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你也知道我不是曾明辉的女儿,你和曾家的事情真的和我一点点关系都没有,你和他的仇他的怨,你去找他解决吧,我就此退出,我过了那么多年不正常的生活,真的想要以一个正常的身份生活下去,以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吧?”曾语柔真的想要将这些事情一笔勾销掉。
她都想好了,明天去警察局,把自己的名字改掉,和母亲姓,就是为了开始一个新生活。
只是她看着覃梓霖默不作声的表情,以及深不见底的眸子,她不知道的是不是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让覃梓霖不开心了?
对,他这个表情就是不高兴的模样。
“覃梓霖,你肯定不能理解我这么狗血的生活,被人当成私生女那么多年,忽然被告知自己连私生女都不是,是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孩子,然后又被你当成仇家,这段日子真的是我过得最糟心的一段日子,我都觉得是噩梦,而且,妈妈也离开我了,既然现在事情都真相大白了,我觉得我还是离开这边比较好,何况,你那么讨厌我,我就不在你眼前给你添堵了,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就走。”
曾语柔也算是声泪俱下的说,虽然那眼泪是硬逼,逼出来的,但是加上那段话,倒也是情真意切。
“说完了?”最后,覃梓霖只给出了这三个字,表示他已经都听到了吗?
“恩!”曾语柔重重的点头,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覃梓霖扫了曾语柔一眼,那凌厉的目光让曾语柔浑身一颤。
“恩……”她哆嗦的点了下头,没有刚才的坚定,主要是被覃梓霖的表情给吓到的。
“好吧,既然这是你决定的事情。”覃梓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曾语柔,“你想什么时候走就走。”说完这些,覃梓霖转身上楼。
曾语柔愣住了,原来覃梓霖这么好说话,她以为至少他会稍微纠缠一下。但是她想多了,覃梓霖本来就是不会纠缠的人,所以他有这样的行为是很正常的。
也好在覃梓霖没有多说什么,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样走了也好,明天就可以开始新生活啦!想想就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虽然以前那么多不好的事情都经历了。
就当是一场梦吧,明天梦醒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照样可以迎接着明天的太阳,好好的生活!
就在曾语柔要进房间的时候,覃梓霖重新下来了,不过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手中也多了一张纸条,等走进了曾语柔,他将那张纸条,也就是支票给了曾语柔。
曾语柔有些错愕的看着覃梓霖,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要。”曾语柔并不明白覃梓霖的意图,但是拿钱给她这么羞辱她的行为,她真的不能接受。
“这不是白给你,之前我把你当做是曾家的人,总觉得应该给你点精神损失费,这些你拿好。”覃梓霖将支票塞到曾语柔手中。
她却没有拿,任由支票掉在地上。
“如果你不拿,我会以为你还想要和我有瓜葛。”
果然,覃梓霖这一招很见效,曾语柔马上就将支票捡了起来,只是这一个动作,多少刺到了覃梓霖的眼,因为不想要和他有瓜葛,所以连掉在地上的支票都要。
见曾语柔拿了支票之后,覃梓霖也没有再多看曾语柔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古华名庭。
曾语柔拿着这张支票,他是个出手大方的人,上面的数字一点都不含糊,这就是他对她所作的事情给的精神损失费,曾语柔笑了笑,进房间之后将支票放在床头,入睡。
第二天早上,曾语柔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那张支票,她带着并不多的行李重新回到了学校宿舍,宿舍里面的同学,除了赵清妍之外,都不是特别欢迎曾语柔,她们觉得曾语柔身世混乱,不应该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倒是赵清妍,并没有觉得什么,还是照样的不怎么和曾语柔讲话,但是态度却并不怎么讨厌她。
收拾好寝室之后,曾语柔赶到了警局,想要将名字改过来,她并不想要跟着曾明辉姓,他们本来就没有关系。
但是因为需要家长一方过来,曾语柔最后的改名字工作,以失败告终,看来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顺利。
不过,她的确是过上了一个大学生应该有的生活,寝室教室图书馆食堂,她穿梭在这四个地方,她还在一家杂志社找到了工作,那家杂志是做正统文学的杂志,所以对曾语柔的身份并不是很介意,加上她勤奋好学,没几天就成了杂志社里面大家都比较喜欢的实习生。
学校临近期末考试,曾语柔也投身于图书馆,想要在最后几周里面将之前落下的课程都补上,在这期间,作为学霸的赵清妍给了曾语柔不少帮助,两人的关系也越加的亲近。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没多久就冬天了,曾语柔无意间听说曾氏被收购了,随后被拆分重组,温宁市再无曾氏企业这个公司。
