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晓晓站在原地看着木锦之离去的方向,直到灯笼里的烛火发出“噼啪”一声,他才缓步离开。
若非不得已,这个最有利的选择是最不想碰触的。
木锦之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却始终难以觅得一个惬意的姿态。
一觉醒来,木锦之并未感到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
她努力回想梦中的情形,但那些零散的记忆就像碎裂的镜片,无法拼接成一个完整的图景,仅能捕捉到其中一段杂乱无章的声响片段。
木锦之深吸一口气,依靠在床头,只觉得自己不仅是头脑不清明,身体也疲惫的像是晚上跑出去和别人打了一架。
此时的她,不用看镜子也能想象得出自己的脸色该是如何苍白。
真是要死了!
一丸止痛药下肚,木锦之神情恍惚的下床,穿衣,开门。
木锦之她微微扬起头,迎着晨光,闭眼舒展了一下腰身,今日起的早,阳光并不刺眼,让她感觉到了一丝舒适。
“主子。”
正在院中清扫的两名粗使婢女眼见木锦之步出,连忙搁下手中的活计,趋前施礼。
“起吧,给我备水洗漱。”
“是,主子。”
待婢女们将洗漱之物备妥,木锦之便开始自行梳洗。她凝视着水中自己略显苍白的面容,不禁轻轻蹙眉。
用过早膳后,木锦之觉得精神好了些许。她决定在庭院中走走,活动一下筋骨。
漫步在庭院中,感受着清晨的新鲜空气,不知是不是止痛药起了作用,木锦之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清明了不少,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还以为自己要傻了呢。
吓死人了。
面见大凰女的事情宜早不宜迟,这会状态好了些,等谈完事情还能混顿午饭。
刚才吃着饭的时候,钱晓晓给她送来了两个丫鬟,说是还未完全调教出来,先在府里贴身当个传音、递物的使唤着用。
若是觉得她们两个哪里不妥当,随时可以更换。
木锦之十分放心的把管家权全部交给钱晓晓,可给主家身边的下人命名这事,不是由着他这个刚上任的管家可以擅自做主的。
因此,钱晓晓还是请示了一下木锦之。
木锦之为了这事,还特意放下筷子认真的想了想。
“一个叫当归,一个叫决明。”
“决明去通知木雁和车夫赶着马车在正门等我,当归……去告诉管家一声,库房登记可以放到最后。”
“是,主子。”
两人齐声应和后,快步离开。
“这脑子有的时候真的是不太好使,明明这话应该放在昨天说的。”
在荷花湖上的凉亭里站着看了片刻,木锦之啧啧出声,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莲藕。
种这么多,看的正盛的时候恐怕下面一点阳光都捞不到,真不适合养鱼。
不过,看起来就适合藏东西。
这院子好,这闫茉白更是……有意思。
只是不知道,这么有意思的人是谁的人了。
总归目前来看对她没有坏处,再观望观望吧。
京都讲究的很,人情世故也麻烦的很。
水太深,总是要想事情。
先凰与新帝之间的关系,致使荣国下一任帝王上位困难,虽说可以姊亡妹继,可这在荣国的历史上还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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