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确实把他当作了一名秦军士兵,担心自己会陷入包围圈里失去逃命机会。这样的想法并没有错,只是他将秦长青当作所有秦军的代表,并误以为秦军士兵也都和他一样熟悉山林。在这样的误会中,两人的追赶变成了简单的追逐战。吴芮没有贸然行动,在确认了秦长青的衣服后,眼中流露出警惕,他认出了秦长青身上那件赭色的囚衣。他手持竹篓,小心翼翼地靠近秦长青,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秦长青手里有一把剑。但他也不想放过立功的机会,若是抓到眼前的逃犯,就可以得到官府赏赐,不仅能改善生活,还有可能得到爵位,甚至回到吴县。这样一想,吴芮决心更坚定。秦长青手扶长剑,不动声色,冷冷地看着吴芮,说道:“你知道你帮的是谁吗?”吴芮没有回应。秦长青挑了挑眉,他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仍有自信能抵挡几回合。然而只要剑被夺走,他就会变得极为危险。他说道:“你帮的这个人叫英布。”
“他就是骊山叛乱的头目。”
“你看看他脸上的字,如果他是秦军的话,就不会被刺字了。”
“你作为一个秦国人应该知道法律——犯罪之人不得参与任何公职。”
“我们大秦军中普通士兵穿的是盔甲,而他却穿着皮甲,你认为一个被刺字的人能穿皮甲吗?”
“如果你还不相信,可以直接将我们都绑起来。用不了多久秦军就会赶到,届时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听到这些,英布脸色一变,侧身使没有刺字的一面面向吴芮,冷冷地说:“壮士,别听他骗人,我要不是士兵怎么能穿皮铠?”
“他说这么多无非是拖延时间恢复体力,你不快制住他,我们俩谁都对付不了他。为了安全起见,最好先抢了他的剑。”
英布不打算做更多的辩解,话多必失。他的视线转向一旁的渭河,那是他的逃亡目的地。他轻轻调整脚下方向指向渭河,心里清楚,只要进了水,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停下来是为了争取一些喘息的时间,乐见秦长青和吴芮争执不已。
另一面。
吴芮看了看两人,眼神中闪过不安。他不能再耽搁了,耽搁太久很容易暴露目标,那时这功绩可能就不再属于他。他举起竹篓,正要猛砸。
砸到一半时,他的手停住了。
因为他听到了秦长青的话:“我是秦长青!”
吴芮瞪大眼睛注视着他:“你是秦长青?有证据吗?”
秦长青苦笑无语。这个问题的确让人棘手:如何证明我是我?
秦长青说:“在这种事上撒谎对我有好处吗?你既然听说过我的事迹,应该知道我被官府判处了囚役,因此穿着刑徒衣,至于其他证明我现在想不到什么。”
秦长青坦诚说出了 ** 。他提及‘我是秦长青’是赌了一把,他认为对方可能听说过自己;毕竟他被官府宣判囚服,稍有关注意识的人都会知晓这件事。
秦长青斩杀黄胜实际上是帮了他的忙,假如不是秦长青坚决果敢,局势可能会变得更加危险。内心深处,他对秦长青还是感激的。
正因如此,秦长青判决出来后不久,吴芮特地去了解了情况。布告是在昨夜发布的。此刻已经是早上,大多数人还不知晓这一公告,而且秦长青还穿着囚犯服装,并未比其他人更有先知。看来面前的这个人的确没有撒谎。
正是秦长青!
吴芮向秦长青鞠了一躬,“见过秦公子。”
秦长青没有多说什么客套话,仍死死盯着英布。见此情景,吴芮转过去看了看,突然意识到些什么,低声询问道:“秦公子
当秦长青赶到湖边时,四周的水面早已恢复平静,湖面上早已不见英布和吴芮的踪影。秦长青的脸色铁青,神色中带着深深的懊悔。之前的追赶只顾追捕,并未考虑过英布早已定好了脱身方案,显然是打算走水路。
他被甩掉了!
对于跳入水中,秦长青连思考都未想过。他的全部游泳技能仅仅止于勉强狗刨而已,还是从前世带来的,要谈及像吴芮与英布那样的潜泳技能,则是完全不具备的,只会直线下沉,至于浮不上来的问题,则完全靠运气。
怒火之下,他一脚把一块石头踢入水中。
低声咒骂道:
“历史上的人怎么这般难以解决?”
