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奇心里翻涛骇浪之时,须发皆白,身高九尺的镇军将军,已是驾驭着战马,当先一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嗡~!”。
偃月刀,带着呼啸声,向前一挥,指着这支天兴军旅部中骑马的十余人大喝:
“路旅帅何在!”。
路远听得声音,正要从卒子中走出。
比他更靠近的李奇却先行一步,策马上前,朝着那手拿偃月刀之人拱手道:
“封老将军。”。
李奇的老师,也就是现在牧州那位,当年在朝廷为官时,与这封以岳有些交集,他跟着老师,也与对方有数面之缘。
此刻,李奇上前,便是想与对方谈判一番。
镇军将军职责虽是扫荡乱军山匪,但他们此次只是路过,而且三千旅卒,并非没有反抗之力。
稍加周旋,未必不能避免一场恶战。
须发皆白的封以岳,看着对面马上这个白衫身影,认出了是何人后道:
“李奇?果然是天兴乱军。”。
李奇再度拱手抱拳:
“封老将军,神采依然,老师一直念叨着老将军,言说老将军英勇无双,忠心为国,实乃不可多得的将才。”。
封以岳从李奇口中听到了那人,亦是感慨道:
“你之老师,年纪轻轻,承蒙圣恩,官居一品入朝堂,风采一时无人可及。
只可惜,当初,太过年轻,也太过固执,以至于走错了路.”
“老将军!”。李奇见人指摘自己老师,不由心生怒意道:
“朝堂之事,谁人不知?道不同,不相谋,若是老将军觉得老师当年抉择欠妥,不若发兵牧州?何必做这口舌指摘?”。
“哈哈哈哈!!”。封以岳大笑一声:
“好,今日不提当年之事。”。
他朝着那些骑马之人看去,正看见手上握着一杆纯黑色长枪的少年,抬起偃月刀一指,喝道:
“吾儿战死沙场,老夫此行,只为报失子之仇,还请路旅帅与老夫一战!”。
“什么!!”。李奇失声,面色大变。
听到封以岳的话,他这才想起,昨天,路远击杀的那个官兵头领,确实是与这封以岳有几分相似!
封以岳共三子,已失二子,此事他也知晓。
未曾想,昨天路远杀死的,竟是这封以岳最后一个儿子!
难怪!
难怪从昨日起,那些官兵,就一直在干扰他们前行!
原来是这般!
如此看来,昨日,这封以岳,守了他那儿子一夜,此时,便是来夺路远性命。
李奇脸色很是难看。
他还想着,凭着二人当初的关系,若只是借过,再加上自己这边有三千旅卒,自己周旋几句,对方未必就一定要与自己等人过不去。
如今看来,竟是已与对方结下了不死不休之大仇。
此战,已不可免!
路远看李奇竟与人在这战场上叙旧,早已经不耐烦了。
听得对方说什么杀子之仇,便已猜到了那个死在他长枪下的青年身份。
策马出列,手中长枪一抬,对着那封以岳道:
“不若你也死在这杆长枪下如何?如此,或可与你那儿在下边团聚。”。
既是想要自己命的人,他路远怎会客气?
“哈哈哈哈!!好!好!!只要伱有那本领,吾这条性命,给你又何妨!!”。
封以岳缰绳一甩马背,座下战马便向着路远冲锋去。
沙场之上,口舌之争,无有任何意义。
此人,夺了他最后一个儿子的性命。
今日,便砍下对方的脑袋,以祭奠他那幺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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