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支持邱真的这位,正是三水军统帅梁启全文阅读。
梁启直截了当地说道:“杜基对我国绝非没有敌意,甚至我可以断言,杜基当初有出兵侵我大风的打算。”
这话令在场众人同是一惊,杜基有对风国出兵的意图?梁启是从哪看出来的?
张鑫正色道:“梁将军,事关重大,你可不能妄加推测啊!”
梁启说道:“当初宁军入侵风国时,我三水军曾奉大王之命,绕走杜基,偷袭潼门,不知诸位是否还记得此事?”
当初三水军偷袭潼门的战役,是经典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战术,大获成功,也直接导致四十万的宁军失去归国之路,最终全军覆没在风国,对于此事,在场众人没有不知道的,人们齐齐点头,但仍是不解地看着梁启。
梁启继续说道:“杜基和我大风接壤之地,皆为穷山恶水,瘴气弥漫,人畜皆不能过。而我三水军却顺利通过了,列位可知是何原因?”
“这……”在场众人大多都没有亲身经历过,哪能知道其中的原由。
上官元让开口接道:“是因为有杜基提供的药材,这些药材有预防瘴气之功效,所以我军才能顺利穿过潼门北方的山林。”
“没错!元让所言极是!”梁启幽幽说道:“杜基境内,皆为荒漠,哪有瘴气弥漫之地?杜基准备如此多预防瘴气的药材,原因何在?难道杜基会未卜先知,早在数年之前就算到他们要与我国结盟,要助我国偷袭潼门?那显然是杜基为出兵我国所做的准备!若我所料不差,杜基早有对我国发兵之意,只是后来见到我大风势强,才见风使舵,与我国结盟。蛮邦恶国,难与共谋,我国出兵助提亚远胜杜基灭提亚,大王英明,千万三思而行!”
梁启身为一军之统帅,并素有鬼才之称,他所做出的分析,其分量比邱真的话要重得多。杜基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当初他们好心借路给风军,又为风军提供预防瘴气的药材,却让梁启得出一番这样的结论。
无法证明梁启现在所做出的推断究竟是对还是错,这或许只有杜基国王自己知道了。
听完梁启的话,唐寅和满朝的文武大臣皆倒吸口凉气,是啊,杜基为荒漠之国,它准备那么多预防瘴气的药材做什么?难道真象梁启所说,对风国早有入侵之意?若是这样,己方与其结盟,无疑是与虎为谋,更不能坐视其吞并提亚。
梁启说完话,朝堂上陷入一片安寂,人们皆皱着眉头,沉思不语。
上官元吉首先打破沉默,说道:“即便梁将军所言属实,但我们并没有真凭实据,如果只因为这一点便出兵讨伐杜基,难以服人,而且还会得罪莫非斯联邦,若是莫非斯诸多城邦联手出兵,反击我国,形势堪危。”
未等梁启说话,邱真抢先说道:“只要我国能稳住贝萨,莫非斯便无法出兵我国。”
贝萨是莫非斯联邦最大也最有实力的王国,也是实际的掌权国,如果贝萨能漠视风国破坏盟约,出兵助提亚与杜基交战,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但贝萨会这么做吗?上官元吉轻叹口气,说道:“虽然现在我国与贝萨贸易增多,联系紧密,但这并不足以让贝萨助风而不助杜基。”
“没错!”邱真大点其头,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此事还得由大王出面,只要大王点头同意一件事,贝萨不仅会助我大风,而且以后数十年都会成为我大风最可靠的盟友和后盾。”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人们眼睛同是一亮,目光纷纷投向唐寅。
唐寅本来还兴致勃勃地听着他们的分析,没想到邱真突然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他先是一愣,而后又好气又好笑地嘟囔道:“我还真不知道我一个点头会有那么大的作用!”顿了一下,他扬头道:“邱真,你倒是说说,你让我答应什么事?”
“和亲!”邱真正色说道:“与贝萨和亲!”
唐寅扑哧一声乐了,他就知道,邱真这时候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他半玩笑半嘲讽地说道:“邱相看上了贝萨的哪位姑娘,本王可以代你去向贝萨提亲!”
邱真可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他皱着眉头说道:“微臣看得出来,贝萨的肖娜公主早已倾心于大王,大王应赶快向普洛斯国王提亲,只要大王能娶回肖娜公主,我大风和贝萨的关系将会密不可分,贝萨也将成为我大风最坚实的后盾!”
