牌号,但是房门擦得极为干净,门把手都能反射从窗口照进来的月光,一看就是常常有人打扫。
就连走廊拐角处的一株盆景迎客松,不知是哪儿弄来的,也是像高端应援女郎的黑森林一般,明显是精心修剪过的样子。
这一现象,直接让徐束心中锁死了判断,问题就出在这一层。
这你告诉我说是废弃多年不曾使用?
说出去狗都不信好吧。
徐束谨慎前行,循着声音,拐过走廊拐角,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双开门的大间。
这次都不用贴墙了,仅仅是站在门口,都能隐约闻到屋里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儿,以及一阵阵嗡嗡嗡的古怪震动声音。
若是仔细聆听,还能听见里面又传出短促且快速的一声“了撒……B……”
“……还在骂人,这女诡怨气够重啊。”
徐束摇了摇头。
到了此时此刻,他就已经不再有什么顾虑了。
自己都打到门口来了,而里面这家伙依旧没有发觉自己的存在。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对方绝非二阶存在。
最多一阶。
“呵呵,一阶以内,我是无敌的!”
年方十八岁的十八级力士冷酷一笑。
咚咚咚,敲了敲门。
几分钟过去了,无人理会。
“哦?不来?”
徐束压低身形,贴着墙,伸出一根手指,扒住房门,手指向内扣住,缓缓发力。
被徐束这么一扣,这扇坚挺了不知多少年的房门受不了了。
咕滋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声,被徐束硬生生扣出来一个小小的破洞。
而与此同时,自称“一阶以内我无敌”的徐束火速溜向走廊尽头,藏在难以发现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观望起来。
又是几分钟过去后,房间里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发生。
“嗯?”
徐束脸上的讶色一闪而过。
不理我?
还是这样都没发现?
又或者说,发现我了,但是不愿意和我发生冲突?
装死是吧?
不论哪一种,似乎都对我有利……
稍做思考后,徐束开始变本加厉了。
他端起来那个被精心修剪的迎客松盆栽,略微后仰蓄力,继而奋力投出。
在“投掷技”的加持下,这个盆栽便像是一颗破膛而出的炮弹,轰隆一声巨响中,将那扇房门砸出一个圆圆的大洞。
“干!是谁?!”
这下,里面的人再是如何耐心,也忍不了这种程度的挑衅了。
伴随着脚步声,以及连续几下关门开门的声音,接着一个黑衣人挟着愤怒的情绪,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冲到了走廊上。
他手里拿着一把古怪的短刃匕首,愤怒的双眼四处扫视,搜寻着敢于冒犯的敌人。
然而,在整个走廊人来回跑了两圈,它都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存在。
“嗯?人呢?”
一时间,黑衣人愣在了当场,布满血丝的双眼里同时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突然,他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回头一看,只见走廊的另一头的地上,摆放着一尊小小的白玉佛像。
它一只眼睛漆黑魅惑,一只眼睛血红暴躁。
隔着三十多米的距离,静静的注视着他。
静静地,注视着。
“?”
黑衣人先是身形一僵。
下一秒,他的衣服倒卷上来,直接裹住他的脑袋,痛苦的窒息感,让他直接滚在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呜咽惨叫。
……
而在这时,用窄袖观音埋伏了对方一手后,徐束早就从楼梯口的窗户里溜走了。
他沿着旅馆大楼墙体外,悄悄地挪到了正对着那处房间的窗外,双脚上用“吐丝”牢牢地固定,整个人倒吊着,只露出一双眼睛,里面的人正常根本发现不了他。
当然,窗帘也拉着。
好在这难不倒徐束,他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内张望。
只见里面大约五十平方的宽阔空间,被布置成了像是灵堂一样的地方,因为入口和房间有一层小过道,整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个“凸”字形。
徐束现在就挂在“凸”字的左侧对窗,而“凸”内部靠右侧的方向,则是摆放了好几张灵堂照片。
灵堂前面则是用被捆绑住的人围成了一圈,每个被绑架的人都双眼迷茫,像是失了智,一动不动。
他们各自额头上都顶着一根燃烧的白色蜡烛,蜡烛油不断滴在他们额头上,也没人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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