“我拼命追到这里,竟然还是让那小子从眼皮底下溜掉了,气死我也!”
说着,秦长青挥动了一下拳头,怒意难以平息,他没有立刻离开水面,并抱着一点点的希望:或许吴芮能够捉住落水的英布。
但事实上他清楚得很。
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敢于跳入水中的英布必定对自己的泳技颇有信心。在渭河周边虽有不少擅长水性的人,但是谁也不一定能超越英布。
更别说是在水下进行战斗有多么困难。
就在秦长青出神思考之时,由陈正带领的秦军终于赶来,看见这一幕,面色也变得凝重,猜到了些什么。陈正开口说道:“英布逃走了?”
秦长青并未回答,目光冷冽地盯着水面。
陈正面色微变,低下头时忽然注意到秦长青身上原本的长剑不在,这才想起那原本是自己给他的兵器。脸色随之剧变。
正当陈正要追问剑的下落时,水面突然出现了一串声响,大家心头一紧,连忙朝水面望去,只见清澈的湖水中冒出血迹,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一个醒目的红斑。
秦长青赶忙喊道:“救人!”
陈正面色一凛,立即吩咐手下士兵施救。很快,
士兵们从水下拉出两个伤者。其中之一被人用剑贯穿,另一位则被枪捅得血流不止。
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
秦长青匆忙走上前,查看吴芮的状态,只见后者痛楚不堪地说:“秦少爷,我已经解决了那个贼人,您承诺过的爵位晋升两级,请您务必记住诺言。”
说完,
吴芮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 长青
长青
“人为提高?”许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秦长青点点头说:
“是的。”
“提升粮食品种的质量,进而增加粮食产量。”
他又补充道:“现在能够实现粮食增产的方法并不多,关键制约因素有三个:首先是土地的肥沃程度,其次是作物生长期的肥料使用,第三个因素则是粮食种子本身。”
他接着说:“但从我个人看来,最关键的还是种子的问题。”
“如果把整个影响产量的系统分成十个等级,提升土壤肥力和增加化肥施用最多只能使产量达到十分之九的水平。但是改善种子,则可以让原本只有十份收成的地块增长到十一份,甚至是十二份甚至更多。这也许才是农民应该探索的方向。”
许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带着不确定地说:“这样真的做得到?”
秦长青回答:
“不知道是否一定成功。”
“但是我坚信值得尝试。”
他举例子:“就像我们的祖先,不断试错改进,使得最初的野生植物变为水稻的过程一样;现在既然有了基础,是否有可能再次改良,让收成进一步上升呢?”
许辛回答: "确实是有理,农业领域一直关注如何改进生产技术的经验积累以及种植过程中如何防控害虫,增强作物抵抗性等问题,但对于种子的研究确实不多。"
"种子的收成是既定的事实,人类真的可以改变它么?"
带着肯定,同时也鼓励的态度,秦长青说道:
“无论如何都要去做这个试验。农业自古推崇学习农耕文明先祖的智慧,并致力于推动农业技术的改进以满足百姓的基本粮食需要,播种的技术已经很发达,而土地的肥沃程度受环境的直接影响。由于城市设施的健全,如今用于庄稼生长的肥料已经较为丰富。在今日秦国平均亩产1.5斗粮食。”
“今年因肥料充足,略有增产但不会超出1.6斗。然而以全国的人口估算,每年所需的粮食远远超出这一水平。”
"你们作为以农业技术见长的人群, 你们理应考虑的不仅仅是自身的生存,更是如何通过改善种植技术让人民得以生存,吃饱穿暖。最初,也许你的目标仅仅是一份土地,一隅住舍,一个满足自己所需即可的状态。”
“然而,这些就是最终的终点吗?你们敬奉神农为祖师,应当心怀苍生而不是局限在自身。”
“让天下安宁祥和才是最终目标。”
“在那个战国时代,天下纷争不断,诸子百家积极参与其中,试图通过执政实践各自的理想。当时各派都想通过掌权来实现自家学说的目标,这也无可厚非。”
“然而战时时期是一回事,和平时期则是另一回事。”
“现在你们很多人依然沉浸在战争时期,依然希望通过执政推广自家学说,实现各自的理想。但这真的还有必要吗?”
“没有!”
“因为天下一统了。”
“要解决天下的纷争问题,法家无疑是最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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