众大臣们边听边点头,认为邱真的这个主意极佳,这门亲事要是成了,对风国有百利而无一害。
唐寅笑呵呵地看着邱真,他脸上是在笑,心里恨的牙根痒痒,他语气平缓,慢悠悠地质问道:“怎么?我大风现在已沦落到只有出卖君主才能生存下去的地步了?”
此话一出,邱真身子一震,急忙屈膝跪地,叩首道:“微臣不敢!”
邱真一跪,周围的文武大臣们也都纷纷跪地。
唐寅没有理会旁人,站起身形,指着下面的邱真,怒声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你算计来,算计去,现在又算计到我的头上,岂有此理,今天不议了,退朝!”说着话,唐寅一甩袖子,迈步就向外走。
当他走过邱真的身边时,后者伏地的身子马上挺了起来,把唐寅的后衣襟死死抓住,急声说道:“要不要出兵援助提亚一事还未有定论,大王怎能退朝?大王不能走!”
唐寅难以置信地看着邱真,两眼都快喷出火来,他咬着牙说道:“要娶谁,不娶谁,那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过问!放手!”
邱真面无惧色的大声说道:“大王身为一国之君,首先要考虑的应是本国利益,怎能凭一己之喜好做决断?此为亡国之兆!”
唐寅是真的待不下去了,他怕再停留,自己会控制不住一巴掌拍死邱真。他用手指撮着邱真的脑袋,一字一顿地说道:“即便你死了,我风国也不会亡!”
邱真依旧是死死抓着唐寅的衣襟不放手,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国无远见,必受其害。大王若是坐视杜基吞并提亚,风国西北将外患无穷,大王必须得出兵援助提亚,也必须得迎娶肖娜公主!”
其实唐寅对肖娜的印象并不坏,但现在邱真这种强横的态度激起唐寅的反弹,或者说是叛逆心理。邱真越是这么说,他就越不想答应,他一边拉撤邱真的手,一边呵斥道:“本王做事,不需要你来教,放手!”
邱真的牛脾气也上来的,死活就是不松开唐寅的衣襟。这君臣二人,在朝堂之上一个推,一个拉,最后只听嘶啦一声,唐寅的后衣襟被邱真硬生生撕下好大一快。
唐寅满面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手指点着邱真,狞声说道:“邱真,我必杀你!我必杀你!”
邱真手里攥着一块破布条,态度依然强硬,说道:“出兵援助提亚,迎娶公主肖娜,是利于我大风的明举,大王今日不做,日后必后悔莫及!”
唐寅几乎是咆哮着大喝道:“那我们就走着瞧!”说完话,他象是躲瘟神似的快步走出朝堂。邱真急忙从地上站起身,飞快地追了出去,大堂外还隐约传来邱真的呼喊声:“大王等等!大王等等!”
唐寅负气而去,邱真紧随其后,剩下满朝的大臣,站在大堂里都傻眼了。风臣们虽感震惊,但以前多少还见过一些这样的场面,而以左双为首的宁臣们则皆是呆若木鸡,一各个简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在宁国,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哪有大臣敢如此和君主当众争论,甚至撕扯的?即便是再亲近的心腹大臣,对君主也得是必恭必敬,对君王之命不敢有所违背,若是象邱真这样,君主早下令将其拖出去砍了。
而向来以残暴著称的风王唐寅,只是嘴上说要杀邱真,实际上却象逃难似的先跑了,这样的君臣令宁人们感觉匪夷所思,也称得上是别开生面,同时人们心里又生出一股暖意,唐寅或许残暴,但那是对敌人,对己国的大臣,他的容忍程度甚至都超过了历代的开明之君。
唐寅要跑,没有几个人能拦得住他,要甩掉不会灵武的邱真,那更是轻而易举的事。唐寅最终是跑进了舞媚的院子,他知道,夫人的内院邱真是不敢追进来的。
看到衣衫不整的唐寅,舞媚也吓了一跳,忙问道:“大王的衣服……”
“别提了。”唐寅气呼呼的坐下,咬着牙说道:“邱真无法无天,早晚有一天我得杀了他!”
听他这么说,舞媚也就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衣服的口子肯定是邱真撕的。舞媚非但未气,反而还笑了,说道:“定是大王又与邱相发生了争执,把邱相急了吧?!”
唐寅喘着粗气说道:“是我快被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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