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豪忽然想要睁开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他明明是睁开眼睛的,至少他能够看到高管家正直高深莫测的站在他的面前。只是看到归看到,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看得越发的模糊起来,他想要睡死过去,却又极度的想要苏醒过来。两者仿佛黑暗和光明,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相互对抗着,挣扎着,直到将一切都搅成了混沌,犹如天地初开一般。
“咳咳。”
夜豪醒来的一个感觉就是发现自己在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肺给咳出来一般。
夜豪按着胸部,伴随着每一次呼吸,就仿佛有无数的虫子爬进自己的气管,这种感觉如此的难易忍受,他宁可将自己的肺都掏出来。他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做了,夜豪毕竟是夜豪,他很快就强行控制自己痉挛的气管,顷刻间使自己的冷静下来,然后他开始审视四周。
他好像处在一处病房之中,手臂上插的针管让夜豪很快就确定了这一点。自己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夜豪很快就在脑海之中理清楚了。他受到了攻击,一场原本以为可以引蛇出洞的作秀,只是没有想到他引出的不是蛇,而是一窝恶魔。
但夜豪很快就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他发现自己对之前的一切有些恍惚,也有些模糊,那种感觉仿佛刚做完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梦,自己尚未从其中晃过神来。
“他们是谁?”夜豪不知道,而且他越发的怀疑起来,毕竟他还没有见过谁能够以自己所无法理解的形式将自己牢牢的锁死,甚至连尤利耶尔和始祖水晶都被强行压制。这种可能性存在么?夜豪十分怀疑。
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自己或许是受到了强力的冲击而昏厥过去了,而剩下只会是个梦。不然自己之前似乎还面对着高管家,下一刻怎么就到了医院,这中间必然经历了许多时间和空间的交错,是绝对不会忘记和忽略的。
夜豪十分满意自己的解释,这是目前最合理。念及于此,他开始优先确定自己的处境。可以初步确定的是他在医院之中,他的房间之中有昏暗的灯光,灯光映照出来的家具和设施都是典型的医院设计,在他旁边甚至还有一名病人,夜豪的目光不经意的扫了过去,然后他整个身子犹如收到了电击一般,原本已经抛弃掉的怀疑立刻又卷土重来,而且更加的汹涌。
高管家,另一张病床上的人赫然正是高管家,虽然灯光昏暗,但以他的眼力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夜豪挣扎着想要起身,走进了确认,如果那只是一场噩梦,高管家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旁边,而且还是身受重伤的那种。然而他刚一用力,右手心处便是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痛得他直接从床铺上滚到了地上。
地板很冰,但不是温度那种冰,而是那种令人恐惧,促使肾上腺素狂飙的冰冷。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他此刻根本无心去顾忌这些,他手心的痛越发的剧烈。他手上缠着绷带,夜豪用力一扯,强大的力道直接将绷带撕成了两段。
夜豪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心在发光,不是类似太阳那种明亮的光芒,而是阴暗的,不会带来任何光芒的晦涩之光,传出来并不是温柔和光亮,而是冰冷和晦暗。
晦暗的光芒很快便是消失了,疼痛也随着一同消失,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夜豪盯着手心,那里留下了一个印记,一个只是看去便能够感受到邪恶和堕落的图案。
“那是代言人的标记。”高管家发出苟延残喘一般的古怪声音,就仿佛从未说过人类语言似的。
夜豪警惕的盯着高管家,虽然不太可能,但那声音不断提醒着夜豪,或许下一刻就会有一个非人的邪恶生物撕破这具皮囊跳出来。
“当你接受这标记,那便代表着你进入了他们的世界之中。”高管家呼噜噜的说。
夜豪只感到脊背一阵发凉,高管家的实力他虽然无法完全摸清,但绝对不仅仅只是八维的水准,这样一个人类的强者就被一种恐怖的力量肆意操纵。如果换成他,他会怎么样?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苦笑,结果显而易见啊。
“什么世界?”夜豪不得不这么问,他甚至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他现在最急迫的便是弄清楚接下来他要面对什么东西?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一个虚幻而恐怖的世界,一个无比真实却可能并不存在的噩梦。无论你如何描述他,他们的代言人现在都想置你于死地,或者令人变成他们一样的疯子。”高管家阴冷的说:“看,他们来了。”
夜豪猛的跳到墙角边上,犹如一只感受到了危险的猫。这种危险来自于本能,这种感觉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感觉到了,至少在人类的世界,他已经许久未曾体验。因为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那是人类都以人类的方式思考,人类的方式夜豪熟悉,但非人类呢?
那些和人类完全不一样生态之中进化出来的,或者被某种邪恶工程,魔法等制造出来的东西,他如何去掌握对方的思维方式?不能掌控又如何去判断下一步?人类如何对抗未知?未知之所以恐怖正是因为未知的本身啊。
从夜豪的这个方向上他能够看到连接走廊的门,门外的灯光昏暗,且不停的跳动着,就犹如闹鬼的鬼屋一般。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到他的耳朵之中,夜豪不确定这声音是来自走廊的,还是来自自己的大脑。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对自己低语,他似乎能够听懂其中一些字句,但转念之间却又抓不到重点。
这个声音越来越大,走廊上的灯也越闪越快,直到最后熄灭。诡异的是,伴随这熄灯,低语声也消失了,天地间一片寂静,就仿佛进入了真空之中一般。
然而越是这样,夜豪却越发的难受,本能告诉他这不是结束,而是有事发生之前的短暂停顿,就如同进入到了台风眼中心,你甚至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和温柔的阳光。
“那究竟是什么?”夜豪压低着嗓门问高管家,但他没有得到回应,有那么一瞬间,夜豪忽然十分怀念高管家那古怪的声音。
当夜豪用余光扫过去的时候,他恐惧的发现那原本应该有一个人的床铺上空空荡荡着,甚至连床单都是铺的好好的。
他之前究竟在和谁说话?
那一刻,就仿佛有人拿起一盆冰水浇到了夜豪头上。
夜豪尚未细细品味那一份恐惧,走廊的门便自动打开了。
门外,什么都没有。而问题就出在门外什么都没有上?什么都没有?那门是怎么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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