曾明辉好像也因为商业犯罪而被逮捕,具体怎么样,她不是很清楚,不过她猜肯定和覃梓霖脱不了关系。
曾语柔被警察叫过去问话,关于她的绑架案,姚依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被判有期徒刑十年,曾宝珠知情不报纵容其母行凶,判处有期徒刑十八个月。
曾家老两口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个中风,一个因老年痴呆而送进了养老院,曾宝瑜最后被送到了姚依云亲戚那边代为教养。
一个曾家,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面,物是人非,某家报社做了一个深入的剖析,将曾家的每一个人都做了深入的探讨,认为是罪有应得,而大家好像都忘了,曾明辉曾经有一个私生女。
应该是有一家杂志提过这件事,后来曾语柔再也没有见过这家杂志社出的杂志,风风浪浪的事情过去之后,一切也都归于平静。
曾语柔在今年初雪的时候,抱着小雏菊去看了母亲,母亲最喜欢的花就是小雏菊。
天上飘着零零星星的小雪,落在墓碑上面,曾语柔蹲下身子,将伞撑在墓碑上,将母亲照片上的雪花拂去。
她将小雏菊放在墓碑旁,她也顺势坐在了墓碑旁。
照片上的母亲笑的很幸福,也许是觉得终于离开了这个磨人的世界的解脱。
“妈妈,我现在一个人觉得很好,曾家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本来让我应该去感谢曾明辉的,我是打算这么做,可是后来发现他并不值得你那么感谢他,所以我做了一件让我不会后悔的事情。”曾语柔轻轻地说着,好像以前在母亲病床前跟她讲故事一样。
“我没打算去找你一直心心念想的那个人,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在乎我,就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出现,妈妈,你不会怪我的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会怪我了!”
说完,曾语柔自己都笑了两声,母亲怎么会回答她的话呢?
“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得很好,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等到大学毕业之后,找到了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慢慢的存钱买房子,我以前就和你说过,等有一天,我们会住进属于我们的家里面,这个愿望,应该会在未来十年里面实现。”曾语柔想着未来的蓝图,就觉得很有动力。
也就是从古华名庭走出来那一刻,她觉得所有的生活才有了动力,要是母亲在,那就是更好的了!
她又在母亲的墓地边说了一些话,后来她觉得好冷,雪也越下越大,曾语柔要赶这边的末班车离开,不然她就只能在这边睡一晚了,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啊!
赵清妍知道她今天外出,托她从超市里面带些东西回去,之前赵清妍也挺照顾她的,所以她能够做的,就尽量做。
她乘了离开墓地的末班车离开,到了市中心之后去了一家进口超市,她说的东西也只有在进口超市才能买到,她直接去了生理卫生那边,因为赵清妍要的就是卫生巾……
挑选好了赵清妍要的牌子之后,曾语柔就去付账,她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过,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遇到覃梓霖,又或者说,曾语柔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还能够再遇上覃梓霖。
她以为那天覃梓霖将支票交给她的时候,就注定了两个人的分道扬镳,所以当她拿着进口卫生巾排在他们后面的时候,覃梓霖一回头,两道目光就那样交汇上了。
曾语柔说的他们,是因为站在覃梓霖身边是一个很青春靓丽的小姑娘,看样子应该和她差不多大,她一手挽着覃梓霖的手臂,眼睛四处乱扫,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后面的曾语柔。
而覃梓霖的目光,在与她对上之后,应该是愣了一秒钟,然后很淡然的转过头,抽出放在女孩手腕之中的手臂,转而搂着她的腰际。
曾语柔只是看了两眼,她知道自己在看到覃梓霖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然后就是紧张,她在想覃梓霖会不会过来继续跟她纠缠不清,毕竟她上次走的时候没有带走那张支票。
但应该是她想多了,她看到他们付好钱,推着购物车离开,除了最开始的一眼,覃梓霖再也没有回过头,没有看过她一眼。
“小姐,一共一百六十五。”等到收银员让曾语柔付钱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她应该是嘲笑了自己一番,而后付钱离开。
十八岁之后的半年,的确是像一场梦一样,醒来之后,什么都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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